第九章 小腸—上廁所的正確姿勢

The Lower Intestine: The Quest to Go to the Bathroom Properly

我在健康研究過程中，偶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信息。比如，有一種叫作替身綜合征的病症，患者認為自己的母親（或者姐妹、好友）被另一個長相相同的冒充者替換。還有一種異食癖，患者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欲望，想吃汙垢、紙、膠和泥土。

不過，最近有人告訴了我一件最古怪、最令人困惑的事。

在紐約曼哈頓中心區萊斯特·哥特斯曼醫生的辦公室裏，他向我描述了一種選擇性手術，他已經做了不止一例了。

有的人，要改變自己的發聲方式，比如放屁的音色。

沒錯，有些人想把自己放屁時的高音調，變成低音調，從短笛到巴鬆管。顯然，從審美的角度來說，是會讓人更喜歡。

所以，他做了好幾道程序來改善這些紐約人的肛門括約肌。“我曾勸他們不要做這個手術，不過有的人對於放屁的場景有完整的心理劇想象。”

我不知道對此該做何反應。作為一名兢兢業業的老新聞工作者，我也在想：要不要也做一下這個手術，讓自己當一把男中音。但是哥特斯曼醫生說，這種手術對健康沒有改善，它隻是一種心理寬慰。

但是，我確實需要說一說有關我的結腸健康方麵的事情，我不能忽視我的屁股。關於“吃什麽”這個問題，我困惑了好幾個月，但是，“如何去除身體裏的垃圾”這個問題，我是一分鍾都沒想過。這確實不平衡，也不健康。

我不像我的兒子們那樣，是糞便學迷，他們可以整個下午都待在那兒一遍遍地說著“鱷魚放屁”來逗樂自己和小夥伴。因此，本章我會省略過多的細節。本章的描述用的是軟聚焦，就像大明星芭芭拉·史翠珊訪談中的電視攝像機。

我找哥特斯曼醫生是因為他在過去8年裏都入選《紐約》雜誌評出的最佳醫生名單。

我第一次到他診所時，在候診室裏填表，看到那上麵有一個“禁止吃東西”的標識。我覺得其實沒必要，因為看到“結腸”這個詞，就算眼前擺著墨西哥卷餅也不會有任何食欲的。

過了一會兒，輪到我進檢查室。哥特斯曼醫生言語溫柔，我很喜歡聽他說話。他頂著一頭橙色的頭發，亂蓬蓬的就像剛起床。

“來，我給你做檢查。脫了褲子俯身向下趴著就行。”他說。

我遵命執行。

“哥特斯曼醫生，我那裏疼是怎麽回事？”我歪過頭從肩膀上看過去。

“你這應該沒有損傷得很厲害。”他說。

檢查過程比我想象的要疼。等檢查完了，我到他辦公室聽他診斷。

我坐在他辦公桌對麵，而他一臉關心的樣子看著我。“你上廁所的時候是不是愛看書？”

“看啊，誰不看啊？”

“我肯定你就是這樣的。你有嚴重的痔瘡，不是很大，但也不小。”

這個診斷太不公平了，是到目前為止，我所有的健康計劃項目裏最不想聽到的消息。他們可以限製我不吃玉米片，可以禁止我喝可樂，但是在馬桶上看書怎麽了？那是受《權利法案》保護的！

“你不要再坐在馬桶上看小說了，”哥特斯曼醫生很堅定地說道，“更不要在馬桶上寫小說。如果你不聽我的，再繼續這樣做的話，那就隻有做手術了。你要知道，痔瘡手術也不是開玩笑的。”

閱讀容易使人分心，容易讓人坐在馬桶上的時間更長。在馬桶上久坐，容易造成肛管靜脈腫脹，而這種腫脹最後就形成痔瘡。這種狀況影響著超過70%的美國人。

我答應哥特斯曼醫生，衛生間以後不放書了，然後又谘詢了一些其他常見的結直腸問題。

“那應該多長時間排便一次呢？”

一些熱心的健康專家說，應該經常排便，大量排便。我曾在《奧茲醫生秀》節目上看過腸胃病學家熱議撒哈拉沙漠以南的人們每天排便3次，量有“人腦袋那麽大一堆”。《奧茲醫生秀》公開推薦，大便要呈S形曲線最好。

哥特斯曼醫生回應了來自美國結腸與直腸外科醫生學會的推薦，他說，3天1次到1天3次都正常，另外，S形曲線是好的，但也不是必需的。

——我應該攝取多少量的纖維？

巨多。美國國家醫學院建議每天30克。這是很大的挑戰。蘋果是纖維含量最高的食物之一，但一個蘋果也隻有3克纖維。

——要篩查結腸癌嗎？該什麽時候做結腸鏡檢查？

如果沒有家族史，也沒有類似症狀，大部分專家建議50歲做（謝天謝地，我家沒有人得過）。

——那我用灌腸嗎？

“灌腸沒有用，不過也沒什麽害處。”人們普遍認為灌腸可以清除腸道內的毒素，但沒有任何科學研究表明其在健康上的益處。（我確實做過一次灌腸，不過我決定不花篇幅寫它，因為我發現它沒有任何幫助或者啟發。不過，我可以說說感受，就像往肛門裏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