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請假風波

“喲吼,牛啊你,你一個小小新兵蛋子,都敢調動本尊了。”

一聽說要他出去說話,孫根富覺得秦衝不僅不懂禮貌,還太會擺譜了,在玖隴農化這種曆史底蘊深厚的企業裏混,這叫不知深淺。

“有什麽不能在這裏講的,居然叫我出去,看來你丫的膽子變肥了,還想不想混?”

孫根富幹咳兩聲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位置,一點麵子也不給秦衝。

女核算員胡雪玲的腰肢輕輕搖動著,本來她是坐在孫根富辦公桌一角的,這時慢慢挪了下來,然後示意幾個女的一起離開。

“都別走,留下來聽秦衝布置工作任務,外邊多熱呀,快回來雪玲,空調底下多舒服啊。”

盯著胡雪玲扭捏的翹臀,孫根富眼珠子都快要給扯掉了。

胡雪玲停了下來,壓根,她就沒有走。

人家扭臀,秦衝卻是無奈的扳響指關節,再一聽孫根富刺激他,說要聽他布置工作任務,他還真就一本正經起來了。

“有件事,我跟你說,孫主任,昨天夜裏……”秦衝滿臉嚴肅的說道。

一句話還沒說完,忽聽咳咳兩聲,孫根富彈簧一樣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忙道:“你等下秦衝!”

潘小蘭更是丟魂落魄,臉色頓時煞白的都像中暑了一樣。

“走,咱們出去談。”

孫根富走過去推著秦衝,咣當一聲關上門,然後隨秦衝來到一個遮陽的角落。

“昨天夜裏……”

秦衝想說,昨天夜裏老板娘白麗的項鏈丟了,我想請假幫她去找項鏈。

可轉念一想實在不妥,畢竟他和白麗之間發生的,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昨天夜裏,我媽給我打個電話,說家裏有事,叫我今天回去一趟。”

孫根富本以為秦衝想要暴曬昨夜他與潘小蘭的事,卻聽秦衝說出這話,虛驚了一場,頓時氣得咬牙切齒道:“你媽?去尼瑪的!”

“秦衝啊秦衝,你讓我出來,就是想跟我談這事?你也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難怪那麽好的一個廠子被你打給白海波了,就你這能力,估計呀,一輩子也隻能扛大包了,我呸!”

孫根富氣不打一處出來,直接起底了秦衝的傷疤,很快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告訴你秦衝,今後隻要是你請假,一律不批!”

兩分鍾不到,孫根富的後背就濕透了,估計至少有一大半是嚇的,這也難怪他氣如吹豬。

“那,要是,要是王娟幫我請呢?”

秦衝不卑不亢地問道,眼望著孫根富氣得要死要活,他爽當一板一眼的給他定了口棺材。

“王娟?王娟嘛,王娟……”

孫根富不停地咂著嘴。

見孫根富故意裝糊塗,秦衝低聲說道:“你看,昨夜那麽大的動靜,我要是錄下來的話,你說話還會這麽決絕嗎?你不怕你老婆王娟,我也知道你牛,可萬一王娟被你氣斷奶了,孩子嗷嗷叫的,就問你怕不怕!”

講真,昨夜秦衝幹不出錄音的勾當,不過這話卻也綿裏藏針,僅憑這點,已經展示他的江湖水準了。

“敢跟我玩陰的,行啊你秦衝,你牛!”

從孫根富的表情判斷,他已經服軟了。

孫根富擺著手,秦衝卻是微微一笑道:“你看你孫主任,孫根富,我跟你鬧著玩呢,你還當真了。”

“你沒錄音?”

“木有,木有。”秦衝故意賣萌。

可他越是賣萌,孫根富反而越是不放心。

孫根富手指幾乎戳到秦衝的腦門,卻又一百八十度大變向,敲打著自己的腦袋道:“哎呀,瞧我這腦袋咋就進水了呢,成,你今天請假,我批了。”

“謝謝孫主任,那,我走啦。”

隨著一個華麗的轉身,秦衝手麵往後示威似的甩了甩,也不管孫根富腦子到底進沒進水,他隻想盡快幫白麗找到項鏈。

“記住,以後可不能這樣,我還準備提拔你呢秦衝,提,拔!”

也不管有沒有外人聽見,目送著秦衝漸遠的背影,孫根富秀著小權利時,老鼠眉還特意的跳了跳。

秦衝卻是心裏暗罵,麻蛋,一個小小的維修班班長,感覺就像個宰相似的,江中勝秋農化算大不,我告訴你,知音集團老板曾金山想聘我去管理那個廠子,我都沒有答應!

秦衝剛一走出生產廠區大門,忽然手機震動一下,來了一條短信。

掏出手機一看,是白麗發來的:秦衝,你再到車子裏找找,那條項鏈對我真的非常重要。

秦衝心裏再度收緊,心說,車裏都找好多遍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丟在昨夜那個地方,我正準備去找呢。

不過,表麵上,他還是爽快的應承下來,到車裏再察看一遍,這也是他感激白麗為他保守秘密的一種方式。

秦衝步伐俊健地走出公司,來到停車的地方,打開車門仔細搜索一遍,結果還是意料中那樣。

向老板娘匯報情況,肯定輕易不能發短信,這次秦衝直接給白麗打了電話,告訴白麗,車裏真的沒有。

然後他把去高速路邊找項鏈的想法說了,說話時他不知道白麗的表情會是怎樣,反正他自己臉上熱火燎辣的,感覺有些不要臉。

白麗知道正常情況下秦衝會在單位上班,尤其今天是大檢修的第一天,就小心謹慎的問秦衝身邊有沒有人。

當聽說秦衝已經請假了,正坐在公司外門的車裏,白麗忽然亮起嗓門說道:“我那條項鏈就是我的命,你這個臭貨害死我了,都怪你!”

忽然而至的升溫,令秦衝暗吃一驚,臭貨的叫法,依然不是什麽貶義詞。

秦衝嗓門一熱,就有血腥上湧的悲壯,暗說,怪我?你自己弄丟的,難不成還得我賠你?

可畢竟人家是老板娘,他沒敢說出來,決心卻是更加鏗鏘有力了,那就是,他非得去昨晚白麗解手的地方找回項鏈不可。

在他的印象中,那個地方附近有一棵奇高的大樹,他把那棵大樹奉為神樹。

昨天夜裏,他祈求神樹保佑他別被方家岩炒魷魚,從現在來看,神樹佑他算是應驗了。

秦衝既感激白麗沒把他曬出來,又感激那棵神樹的庇佑。

因為滾溝溝的地方離那棵神樹不遠,有神樹作為參照物,按理說美人的餘香不應該太難找,而至於項鏈是不是在那裏丟的,也隻能碰碰運氣了。

秦衝也作了最壞的打算,就是無功而返。

當然他更希望給白麗帶去一次重生,聞聽白麗把項鏈比作生命,說項鏈是方家岩當初送她的定情物,意義重大,也就感覺更應該義不容辭。

秦衝覺得壓力一下子大了好多,負疚的擔子也就越來越重,當然,為了尋找這條項鏈,他可謂費盡了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