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的發現

首先,他要找到那個服務區,憑記憶測算超過服務區多久的車程白麗下來的,然後再去找那棵帶給他桃運的神樹。

高速公路邊的大樹比比皆是,哪一棵最高,心中的神樹是不是最高的那一棵呢,這些都需要秦衝睿智的分析與比較,然後篩選,淘汰,鎖定,就像一道高難度的微積分計算題,非常複雜。

然後又是一個循環駕駛。高速路不是什麽自留田,它有它的行駛規矩,說目標閃過了,想倒車,誰敢呢?

為了尋找那棵大樹,秦衝下高速繞了一圈又折回來,上了高速又下高速,來來回回好幾次。

好在他還算聰明。

高速路兩邊都有綠色防護網,一般情況下離路邊鋼板護欄不遠,記憶中滑倒以後連翻好幾個跟頭才到了渠底,而這個過程中並沒有觸碰防護網,這說明防護網離路麵有些遠,也就給他找到那棵數提供了必要的參考。

等到收費站的值班員跟秦衝混得臉熟了,再收他的過路費都不好意思,這一次秦衝才鎖定神樹的位置所在。

找到心中的神樹,秦衝很快就找到他和白麗翻滾的地方。

秦衝是憑草浪找到那塊地的,他的斷言就是,在他滑蹭而過碾壓的地方,草浪肯定有。

事實確也這樣,芳草葳蕤,滑倒足跡依稀,陽光的強照射延伸著吸引,記憶如鐵!

而那條項鏈呢,果然遺失在小夜曲發生的地方,正是掉在白麗翻落的渠底,斜搭在一片草叢上,像是美人的側臥小憩。

秦衝彎腰撿起。

這是一條18K白金項鏈,貴就貴在吊墜上鑲嵌鑽石。

更加重要的是吊墜裏還鑲嵌著白麗的頭像,俊俏的模樣,通透著青春氣息和富貴的喜悅,一看就知道是方家岩追求白麗時的私人定製。

秦衝忍不住的在白麗頭像上用力擰了擰,沒好意思說,一棵鮮嫩的白菜被豬拱了。

然後,他又心想,這若被認識白麗的人撿到,沒故事也有故事了,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也許,白麗最介意的應該是這點吧。

望著白麗的頭像,秦衝情不自禁再次想起白麗那時的樣子,渠底芳草依依,又是真實的對比,令他的目光止不住在紡織與自然之間來回亂晃著。

為了找到這條項鏈,他的心都快累碎了。

將項鏈裝進褲兜裏以後,秦衝環繞那片草叢走了兩圈,振動勝利者的臂膀,慨歎道:“艾瑪,大海撈針也沒有這麽累啊!”

說完,便扯起T恤下擺擦了擦額頭上密排的汗珠,往地上撲通一跪,意思謝天謝地。

可忽然“哎喲”一聲,嘶……右膝蓋有點疼,像是被石頭之類的東西硌了一下。

秦衝疼得就地坐倒,就想看看什麽東西傷他的。

伸手去扒浮草,剛一扒開,卻看見一小塊泛黃的砂石,大約有蠶豆那麽大,微微突兀著。

金子!

秦衝心裏咯噔一聲。

隨之眼淚盈眶。

老天知道他窮,知道他落難了,這是在可憐他啊。

速速的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幻覺,這時秦衝急忙從褲帶扣上摘掉一串鑰匙。

鑰匙串上有一把精致的瑞士多用軍刀。

秦衝打開折疊刀片,小心翼翼地剝去浮土,金砂越露越多了,最後竟然挖出一塊金石,和鼠標差不多大,猛一看像個小馬蹄子。

這是一塊狗頭金,也有人叫馬蹄金,具體能值多少錢暫且不說,可憑它碰巧出現在這裏,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白麗啊白麗,你是唐僧遇到的那個白骨精嗎,這不能不讓人充滿聯想啊。

嘶……

秦衝又是倒吸一口氣,這口氣不單單涼,還有一些陰。

恰好這時天色在變,有一大片厚厚的白雲遮蔽了太陽,秦衝也沒敢久待,收好狗頭金,便也慌忙走了。

秦衝回到車裏,這次這個地方他算是記牢靠了。

再一看看放在副駕駛座位的狗頭金,止不住的,他非常感激白麗這條項鏈,再一想白麗終於可以放心了,他又有一種懸石拋投的釋然。

回到唐州,秦衝來到唐州教育局白麗的辦公室,白麗正是單手托腮,愁眉不展的坐在辦公桌前。

看著白麗一襲白色短袖襯衣,秦衝敲門進去以後先不說話,而是把項鏈從褲兜裏掏了出來,舒開手掌,往白麗的辦公桌上輕輕一丟。

嘩啦啦,就好像小橋流水的聲音。

“找到啦!”

白麗高興的跳了起來。

白麗踩著高跟鞋,碎步過去把門關實,然後返身回來再一仰望秦衝,居然帶著一種控製不住的崇拜。

她之跑去關門,理論上,是屋裏開著空調,怕熱氣進來,秦衝卻是下意識的往後趔了趔,忽然警惕的像個弱弱的男生。

“小樣!”

白麗蔥白一樣的手指,嬌嬌的放在嘴唇上,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快,你快坐秦衝,衝哥,告訴我,你在哪找到的?”

一高興,她竟然叫哥了。

指著桌子對麵的談話椅,白麗先坐了下來,小臂支在辦公桌上,雙手交疊著,短袖襯衣的第二顆紐子沒扣,看上去有些活潑。

秦衝扭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坐了下來,目光開始落在白麗的身上,說道:“就是,就是那裏。”

白麗嬌俏的臉蛋騰地一紅,“哪裏?”

“就是,就是那個溝溝。”

白麗的臉更紅了,壓低嗓門說道:“你個臭貨,可要小點聲。”

秦衝竊竊私語的把臉湊了過去,“再小,我怕你聽不見。”

“不要臉!”

白麗忽然揚起巴掌,“嫌我昨夜沒打疼你是吧,要不然,再來兩下?”

眼看巴掌就要落到秦衝臉上,可忽然,白麗方向一轉,趁機把襯衣敞開的領口往一起捏了捏。

不知道她這是不是故意提醒秦衝的,等她的手拿開,秦衝的眼睛真就盯上去了,傻傻而道:“是,是昨晚那道溝溝。”

然後又道:“白總,我想……”

其實秦衝是在考慮事情,眼睛難免不聽大腦指揮。

白麗卻是麵頰滾燙,慌忙雙手環抱香肩,氣息緊迫的問道:“你想幹嘛?”

秦衝忽而一愣,望著這個女人過於敏銳的反應,卻也不覺得可笑。

秦衝說道:“我就想問你白總,昨天夜裏,我給你扇風的那把紙扇子,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白麗悄悄的舒了口氣,“是呀,我拿走了,我看上麵那幅畫很好看,所以就拿走了。”

她的回答也很爽快,就是沒好意思說,她是想留個紀念,因為,畢竟秦衝給她扇了大半夜的風。

“你看看,你能不能還給我,那把扇子對我也很重要。”

也很重要,也很?

白麗好奇的打量著秦衝,“難道說,像我這條項鏈一樣重要嗎?”

秦衝說道:“差不多吧。”

白麗的眼睛越來越亮了,迫視秦衝,“那就是說,你有故事嘍?”

秦衝被她看得實在著急,最後隻得說道:“實話告訴你吧白總,那把扇子,是我一位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