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哪條腿犯事,就廢哪條
“我胡大有怎麽教訓兒女,還不需要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插嘴!”胡大有氣急敗壞,“我警告你,把我兒子放了,再在我們父子倆麵前磕頭道歉,興許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哦,那我要是不呢?”聶石年輕抿殘酒,幽幽問道。
“不然的話,先問問我手底下的人答不答應!”
話畢,胡大有身旁的莽漢,似有意似無意朝前邁了兩步,臉皮抖擻。
“弄死吧。”聶石年目光移回,對場上的情況沒了興趣。
路誠站起身來,將大衣的扣子解開。下一刻,他大手一揮,瞬間就撂倒了麵前的七八個莽漢。
其他莽漢都驚呆了,幹脆集體撲上去。
路誠轉了轉腦袋,露出一副戀戰的神色:“很久沒打架了,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砰砰砰!
連續數聲,路誠打的快意萬分。不出半分鍾,胡大有帶來的一群莽漢,如數都躺在了地上。
“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胡大有終於感到了懼怕,有生之年,他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徒手幹翻這麽多壯漢,時間不超過一分鍾。
但是,他剛說完這句話,就注意到了路誠大衣裏麵穿著的衣物,以及因大動作微微露出的肩章一角。
陸軍少校丞?
胡大有雖然隻是個煤老板,但他是讀過書的,自然知道大燕國現役軍人的軍裝,和軍裝上肩扛的軍銜代表著什麽。
這兩個年輕人,竟然是軍方的人。怪不得他們出手淩厲,所向披靡!
眼下,自己的混帳兒子,竟然得罪了這般大人物,這讓剛剛還耀武揚威的胡大有,瞬間滴下汗來。
“還有人嗎?我兄弟還沒打夠。”聶石年頭都沒抬,抬筷輕撚了一絲青筍放入口中,搖頭道,“這菜炒的差強人意,看來你平時沒少享福啊。”
這句話,是說給馮森女人聽的。
女人嚇得一個激靈,她沒成想馮森這八腳踹不出一個屁的廢物,竟然認識這般厲害的人物,連煤老板這樣隻手遮天的地頭蛇也敢惹。
而被踩在腳下的胡瓜,眼看父親帶人來也沒用,急得大吼:“爹,你快把你最厲害的人都叫來,給我教訓他們啊!”
“老實趴好,讓你說話了嗎?”聶石年單腳用力,將胡瓜踩的一點都動彈不得,抬眼,“你這兒子,喜歡搶話的毛病,我很不喜歡。”
胡大有咽了口吐沫,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勁頭:“那個,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就是我的命,你要怎麽才能放了他?”
聶石年輕輕放筷,將最後一絲殘酒一飲而盡:“我的兄弟,也是我的命。”
短短數個字,在胡大有聽來,句句轟頂。
“想要命可以,留下他的一條腿。”聶石年輕描淡寫。
“你!”胡大有麵紅耳赤,“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爹!你幹嘛跟他們說這麽多?趕緊幹他!”腳下的胡瓜,聽得很是著急。
“你給我閉嘴!”胡大有一手搭在另一隻手上,輕輕掂量,很是急躁。
胡瓜被吼,一臉的不可置信。想掙紮,卻被聶石年死死踩住,一張臉扭曲至極,分毫動彈不得。
“一條腿,或者是四肢,你自己選。”聶石年隨手抽出一張紙巾,將皮鞋上的灰塵,輕輕擦拭。
整個人,透露著一股雲淡風輕,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氣質。
與平日裏那個,上的廳堂,下的廚房的廢物贅婿,完全判若兩人。
胡大有忍不住一個激靈。他相信聶石年能夠幹的出來,因為越是看起來無所謂的人,出手就越狠。
畢竟,以他們的境界,已經不屑於跟他這種小老百姓斤斤計較了。一旦惹怒他們,對方也懶得多費口舌。
唯有暴力,才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式。
“胡瓜,我的乖兒,你忍一忍,完事兒爹給你找最好的大夫。”胡大有額頭冒汗,咬了咬牙,終於做出了決定。
胡瓜的眼睛都要瞪出血來了:“爹,你這……”
“動手。”
聶石年一把將胡瓜拽起,丟給了路誠。
路誠會意,電光火石之間,大腳猛踹,用力蹬在了胡瓜的襠部。
“啊——!”胡瓜一聲慘叫,繾綣在地上不斷打滾。
“你,你們!不是要一條腿嗎?”胡大有的大腦嗡的一下。
“一條腿,又沒說是哪條腿。”路誠加重語氣,“當然是哪條腿犯事,就廢哪條了。”
看著兒子的慘狀,胡大有哆哆嗦嗦,悲憤交加。但他沒有辦法,以他的資曆,還沒牛逼到認識哪個通天人物,敢跟軍部的人叫板。
末了,他攙扶起自己的兒子,狼狽的逃了出去。
“要是重新給你一個機會,這盤青筍,你會炒成什麽樣?”聶石年眉目回轉,直盯馮森的女人。
女人已經被嚇壞了,此時撲通一聲,跪在了聶石年的麵前。
“大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一邊認錯,還一邊往自己臉上抽,“我保證,以後好好跟馮森過日子,一心一意待他,給他做飯,給他洗衣,伺候他服侍他!”
“早幹什麽去了?”
“早,早……”女人嚇得六神無主,趕忙拉住馮森的褲腳,“馮森,你幫我跟大哥求求情吧!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你要我怎麽做,盡管開口。我蘇玲月要是說個不字,就天打雷劈!”
求饒,她倒是一把好手。
馮森杵在原地,臉色灰暗,不發一言。
“你倒是說句話啊!這麽多年,你難道真的忍心讓他們弄死我嗎?”蘇玲月急了,嚎啕大哭出來。
女人尖利的哭聲,讓人倍感煩躁。
聶石年將目光放遠:“還記得當年上峰給我們講的落滴之刑嗎?”
馮森眉目一動。
落滴之刑,是流傳於古希臘一個部落裏的傳說。
相傳,舊時打仗,男人外出期間,女人當留守家中,相夫教子。如若期間,女人做了苟且之事,那麽就要經受落滴之刑。
而所謂的落滴之刑,是將女人身上深挖一百零八個小孔,每個小孔不破內髒,不傷性命,隻流其血。
三天三夜,就算多活蹦亂跳的女人,都得眼睜睜看著全身的鮮血滴落,耗盡而死。
這,就是落滴之刑。
“大哥,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怪我。”沉默良久,馮森終於開口。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偏袒她?”聶石年皺眉,“在我看來,男人當有必要的底線!”
“不,大哥,那件事之後,我,我……”馮森羞愧難當,滿臉通紅,“我給不了她任何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