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別人的老婆就是香
門外的聶石年,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什麽。
這時,一個精瘦黝黑的年輕人,弓著背,身後背著一個破竹簍,匆匆返回。
四目相對,年輕人似對這兩個不速之客沒有防備。
然,片刻後,他那早就沒了波瀾的眼眸,突然一亮。隨之,眼眶一酸,淚水充盈了半個眼眶。
“大哥……”本名馮森的年輕男子,開口沙啞,像砂紙在地上磨。
聶石年也胸口發堵,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馮森的兩肩。
瘦若無肉,身形似骨。
“這些年,你受委屈了……”聶石年心口一酸,聲音也有微變。
“不,我不委屈,倒是三弟……”一提到鍾羽,馮森的眼眶更濕。
想當年,他們三兄弟,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現如今,物是人非。三弟死於戰場,自己窮困潦倒,至於大哥,聽說入贅了本市一戶豪門,成了飽受爭議的上門女婿。
一門三將,人走茶涼。
馮森張了張口,剛要說話,目光卻被路誠吸引。
這個男人,身姿挺拔,目光灼熱,頗有種軍區男兒,赴湯蹈火的架勢。
“我叫路誠,是將軍現在的副官。”注意到馮森的目光,路誠走上前伸出手,大方介紹著自己。
原來,大哥並沒有真的隱退,他還有副官……
馮森頓感落差極大,僵硬的咧了咧嘴,將那隻黑乎乎的手,在身上尷尬的來回擦拭。
“路誠是自己人,不必介懷。”聶石年笑了笑,“我們兄弟三人,去喝一杯,如何?”
“嗬嗬,都到家門口了,就不要到外麵去了,咱們還是進屋裏……”
“那個,不用。”
但已經來不及了,馮森已經推開院門,背著竹簍走了進去。
同一時刻,屋內的聲音拔高,讓聶石年和路誠,都倍感尷尬。
馮森的後背一僵,黝黑的臉上有些許不自然。但這不自然,轉瞬即逝。
“大哥,屋裏悶熱,我們就在院子裏喝吧。”馮森臉皮**,快速放下一張小木桌,繞到後院的廚房去拿酒杯。
路誠看了聶石年一眼,見後者沒什麽表情,也沒敢吭聲。
酒很快拿出來,馮森為兩人一一斟滿,自顧舉杯:“大哥,你我三年不見,我先幹為敬!”
話畢,一仰脖,一飲而盡。
聶石年捏起酒杯,停頓片刻,聲音低沉:“馮森,在我看來,一日軍人,一生軍魂。到什麽時候,都不應該忘了自己過往的一切。”
話畢,聶石年垂眸,隨意揚手,掌心酒杯便如同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嘩啦!
玻璃稀碎。
“臥槽,誰特麽幹的?竟然敢壞老子好事!”屋內,男人的聲音罵罵咧咧,隨之,一個褲子都沒提好的男人衝了出來。
“原來是你這廢物!”男人看到馮森,不但沒有一絲愧疚,反倒隨手抄起一個笤帚旮瘩,狠狠扔到了馮森臉上,“你特麽長能耐了是不是?”
馮森堂堂七尺男兒,被人欺負到了頭頂上,竟然隻顧拚命躲閃,畏畏縮縮,不發一言。
“你管占有別人的老婆,叫做好事?”聶石年向前一步,靈魂拷問。
那人這才注意到,院子裏除了廢物馮森,還多了兩個沒見過的陌生人。
“嗬,我說你這廢物今天怎麽這麽有本事,原來是找了幫手了!”男人不怕反笑,很有底氣,“沒錯,別人的老婆就是香,別人的老婆就是帶勁!”
“打。”聶石年命令道。
路誠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大手按住男人的腦袋,像砸西瓜一般,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木屑翻飛。
男人血濺當場,疼得唔哇亂叫。
“胡瓜!你沒事吧?”同樣衣衫不整的女人從屋內衝出,怒目而視,“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跑到我家撒野?”
“你家?”聶石年眉目一掀,“試問哪個女人,敢明目張膽的把別的男人引到自己家裏?”
“關你什麽事?馮森都沒吭聲,你憑什麽在這裏吆五喝六?”女人毫無廉恥之心,不卑不亢。
聶石年側目看了馮森一眼,他背對著大家,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動,似在壓抑著莫大的情緒。
“他不吭聲,不代表我不管。”聶石年淡定從容。
“王八犢子,你知道老子的爹是誰麽?”胡瓜捂著腦袋,“你管是吧?你嘴硬是吧?行!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叫人,有種別走!”
但。
電光火石之間,聶石年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胡瓜的衣領,直接將他拎到了半空。
一百多斤的胡瓜,像隻小雞仔一樣被拎到半空,徒勞揮動四肢,卻毫無抵抗之力。
門口聞聲趕來看熱鬧的一眾原住民,看得瞠目結舌。
這,這也太凶殘了吧?這家夥是個大力士麽?
“我怕你跑,所以你得留下來。”話畢,聶石年五指一鬆,噗通一聲,胡瓜平鋪墜地,磕的口鼻噴血。
“通知你爹,五分鍾趕不來,就等著給你收屍。”
語氣平淡,神情從容,收屍一事,在他看來就像鏟屎一樣簡單。
胡瓜暗感事態嚴重,趕忙掏出手機,跟自己的父親求助。
“你,去做兩個像樣的小菜過來。”聶石年重新落座,招呼路誠和馮森也坐下來。
但這個家,平時都是馮森做飯。女人被他伺候慣了,連炒勺怎麽用,油鹽放多少都不知道。
兩盤炒菜上桌,難入其口,無法形容。
“馮森,你平時過的都是些什麽日子?”聶石年輕抿一口白酒,感慨道。
“大哥,其實……”
“是特麽哪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敢打我胡大有的兒子!”
終於,胡瓜的救命稻草,帶著一眾二十多個莽夫,喳喳呼呼的衝了進來。
“爹,你可算來了,快幫我教訓這兩個狗東西!”胡瓜對此陣仗相當滿意。
“滿口汙言穢語,低俗至極!”聶石年嫌棄的瞅了胡瓜一眼,抬腿一腳,將他直接掀翻在地,踩在了腳下。
“混帳!我可是這個鎮的煤老板!當著我的麵就敢打我兒子,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胡大有勃然大怒。
“我還以為你爹是什麽人,原來不過如此。”聶石年輕搖手中殘酒,目光轉移。
“煤老板是吧?你平時,就是這麽教育兒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