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慶祝和敏感的心

考核結束，緊張的心終於能放下來，輕鬆、疲憊一起湧來，龐師兄扛著師弟，回到廚房跌跌撞撞。

雖然心裏還有疑問，陳汶覺著先度過這晚，再和師父、師兄好好說清楚一下。馬師父今天特別高興，自己的大弟子連續十幾年不能登上頂峰，已成為各個山頭的笑柄。這次小弟子和大徒弟一起，兩人順利登頂，真真給自己長臉了。好事成雙，兩個徒弟都能上山，最捉摸不定的紗障都能順利通過，實在出乎自己的預料。

龐師兄心裏五味雜陳，這次上山收獲最多的就是自己。爬石階時氣息掌握，紗障驗心順利通過，煉圈擊敗“自己”，還有在上山過程中體會到師父的良苦用心，這些都讓自己受益匪淺。以前總感覺自己是被挑剩下的那個，心裏總是自卑，不想和外界有聯係，所以能在廚房一待十幾年。但是，從今天開始，自己也是能登頂的弟子，是師父的驕傲。

陳汶還在迷糊，覺得自己通過，需要繼續上山，可被師兄扛回來，失去進一步探索的機會。廣場後麵還有地方，盡管看的不是很清楚，那兒絕對還有好東西，自己眼睜睜失去探索的好機會。

回到廚房已是月朗星稀的時候，做飯有點來不及，龐師兄把掛在房簷下的臘肉洗洗，配上青菜，在廚房的院子裏烤肉、烤蔬菜，慶祝今天的成功。師父從自己修煉場所拿來兩壺酒，以酒助興，宣泄自己的情緒。

“師父啊，弟子錯了，給您老丟臉。”龐師兄舉起酒壺灌了一口。

“唉。”師父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自己孤單這些年，早就把大弟子當作自己的兒子。即使弟子每次讓自己失望，可自己每次都會在山頂看著自己的弟子辛苦上山。

“師兄，酒好喝嗎？”陳汶看師兄喝酒瀟灑，也想試試。

“你試試？”龐師兄把酒壺遞過來。

陳汶看一看，聞一聞，有種糧食發黴的味道，不是太好聞。身處舌頭舔一下，不苦，比發黴的糧食好入口。輕輕嚐一口，入嘴麻麻的，咽下去也沒啥。

陳汶把酒壺遞回去，說道：“沒啥啊，跟糧食壞的感覺……嘔……”

“哈哈哈哈……”龐師兄看著師弟樣子笑出口，師父也在旁微笑。

“難受，我的肚子好熱，嗓子也熱。”陳汶掐著嗓子說道。

“來，吃點菜，大口吃。”龐師兄把烤好的青菜遞給小師弟。

慶功宴吃的簡單，每個人吃的都很高興。除了陳汶嚐試過酒水，迷迷糊糊，師父和龐師兄都沉浸在今晚的快樂當中。

慶祝完，師父回自己住處，陳汶被龐師兄抱到自己的**。

站在院子當中，龐師兄神清氣爽，酒水不但沒有麻痹自己的思維，還帶給自己微微的興奮。將青石擺在新的底座上，龐師兄盯著眼前的石頭，任憑體內的氣息洶湧澎湃。上下兩股氣息在身體裏竄行，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直到氣息充滿身體，四肢通暢，勁力不得不發，龐師兄大嗬一聲，所有氣力聚集右掌，掌心出現青色光芒，重重打在青石上。

按住的青石不動，龐師兄的掌下似乎沒有任何變化，漸漸的，底座裂開，塊塊剝落，青石向下落去，摔在地上，隻聽清脆一聲輕響，青石裂為兩半。

成了，成功了，終於成了。龐師兄不敢相信自己的視覺，十幾年的積累，拍了十幾年的東西就這麽裂開了。

龐師兄心中激**，運功的兩股氣息趨於平靜。從丹田之處自動激發一股新氣息，由丹田出發，上行腹部，再從喉嚨咆哮而出。龐師兄仰天長嘯，震耳欲聾。

馬師父在自己的住處盤膝靜坐，聽見嘯聲，心知是自己的大弟子突破，露出滿意的笑容。

三師姐被關在房中，不能外出，聽叫遠處傳來的嘯聲，走到窗前，駐足聆聽，分辨出聲音來自廚房方向，該是龐師弟有所突破，氣息激**，自發長嘯。三師姐心中興奮，龐師弟修為駐足基礎十幾年終於突破，功法有成。

此時的三師姐還不知道龐師弟已經登上峰頂，通過本次考核。若是知道這個消息，必然喜不自勝，為龐師弟感到驕傲。

青山上功法高深者都聽到雲峰傳來的聲音，感歎雲峰弟子的一鳴驚人。

嘯聲持續半個時辰，丹田的氣息才慢慢減弱，恢複原狀。龐師兄不知此中現象如何，但此刻身體通透，心情舒暢，應是功法成功的表現。

臥室裏，陳汶睡的深沉，一口酒對從未沾酒的人來說，威力巨大。龐師兄在院中大顯神威的時候，陳汶睡的昏天黑地，當龐師兄激聲長嘯的時候，陳汶如驅趕蒼蠅般，要把幹擾自己睡覺的聲音趕走。

走到廣場中心的驗核並不是毫無用處，神識凝聚運用之法，都在幻象給自己的文字裏。文字變成長袍的一部分，使長袍從墨色變成墨綠，有暗光透出。陳汶喝醉酒躺在**，神識小人亦在識海之內側臥，一隻手撐住頭部，不斷打瞌睡。

每個上山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天賦，陳汶能接受經文，經文化魚就是自己的能力。許多人識海廣闊，利於修煉神識，三師姐所在的雲峰一脈就以神識修煉出眾，陳汶若是能拜入，修煉之路更為順遂。可惜，入山如乞兒般的陳汶隻能被丟在龐師兄身邊。

也許進入雲峰正統是陳汶最好的選擇，但跟著龐師兄才是最合適的。作為流浪兒，內心不穩定，進入大門大派肯定要被欺負，人們總是習慣於排擠新加入的人。不安全、敏感的內心更易使陳汶與人產生矛盾，最終的結果不會太好。跟著龐師兄，話少，事情做的實在，反而更能讓敏感的心安定，使陳汶自心底信任身邊人。

功法修行還是自我修心，不同人的選擇不同，陳汶來到龐師兄身邊，選擇的是先修心。

識海變化、神識化形都與修心有關，隻有道法自然，道心純粹才能短時間內感受到自己的識海，才能凝聚出自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