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亂入武林小試牛刀,猴頭耍寶,隻博紅顏一笑
廣元弓箭負在背上,蠻子手握大風刀,雲遊也將玄鐵劍斜負於身後,三人正步向著武林盟主牧遠府中行去。
“母重城馬刀幫刀王蘇客到,陽丹城紅槍會槍王柳回舟到,青山城青山劍派劍宗肅青山到,南隱寺主持空悟禪師到,普陀山掌門濟世三姑到,道教玄空,真虛道長到,金蘭城城主莫少言到……”
遠遠的便即聽到一位門童在大聲叫著。
這盟主府門正中的匾額上書“義薄雲天”四個大字,看起來甚是豪氣。
“大哥,快點,快要關門了”。蠻子拉著雲遊快步道。
“慌什麽,你現在可是明陽教主,記住了,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要驚慌,保持好你教主該有的儀態。”
蠻子點了點頭,放慢腳步莊重的一步一步走去。
眼見這門童快要把門關上,雲遊突然跑了上去大叫道:“等等……還有人。”
蠻子和廣元也跟著跑了過去問道:“大哥,你不是說不要慌嗎,怎麽跑的比我們還快?”
雲遊白了他一眼嗔道:“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靈活多變懂嗎?”
蠻子“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門童掃了三人一眼問道:“三位少俠,你們找誰?”
“什麽找誰?我們是來赴盟主的幫派之約的。”
門童再次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奇道:“三位未曾見過,何門何派?”
“三九教會,明陽教主。”說著雲遊把蠻子推到正前。
門童一怔笑道:“三九教?也未曾聽過,對不住了。”說罷便欲要關上大門。
雲遊伸進左腳卡住大門,無賴之氣立顯,料想這裏麵都是名門大派決計不會怠慢來客,當即喝道:“三九教乃是後起之新秀,從前你沒聽過,但以後這個名字你便會刻骨銘心。”
門童吃吃笑道:“像你們這樣隨便建個門派想進來騙吃騙喝的人我見得多了,還後起之新秀,讓我刻骨銘心?你可真能吹的。”
雲遊心道:“他媽的,好了不起麽,老子百裏迢迢來到這難不成就是為了騙你們的吃喝?太也小瞧人了。”
當下怒道:“素聞武林盟主牧遠深明大義,為人豪爽,熱情好客。
怎麽你這小小門童卻百般刁難囂張無禮,罵誰是騙子呢?把你們盟主叫出來。”
那門童大笑道:“就憑你們三教九流也配見我們盟主?做夢去吧。”
說著雲遊和門童二人竟爾互相推搡起來。
忽聽一人喝道:“門外何人喧嘩?。”
此人聲音渾厚綿長顯是內力深極。
門童回頭躬身道:“回稟主人,有三位騙子自稱是什麽三九教的硬要闖進來搗亂。”
那人道:“三九教?”
說罷隻見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一臉絡腮胡,體壯如牛,雙目如炬,不怒自威,直如大樹般兀自出現在雲遊麵前。
他看了看三人正聲道:“三位兄弟所來為何?”
雲遊盯著眼前這位大英雄般的人物激動不已嘻笑道:“想必閣下便是武林盟主牧遠牧大俠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一見抵上百聞千聞啊,牧大俠果真是人中之龍,器宇非凡啊。”
那男人微笑道:“在下正是牧遠,未請問三位是?”
雲遊嘻嘻笑道:“在下幕雲遊,江湖人稱小張儀。”
他自小便知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多喜雅號,什麽“草上飛”意思是讚他輕功了得,踏草如地。
什麽“無影腳”自然便是讚他腳上功夫使得出神入化,連影子都沒了,可不挺瘮人的麽?
更有什麽“夜行俠”這類的,雲遊曾一度以為這人就是一個小偷。
後來才得知這是一位大俠做好事不願留下姓名的緣故。
心想做大俠果是不易,晝伏夜出直如貓頭鷹,不但要防著壞人,就連平民百姓也不放過,畢竟壞人也是自那而出的。
可這夜行俠做久了,人們並不知曉他是何人,隻道是個神秘怪客。
有得過此人相助的豪紳富女極是仰慕,許下重金求見一麵。
這一下大半個江湖立時出現了許多古怪的名號,什麽“獨行俠”,“瞎眼俠”,“蒙麵俠”,“暗夜使者”,“黑蝙蝠”等等應運而生,據說還自立門戶,搞出一個“黑夜門”來。
但凡去豪紳富女府前驗比身份者不論是與不是俱皆賞了十兩白銀。
便這樣大夥都托了那夜行俠的福,即過了當大俠的癮又破天荒的做了一回劫富濟貧的好事,隻是濟的是自己,倒也深合莊子的“自本自根”之道。
雲遊有幸參與過這次萬人聯名的大事件,想起當初自己的雅號是“我的世界一團黑”,忍耐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轉念又想我這“小張儀”又算個什麽雅號了,他媽的,是誰給老子取的,一點霸氣也無。
牧遠見他自顧笑著又若有所思哪裏想得到這小子在琢磨些什麽鬼東西。
當下咳嗽幾聲,萬幸是他內力深厚聲如洪雷,不然咳出血來也拉不回這頭陷入思海的倔牛。到時為閑人口口相傳,便有天下奇聞一條:武林盟主被一少年詭異一笑而吐血身亡,這可就大糟而特糟了。
雲遊一怔回神指了指身旁的二人道:“這位是廣元,這位是我們三九教的明陽教主,今日是特來赴盟主的幫派之約的。”
牧遠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即是前來共商大義的,幫派自不論高低貴賤,本盟主自當一視同仁,三位裏麵請。”
說罷牧遠伸手作出邀請狀。
“等等……”雲遊突然叫停。
牧遠奇道:“少俠還有何事?”
雲遊指了指門童道:“敝教雖小,禮儀過場該走還是要走一走的。”
牧遠聽後笑了笑授意門童,門童領會大聲道:“三九教會,明陽教主到。”
聲音低沉滿是不屑。
趁著門童的叫聲,雲遊快步從馬側的行囊裏取出一塊寫著“三九教”的紅色大旗,高舉過頭頂。
可能準備時尺寸過大,大紅旗拖在了地上,身後的廣元不慎一踩,直接導致雲遊在過門檻時摔了一個大跟頭,雲遊登時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此時在裏麵等候的各大門派在聽聞三九教這一名字之時本就好奇心四起,都探頭想看看是何方神聖。
今見雲遊摔了個狗吃屎,灰頭土臉的爬起,全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雲遊定神一看,內場寬敞無比,正中兩排座位坐滿了各大門派的人,桌上寫著各大門派的位置。
四周的圍牆和牆外的大樹上也爬滿了看熱鬧哈哈大笑的看客。
雲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手高舉三九教的旗幟,緩緩走向各大門派。
在路過普陀山時,雲遊仿佛時間停滯一般,但見眼前一位約莫十五六的小姑娘。
梳著單螺發髻,身著青綠相間的輕紗羽裙,靈動柔美,白若冰霜,膚如凝脂,明眸似水,嬌嫩欲滴,腰間纏著一條青色蛇騰鞕,右手捂著嘴正自看著自己格格發笑。
她身前坐著的是一位五十上下的老太,神情極其肅穆,好似與世界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手拄一條枯木杖,臉上似有幾道劍痕,看傷疤顯是傷的不淺留了印記。
聽得身後弟子格格笑聲冷“哼”一聲,那少女在發現雲遊也正望著自己後立時收起笑容,雙手負於身後,扭頭看向另一邊。
待他走到最裏麵,有一個空位正放於兩排之間,雲遊把大旗交與廣元手中,正欲將蠻子送上座位。
忽聽一人喝道:“你想幹什麽?好大的膽子,盟主之位也是你能隨便坐的?”
然見此人一臉橫肉,年紀在四十上下,又矮又圓,手握著一柄單刀,正是那馬刀幫的刀王蘇客。
蠻子等三人一愣,不敢妄動,雲遊笑問道:“既然各派都是受盟主之邀前來商討大義的,為何獨我三九教沒有座位?”
蘇客縱聲笑道:“三教九流之輩也配要位置?能放你們進來就已經是盟主對你們的天大恩賜了,哈哈哈……”
雲遊笑道:“閣下似乎是對教派高低,名聲大小有所執念啊。”
牧遠勸道:“今日本是各派共商大義之日,門戶之見且放一邊。
隻是未曾想到新增了一個三九教,各大門派座位乃是統一定製,刻有幫派名字,素來武林隻有七大派,這實屬本盟主失職,不妨請三九教教主暫時居於本人座位。”
說罷牧遠扶著蠻子坐在了正中的盟主座位之上。
“盟主之位豈能如此兒戲,我們各大門派勞苦功高都從未坐過?他一個三教九流連名頭都沒有,膽敢坐此大位,何德何能?”
下麵的其他派別也爭議起來道。
雲遊長笑不止,群雄一怔俱皆休聲,他環顧一周正聲道:“眾位都是武林的名門大派,本教自知無法相比,隻是眾位門派之見未免過於偏頗。
英雄不問出處,教派自不論高低。昔日漢高祖劉邦也隻是一位沛縣亭長,諸葛孔明也隻是閑賦隆中的田農而已,但這並不妨礙兩位成就大業,封王拜相。
而今各派依舊固守己見,目光短淺,不識池中之物,我心痛矣。”
下麵的紅槍會槍王柳回舟和馬刀幫刀王蘇客霍地起身喝道:“無名之輩口出狂言,自比劉邦諸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輕重,你配麽?”
雲遊瞥了一眼二人嘻笑道:“本教新立,一切皆在有序之中,他日定有大展宏圖之時。
三教九流自是起點甚微,可據我所知,你紅槍會和馬刀幫初建之時,二位也不過隻是打鑄兵器的一名鐵匠而已。”
此言一出,在圍牆外的看客立時紛紛大笑起來道:“原來這槍王和刀王以前也隻不過是一位打鐵的鐵匠啊,哈哈哈……”
蘇客和柳回舟二人羞得滿臉通紅,蘇客受不了如此羞辱。
平日最為忌諱別人提他過去的鐵匠身份,今日卻被當眾提起,心下怒火中燒,手中單刀一提厲聲喝道:“無恥小人,休要辱我,若想今日坐上此位,先勝了我再說。”
說罷蘇客縱身躍出,單刀在手迂回轉動,怒氣衝衝的向著雲遊砍將過來。
雲遊大駭失色躲向蠻子身後,倏地似有什麽一閃,隻聽“咣當”一聲,蘇客手中的單刀一斷為二,震脫落地。
但聽一人喝道:“休得無禮,今日各派乃是受盟主之邀,不是來此看你耀武揚威舞刀弄劍的。要想打架就出去打,還有沒有把盟主和其他武林各派放在眼裏?”
尋聲望去,說話此人蒼顏鶴發,仙風道骨,年紀有七八十,一般的幹瘦,站在他師兄玄空道長身後,正是真虛道長。
蘇客自知不是敵手,隻能忍氣吞聲退了回去。
雲遊見到二位道長興奮地跑了過去笑道:“玄空道長,我們又見麵了,真是有緣,你身邊這位高人是?”
玄空笑道:“他乃是我師弟,真虛道長。”
“哈哈哈……真虛道長,你到底是有多虛啊?哈哈……”
玄空說出真虛二字,圍牆上的看客們立時便笑了出來。
真虛道長急道:“你看,你看,說了我不要這名字,你非說這名字好。你看現在大家都笑話我了吧,不行,我要和你換名字。”
當年他們師父臨終前賜下四個道教真字“空,虛,真,玄”給二人自己挑選,師兄把玄空二字挑走,是以師弟隻能授名真虛。
真虛道長拉著玄空的手不住搖道:“師兄,我們換吧,我不想要這破名字了,他們都笑話我。”
玄空笑道:“少俠見笑了,師弟就這樣的人,別看他人老,孩子心性。”
雲遊擺手道:“不會不會,我倒是覺得真虛道長甚為可愛。
真乃世之存在,虛乃道之意象,真虛之合變化莫測,非俗人所能悟透,在下認為此名絕佳,真虛道長大可不必為此事煩惱。”
真虛道長聽完笑逐顏開道:“還是這位小兄弟會說話呀,我喜歡,你叫什麽?”
雲遊拱手道:“在下幕雲遊,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當他把名字一說出,坐在一旁的空悟禪師大驚失色,起身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少俠,你可識得幕青鬆幕大俠?”
雲遊聽此一問遲疑片刻笑道:“當然聽過,幕大俠乃當世豪傑,隻可惜未能得見一麵。”
空悟禪師道:“你也叫幕雲遊?當年幕大俠慘死,留下遺孤不知生死,也叫幕雲遊,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雲遊笑道:“天下同名同姓之人比比皆是,我家父隻是一名軍中小吏,素來敬仰幕大俠,有幸為同姓,本想給我取幕大俠同名,細思為不敬,便取其子同名,意為天下人皆是幕大俠之子之意。在下何德何能配與幕大俠聯係在一起。”
空悟禪師喃喃自語道:“是啊,今少俠之性格也委實難以將幕大俠聯係到一起。倘若幕大俠如少俠這般機智,不強守大義,靈活變通,當年也不會慘死府中。”
雲遊聽後不免傷感,迅速調整道:“過去的事,就像滾滾東水,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大師不必過懷。”
說完他又看了看金蘭城,然見一少年一襲白衣負手站在莫少言身後,正是那白狐。
雲遊笑道:“白狐兄弟,好久不見,你的牙好了?”
白狐站在城主莫少言身後,尷尬地東張西望充耳不聞。
“不是吧,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你還欠我兩個那個呢,不要裝不認識不承認啊”。
雲遊說著走到白狐身旁拍了拍他肩膀。
“哎呀,知道,知道,忘不了。
白狐一臉嫌棄把他手推開。
坐在當前的莫少言搖著扇子笑道:“小張儀,可還記得我?昔日聖賢樂你在我賭坊內串通莊家作弊一事,我可還曆曆在目啊。
雲遊看了看莫少言想了想,昔日隻顧著看他旁邊的美人了,對他略有印象當即拱手笑道:“當然記得,城主之姿天下無雙,一眼便終身難忘,隻是不知聖賢樂主人乃是城主你啊,今日怎麽未見你身旁那侍女啊?”
莫少言笑道:“哈哈哈,果然英雄愛美人啊,昔日你隻是看了如影姑娘一眼至今還念念不忘,本也想帶她來的,奈何她近日身子不便。”
牧遠見他們喋喋不休,搶道:“二位話可說完?”
雲遊拱手道:“盟主,且容我再多講幾句。”
說完他跑到圍牆邊衝著牆上的看客大聲道:“左邊的兄弟,我看到你們了,可知道我們是何門何派?”
“知道,知道,三教九流的嘛,哈哈哈……”眾人哄笑道。
接著又跑到另一邊朗聲道:“右邊的朋友,看什麽看,說你呢,爬樹頂那個咬冰糖葫蘆的小子。我看你骨骼驚奇,可有興趣考慮加入我三九教會啊?”
右邊一壯漢咬著冰糖葫蘆一臉無辜道:“我娘親不讓,說你們這些打打殺殺的都是不務正業的壞人。”
說罷眾人看著那壯漢大笑起來。
雲遊笑道:“不讓來也行,那你們可有膽子跟著我念幾個字?誰念的大聲,等會出去一人一兩白銀。”
大夥聽後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雲遊忽而大聲喊道:“三九教會,教化眾生,人人平等,天下歸一。”
雲遊大聲喊完無人跟隨,隻有那壯漢低聲跟著念叨起來。雲遊掏出一兩白銀丟向那壯漢讚道:“很好,再大點聲,讓我看到你的血性和**。”
那壯漢接過白銀把手中的冰糖葫蘆一丟,大聲喊道:“三九教會,教化眾生,人人平等,天下歸一。”
說罷雲遊再丟一兩白銀過去。其他看客看到後也紛紛開始喊了起來,隻是人聲參雜,音不同步有些混亂。
雲遊續道:“這樣,你們看我手勢,再一齊喊幾遍,喊完出去每人一兩白銀,說到做到。”
但見雲遊杵在中間,儼然成了一個音樂指揮家,左手一揮,左邊的看客一齊大喊:“三九教會”,接著右手一揮,右邊的看客大聲喊道:“教化眾生”,再次換左邊:“人人平等”,又換到右邊“天下歸一”。
最後雲遊雙手一合,兩邊同時大喊:“三九教會,教化眾生,人人平等,天下歸一。”
如此重複三遍後,看客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各位好漢都這般給麵,你們便都是我三九教的教眾了,天下皆是三教九流之徒。無論你身處何地,官居何職,高低貴賤,凡身肉體,吃的也都是五穀雜糧,吐納的也同是這天地之氣,生於娘胎,死埋黃土,人人平等,天下歸一。”
此番雲遊講的群情激昂,左右看客也都熱血沸騰,不知不覺跟著大喊:“三九教會,教化眾生,人人平等,天下歸一……。”
坐在一旁的三姑和盟主相顧愕然,木杖一頓厲聲道:“簡直是胡鬧,好好的一個武林大會被這三教九流搞的烏煙瘴氣,成何體統?”
牧遠喝道:“幕少俠,請自重。”
雲遊拱手道:“失禮,失禮……”
說完看了看普陀山三姑身後的少女,又跑到其身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目歎道:“哇,好香啊,小仙女果是小仙女,連氣味都與常人不同。”
那少女被他的氣息一帶,登時隻覺脖頸間一癢忍不住縮了縮頭“噗呲”笑道:“這是我們普陀山獨有的香草氣味,有驅寒禦毒之效。我們普陀山弟子平日都是用這香草沐浴的,時間久了,香氣入體而已。”
雲遊點頭笑道:“原來如此,是醃入味了,在下幕雲遊,未請教小仙女芳名?”
那少女莞爾笑道:“普陀山,清羽靈。”
“哇,好美的名字,冰清玉潔,溫柔如羽,古靈精怪。連聲音都如鶯似燕,叫人一聽便好像中了麻香散,我這骨頭都要酥掉了。也隻有普陀山這世外桃源不染世俗之地才能出此純潔如雪的小仙女啊。”
清羽靈聽完抿嘴嬌笑道:“公子說話也可真是好聽。”
雲遊說的好聽是指她的名字和聲音,而清羽靈說的則是他的馬屁拍的舒服。
三姑咳嗽一聲用手中的木杖頓了頓地。
清羽靈低聲道:“我師傅好像不喜歡我和你說話,你還是快走吧。小心我師傅生氣,一掌把你拍成兩段。”
她說著以掌虛劈兩下,瞠目佯怒。
“哇,我好害怕呀,隻是你這生氣的模樣也如此可愛,讓人怎麽也怕不起來呀。
我來教你怎麽嚇唬人,應該這樣……”
說著雲遊扮成鬼臉衝著清羽靈大叫道:“哇嗷,我是惡鬼,被你師傅拍成六七八段也要和你說話的惡鬼,就問你怕不怕?”
清羽靈看著他扮成鬼臉的樣子忍不住格格笑道:“你這個樣子不像惡鬼,倒像是一隻上竄下跳的猴子,好好笑,哈哈哈……”
“嚴肅點,正開武林大會呢。”
雲遊見她笑的如此大聲忽而正經道。
清羽靈低聲嘀咕道:“明明最不嚴肅的就是你自己,你還惡人先告狀,假正經的臭猴子。”
三姑怒道:“羽靈,休得放肆。”
“來人,送客。”
牧遠也強自忍耐臉色鐵青,雲遊見勢不妙趕緊開溜,反正此行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留此無益便跑出了府外。
正當大家安靜下來準備商議正事之時,清羽靈卻在三姑身後吐了吐舌頭,擠眉弄眼的做著各種古怪動作。
原來爬在清羽靈對麵圍牆上的正是雲遊,他正朝著清羽靈做著各種鬼臉,手還不停比劃扮起了猩猩的模樣。
二人便這樣隔空傳情,眉眼相隨,目挑心招,你來我去,旁若無人,直逗得清羽靈花枝亂顫前俯後仰。
三姑實在看不下去,轉身便走怒道:“師門不幸,讓盟主蒙羞,老身這就離去,管教好弟子再來,羽靈,還不快走。”
說罷拽著清羽靈便氣衝衝的離開。
“這下好了,好端端的武林大會,全讓這三教九流給攪和了。”
一旁的蘇客拍了拍手氣憤道。
牧遠惱怒道:“來人,把圍牆兩邊的人和樹都清理幹淨了。”
隨後出來十幾個仆人把兩邊圍牆和樹上的人都驅散,連同大樹也遭了殃被砍,立時兩旁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