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餘長順
“我呢？其實沒有什麽特別出眾的，隻不過仗著家裏麵的一點小勢力而已。”餘長順說起自己卻不再看向葉不凡，悄悄轉了個方向，望向遠方的藍天，不知道是幫助他更好的回憶，還是不想葉不凡在聽他說時看著他。
“說是小勢力，其實也是替天尊們辦事而已。不過，比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高點兒，比天尊的信任低點兒，所以，我才知道這麽多。”
“還有就是，我說沒在山上見過你，是因為，一般有點家底的人，都會將家裏麵的十二歲左右的孩子送到上院，去參加靈根檢測。因為上院的靈根檢測的大典是十年一次，各個下院呢，就是一年一次了。”
“所以參見上院的大典的年齡偏差一兩歲是允許的，我今年十四了。”
“在上院參加靈根檢測的好處就是，你會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和一起參加的人生活在一起。如果你沒檢測出靈根，萬一和你在一起玩的，被檢測出靈根，你也就可以雞犬升天了。”
“家裏也是看中這一點，才花了很大的功夫，把我送到上院，希望能傍個未來天尊，讓家族能夠更上一層，嘿，如果我能檢測出來那便更好了，不過，希望不大。”
“為什麽？”
“靈根這東西又不是蘿卜白菜，到處都是，再說家族裏麵有過人出靈根，出得概率大一點，但是我們家往上數十代那都是凡人那！”
葉不凡聽了餘長順的話有些明白，靈根這東西不是誰都擁有的，但是一旦有了它，卻又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
隻不過，對於他而言，他沒有擁有這東西，也沒有人告訴過他有這沒有這的區別，從餘長順的口氣中，能夠感覺到那種羨慕的情緒，他這時才覺得，自己突然明白了，去聞廣峰的宣令使，對義父和東叔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即便，那宣令使去時，義父已經…走了。
義父擁有靈根，東叔沒有。
難道東叔的身份便是替義父辦事的凡人？但是想到自己的過往生活，又覺得不像。
“我從小生活在聞廣峰，聞廣觀，義父和東叔撫養我長大的。我覺得…”葉不凡想開口說明，他覺得義父是擁有靈根的天尊，但是如果是天尊的話，有排山倒海之能，也能長生，便不會離自己而去的。所以想問問餘長順是什麽情況。
但是一種來自心底深處，或者是靈魂深處的感覺，讓自己把這些情況並未說出，仿佛那段過往是一件隻能自己看的珍寶。
“什麽？”餘長順聽到葉不凡開口到一半打住，便接口道。
“我覺得…嗯，你知道的很多。”葉不凡最終還是沒有將其說出來。
“哈哈哈，這算什麽，自從家裏麵決定讓我來上院，讓我顯得機靈點，恨不得把所有的該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甚至把所有能學會的都學會。所以，我說了，你有啥不知道的，問我！準沒錯！”餘長順聽到葉不凡的話有些得意。
“你說你由你的義父和東叔撫養大，那麽你沒見過其他人？比如你的父母？”餘長順有些疑惑的問。
葉不凡搖了搖頭，“沒有，我隻見過義父和東叔他們，他們…走後，我便被接到這裏了。”
“除了他們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沒見過麽？”
葉不凡準備再次搖頭，突然想起來，便開口問道：“去觀裏的宣令使算麽？”
“啊？”餘長順聽到這回答卻像是被大棒敲了腦袋一樣。
“也就是說，你除了你的義父和東叔，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其他普通人？”看見葉不凡點點頭，餘長順不覺得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想，我可能猜到你是在哪裏了。”
葉不凡心想自己已經說過幾次聞廣峰了，餘長順聽到後並未在意，現在反而有些震驚，可能其中又有有些自己並不了解的情況，便耐心聽餘長順接著往下說。
“我們生活的區域呢，並不是本來就是這樣的。怎麽說呢，你看現在是天藍、風清、氣候宜人，實際上這些區域剛開始並不是這樣的，而是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
“混沌？”
“當然不是吃的那種餛燉，而是說天地間存在的一種狀態，據說當某個區域處於混沌狀態的時候，天地不分，渾然一體，裏麵也充滿危險，凡人不可能在裏麵生存，即便是天尊在裏麵待久了也會受不了的。”餘長順卻是仔細給葉不凡解釋“混沌”的概念，隻是對於他而言，這些方麵的事情也是了解些隻言片語，隻不過，前麵剛剛在葉不凡麵前誇下海口，不好意思說不太清楚，便隻能硬著頭皮解釋。
“隻有當大法力的天尊，開辟了這個區域，這塊區域才會逐漸擺脫這種混沌的狀態，然後，是這樣形容的'氣之輕清上浮為天，氣之重濁下凝為地'，形成現在的天地，'氣'呢，就是存在天地間的一種東西，隻不過凡人肉眼看不見，隻有覺醒了靈根，才能感受到天地間'氣'的存在。”
“但是，從混沌狀態到我們現在的這種環境，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很慢的緩慢過程。”這時候，餘長順仿佛想到了什麽，很是驚訝的看著葉不凡，讓葉不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看到葉不凡依舊是不明白，餘長順放慢語速，很是鄭重的說道：“這個混沌區域，從天尊開辟的地點緩緩地向四周擴散，這樣四周的區域對於天尊來說，能夠生存下去，但是對於我們這些凡人來說，因為'氣'依舊混亂，我們是很難生活下去的，所以就會有天尊鎮守，幫助這些區域梳理'氣'，使環境逐漸變好，適合凡人生活。”
葉不凡聽到“鎮守”這個詞時，又想起了宣令使在聞廣峰對義父的宣令。
“那麽說，你的義父和東叔很可能是伺候那個區域的天尊的。”說道這裏，餘長順又些興奮，“那麽說，你很可能是以後那個天尊信任的人啊。對啊，正因為你義父和東叔…啊，對不起啊，沒有人教你以後怎麽管理凡人，處理這些事情，所以那天尊才把你送到上院風雷殿了。”
餘長順拍了拍葉不凡，說道：“你以後學好後，那天尊也梳理完那個區域，肯定會招你回去幫他辦事的。兄弟，你以後走的可是康莊大道啊，到時候記得提攜下我這難兄難弟。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在風雷殿，這麽快就碰到一條這麽粗的大腿啊。”
葉不凡沒想到，餘長順會自己想歪，並且自動給自己補全了原來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來風雷殿。
葉不凡並不想糾正餘長順的錯誤，從他前麵說的情況看來，如果說明自己的義父便是鎮守的天尊，對於現在的自己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一個凡人的自己，和一個天尊的義父，如同一家人一般，在聞廣觀生活了這麽多年。
卻也不能怪餘長順想錯，畢竟，對於凡人而言，天尊基本上是很難接觸到的。
不知為何，葉不凡覺得自己現在對很多事情的感覺都很清晰了，思路再也不像原來那樣的遲鈍，便不自覺的隱瞞了真實的情況，“小家夥”或許隻能和義父、東叔他們在一起了。
而餘長順此時還沉浸在自己不小心推理出的“真實情況”，正因為他們處在那樣的環境中，對於凡人之軀而言，本身就是一種傷害，怪不得這小子，沒見過其他人。
或許，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一個大家族都在，隻不過他們不能一直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家族的人逐漸減少，在他自己有記憶的話就剩下他的義父和東叔了。
這個義父估計就是他們家族的族長，真是個狠人啊！
為了整個家族的更近一步，竟然可以下這麽大的本錢，整個家族都寄托在一個小孩身上。
卻對實情一點兒也不透露，便是不肯讓他背負整個家族的期盼。
但是，對於天尊來說，這樣的心思，便不會為了家族的整個複興為目的，而是踏踏實實幫助天尊們辦事情。對天尊來說，這樣的人哪怕笨一點，隻要可以辦事，再加上以前家族的功勞，肯定會心有偏向。
而這樣，隻要他在天尊心裏有了印象，那麽家族就會有了，相對於原來說，整個家族就會更進一步了，哪怕這個家族是一個新的，以這小子為起點的家族，但是身上的血脈，依舊是他們的血脈。
父親啊，你真應該認識這位陳家族長，如此心胸，如此手段，為了整個家族的更近一步，哪怕犧牲掉整個家族，就為拚那一絲機會，而最終，他贏了！
餘長順心念急轉，短時間內腦海中閃過了種種想法，最終壓下了這些想法，開口說道：“既然來到了這裏，那就一起來好好學吧，我以後的發達，說不定還要指望你呢！”
葉不凡明白自己不過是無根浮萍，而現在被對方誤會，卻也不打算解釋，從對方了解的東西來看，即便自己真如對方想的那樣的情況，從對方知道那麽多的情況來看，也不是普通人，說依靠自己，隻不過是性格使然，順口說出來罷了。
葉不凡也不打算消除這個誤會，也不想糾結這個話題，便開口道：“關於上院的風雷殿，你還知道什麽麽？”
聽到葉不凡問問題，餘長順便知道他不想再糾纏於他身上的事情，便順勢接著問題，“上院的風雷殿，當然和一般的風雷殿不同，來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從山上參加過大典的，當然你例外，我們這些人都在這裏等了不少天。”
“但是，每次還會有另外一部分人，參加上院風雷殿的培訓，我們就是在這裏等他們。然後才會開始真正的培訓。”
“另外一部分人？還有參見大典的人很多麽？”
“哈哈哈，當然，不過都沒出來罷了，都是把自己關在自己房間裏，怨恨、抱怨、想不通為什麽自己身上沒有靈根。”餘長順說道這裏，神情上有些略微不屑。
然後接著說道，“上院風雷殿不是每年都培訓人的，十年一次大典，便是十年一次培訓。就會有下院一些人，建立一些功勞了，想要宰提升自己的等級的，或者一些需要照顧的後輩之類，每次培訓，上院風雷殿會給下院分配一些名額。”
“我們便是等他們來到，一起參與風雷殿的培訓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