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捉拿洪福
看著那張阿三被帶了下去，戴升那緊鎖著的眉頭不僅沒得到舒展，反而鎖得更死了。
張阿三給他帶來的消息，實在是過於震憾。
若是那洪福來真的如他所說，那麽這麽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被盜匪搶去的財物，在以這樣的方式，再度回到燕州城來。
戴升始終想不明白，為何那些盜匪會將這劫去的財寶，再度回到眾人的視線中來？
戴升一直在那堂上轉來轉去，想得腦殼子發痛，也沒有想明白。
倒是有一件事，又浮上了他的心頭。
“此事，是一個契機，戴大人，可要抓住機會！”
這是那日，楊清對他的建議。
難道說，這次的洪福來，就是楊大人所說的，那個契機的延續麽？
戴升想到這裏，眼前不由得一亮。
楊大人所言不虛，此事，還真得趁熱打鐵！
他揮手召來經過的衙役：“快，將衙內所有府兵全都召集，本官要去封了那洪福來！”
……
洪福來，是燕州城內最大的一家地下錢莊。
因為燕州地處偏僻，又多年來飽受強匪侵擾，因此很多燕州百姓都會選擇外出討要生活。
那些努力得來的錢財，也很少安放於自身，而是悉數存入了錢莊，取用方便。
這也使得燕州地下錢莊眾多，而眾多錢莊裏麵，又數洪福來最為有名。
因每一年洪福來捐贈給燕州府衙的便有一大筆的善銀，因此戴升對於這個洪福來，頗具好感。
如今，被那張阿三一把掀了那洪福來遮蓋在上頭的布，戴升就不得不往別處深想。
這一想可就了不得，若是這洪福來一直以來都是與那強匪息息相關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洪福來的人，也參與到了強匪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之中。
如若真是如此，他此時去封了那洪福來，說不定就是斬斷了那強匪們的一條財路！
戴升越想越覺得，他所想的東西很有道理。
況且，端王爺就要來了，此時的他若能坐實了洪福來通匪的嫌疑，到時候又獻上那一批鎖在庫房之中的財寶，說不定，他戴升還能來個高升。
一思至此，戴升的腦袋一下子就熱乎了起來。
因此，他轉頭召集起那些府兵來，動作也更加地快速。
燕州城的百姓，很是好奇地看著他們的縣令大老爺坐於轎中，身後帶著一群神情嚴肅的府兵，浩浩****地往城東而去。
對於他此行的目的，紛紛猜測個不休。
……
城東，洪福來錢莊
近幾日，洪福來錢莊的大掌櫃洪福的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這左眼皮子跳災，右眼皮子跳財，一直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說法。
這使得洪福連日來，過得都有點心神不寧。
他一直想著要出點什麽事兒，可偏偏又想不出有什麽事可出。
倒是今兒個早上，有夥計們來報，那個先前因偷盜錢莊內財物而被他命人關押在柴房的小廝張阿三，趁人不備，撬開了柴房的鎖逃了。
一想起那個小子滿臉的陰險算計的模樣，洪福便覺得腦門子上那根筋“突突”地跳得厲害。
正想回頭叫人將那個小子找回來，就看到一個負責在前麵櫃麵上招待客人的茶水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許是他跑得實在是過於慌張，臨了到了洪福跟前，竟是收不住自己的腳，若不是洪福往邊上躲得快，怕如今兩人已經是撞在了一塊。
就算如此，洪福也被這小廝給嚇得夠嗆，掙紮了好一會，才堪堪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一等他站穩了腳跟，他便轉身一腳踹在那小廝的屁股上。
“沒長眼的東西，慌什麽？”
“大掌櫃的，前麵，前麵不得了了！”
“不得了了？什麽不得了了？好好說話，要不然，這個月甭想拿到月錢！”
那奉茶小廝一臉的有苦說不出，可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回著洪福的問話。
“大掌櫃的，是縣令老爺來了！”
縣令？那個見了錢就挪不動道的戴升？
洪福一聽說是戴升來了，原本還有點緊繃的神經，那是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戴大人來，那是大喜事一樁，這也值得你緊張成這番模樣？沒出息！”
洪福轉身向著外麵而去，走了沒幾步，他又轉過身來，看向那個小廝道：“還不快去給大人上茶？”
那小廝很想跟洪福說說，那戴大人此番前來，好像並沒有想要坐下品茶的意思。
隻是那洪福一個白眼瞪過去，那小廝就算是有滿腹的疑問，也隻能悉數吞落於自身的腹中。
看到小廝快步離開後，洪福這才笑盈盈地前往錢莊正堂。
遠遠地，他便看到戴升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正堂之上，洪福便又加快了幾步，迎上前去。
“哎呀呀，戴大人呐，今天是什麽風，把您給吹到草民這裏來了？來人，快給戴大人上茶！”
洪福年年都往戴升那裏貢獻不少的銀子，因此，平日裏，戴升與他的關係還算很不錯。
這也使得洪福有這個膽子，一邊衝著戴升行禮，一邊說著笑著對戴升打招呼。
隻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戴升隻是對著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洪大掌櫃的這杯茶，本官怕是喝不起。”
洪福僵笑了一下：“大人此話，何意？”
戴升卻是對著身側的兩名衙役揮了揮手：“帶走！”
看到那兩名衙役抖著鐵索向他撲來，洪福臉上的表情，徹底地變了。
“大人，草民一向勤勤懇懇，遵守我西楚律法，每當年節，還自願捐贈銀兩以救助我燕州百姓，大人為何一來就要如此相待草民？”
“不知道為何？那本官就來同你說道說道。”
戴升看了看洪福：“有人告你私扣月銀，強占民女，本官來拿你，可服？”
洪福被戴升這話，說得愣了愣：“大人的意思，草民是真的聽不懂哇！草民是冤枉的，冤枉的呀！”
“冤不冤枉，回去一審便知！”
戴升對著剩下的那些府兵道：“封了這洪福來，清點帳目和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