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帝
說起劍道，他又不得不想起千年前那一襲白衣，仗劍走天涯何其瀟灑。
那個原本平平無奇的江湖因為有他顯得絢麗多彩，江湖中人哪個感言不向往。
白衣長劍傲立，他出現就是主角，三歲握劍，六歲入品，九歲劍意劍氣小成，十五歲之後長劍不再出鞘。
二十歲之前皆已草木為劍，二十歲後達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走到了劍道盡頭，俯瞰整個世間竟無一人值得他出劍。
那時他有些傷感，外人隻知道他外表的風采，不知他心底多麽渴望有一敵手。
劍道因為有他被拔高不止一籌，千年前的江湖掀起練劍**，遮天蔽日的劍影隨處可見。
有仙人禦劍東來，劍氣縱橫三萬裏，還有人立於千萬把劍之上，稱的上一位弄潮兒。
“劍無涯。”
李長生抬頭遠看低喃道，伸手觸碰蒼天。
那座江湖說不上輝煌，談不得大氣候，陸地神仙不過兩三個，卻出了這一位人物。
“劍無涯是誰？”
李道然問道。
那讓這位讀書人念叨的定不是俗人。
“一個劍道天才，真正的大才，天底下再也不會出現的人物。”
看著李長生連連讚歎不已，葉空有些動容，他可是知道這老不死有多麽心高氣傲。
因為自己在他口中不過是，也就那樣。
隨後他道出。
“當年的江湖盛傳他多高劍道便多高，劍道無涯，說的就是他。”
“二十歲往後，他對敵不曾出過一劍，隻因無人能靠近他三尺。”
“為何。”
周覓發問，三尺距離已經觸手可及，為何還不能靠近？
“離他三尺有無窮劍意與劍氣環繞，那些人一進這範圍，都會被劍氣劍意攪爛。”
“這麽恐怖，劍皇有不曾達到這境地吧。”
林遠驚呼一聲說道，這手段哪裏還是凡間該有的，甚至天上有不該有。
“哈哈，自他死後，劍道一蹶不振，正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劍皇放在他那個時代，他連正眼都不會看。”
這話說的有些過頭，憑劍皇這修為無論放在哪都是一位高手。
“哼，劍皇雖然沒到那驚天悍人的地步，可也是一個好手，你的話未免過大了吧。”
身為劍皇的對手，葉空出聲道。
當年他勝劍皇占著武夫優勢，硬生生破開他劍氣牢籠，任由劍意入體在他體內亂竄，抓住機會才把其擊敗，可謂是吃盡苦頭。
“可曾見過一劍開天，讓天與地涇渭分明，劍氣橫貫人間，劍意衝入九霄，天上仙人禁噓不已，無人敢請纓。”
“甚至仙人下凡降他，也無法接他一劍，一劍斬仙天下懼震，再次走出三十九位仙人，僅是圍困卻殺不得他。”
“最後呢？”
“當然讓這仙人化為謫仙人了，把他們釣去的氣運拿回來，悠悠然離去，隻留下那些在天痛斥，卻不敢下凡的仙人。”
李長生理所當然的說道。
有借當然有還。
“這是何等氣派，劍斬仙人。”
讓人神往不已，天底下從來不缺天驕，缺的隻是那種瀟灑。
李道然掂了掂手中天樞，露出向往之色，一劍斬仙，他也要做到。
“但他還是死了。”
一聲不切時宜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讓他們腦海中的後麵斷開。
“那又如何，這個猛人一人一劍衝進天宮，殺得天宮仙人膽寒，不知多少仙人墜落凡間，反哺天地。”
“但後麵有幾位至高同出手，一代天驕就此隕滅，剩下的隻有半柄斷劍。”
還有一段沒有說出口，那就是當年他已經在趕去的路上，劍無涯還未達到巔峰，李長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打殺。
可等他到的時候，天下落下的是一柄斷裂的劍，劍上還沾著仙血，他便是想去也晚了，因為仙宮已經閉合。
這一段他不說，主要還是這些人不相信，若是自己說出了又會被他們鄙夷。
“猛，做人就當如此。”
林遠突然長嘯，發出心中暢快。
“沒錯，劍道不該沉淪。”
李道然撫摸著天樞劍身，深以為然的說道。
葉空暗想，你不是修道的嗎？練劍隻是附屬，要什麽劍道不該沉淪，這不是你該管的，你要做的是把道門發揚光大。
還有你林遠，猛不猛我不知道，你剛剛駕駛的馬車把我跌的屁股疼那確實猛。
他居然還看到周覓這悶騷男眼中也有精光閃動，隻不過藏的極好。
這老不死蠱惑人心的本事真不低，比那些說書先生講的還要繪聲繪色。
“唉，真是熱血少年，難道這便是人不熱血妄少年嗎？”
不過他牢牢記下天宮至高，能殺劍無涯，無不是高手，他甚至感覺秦皇漢武都有他們的影子。
“可是在想我說的那些至高？”
葉空看向李長生，隨後扭頭看著李道然他們，見他們沒有反應，知道這是李長生以真氣傳音單獨與他談話。
對此葉空微微點頭，他也想知道這所謂的至高。
“你見過的。”
見李長生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葉空神情凝重起來，幾乎陰沉的滴水。
他回想起三年前那個赤袍男子，這憑空冒出來的人，實力這等可怕，放眼整個天下，他沒見過此等人物。
外加被李長生這一提點，他知道這就是那幾位至高之一。
一下子他心涼了半截，一位他都不敵，何況還有幾位，難怪秦皇漢武和劍無涯會飲恨。
一人再強也強不過他們群毆，葉空感受到一隻巨大的手掌控著天地，萬靈生死在他一念之間。
“這就是至高的實力嗎？”
葉空看著自己的雙手，瞳孔一縮，不甘的低吼。
對不知其中原委的李道然三人，他們茫然不解，看李長生搖手擺示，也就沒說什麽，不過還是抱去關切的目光。
回想雪域高原，那一抹抹光景似如昨天，一切都回不去了，一張巨網早就落在他身上。
“晚上我們細說。”
聽到李長生的傳音，葉空點頭表示同意，在這說還不太合適。
難免惹起矚目，不說隔牆有耳，就是被他們知道這些超越自身理解的秘辛，也會讓他們心魔暗生。
……
“那赤袍男子就是至高之一嗎？”
麵對葉空突然發問，李長生沒有任何動作，感受微風拂麵，過了好一會，他才點頭。
“那人是南方天帝，掌管南方所有事項，為五方天帝之一，至於實力如何身為當事人最為清楚吧。”
實力的的確確可怕，當時戰鬥的情況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真氣莫名的消散還是心頭的疑惑。
“南明離火，可焚燒天下任何東西，至炎至熱之物。”
果然，葉空知道他當時受的就是這東西，難怪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燒，真氣時時刻刻聚不起來。
當時被這吃了一個大虧，不然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以你當時發生的狀況，應該是南明離火的子火入你體內。”
子火？
葉空不解，怎麽還有子火這東西，上麵還有公火和母火？
看到疑惑的葉空，李長生繼續說道。
“子火是從南明離火本體剝離出來，蘊含的威力十不存一，外加下界壓製，甚至發揮不出百分之一的威力，不過用來壓製真氣確實不錯。”
“可惡，若是堂堂正正一戰，那次我定取他性命。”
回想上次，他都已經捏住赤袍男子的腦袋，稍微一用力，他的腦漿就會迸裂。
隻怪自己自以為是，不然管他是不是南方天帝還是主宰，一切照殺不誤。
“你當時即便得手，殺的也不過是一具軀殼，最後你被打散體魄的人，才是真身。”
“什麽？”
分身與真身。
忽然一抹記憶湧上腦中，那時的赤袍男子說過一句真身下凡。
“他們這麽肆無忌憚的出手，難道不付出代價？”
天上仙人下凡付出代價也無法長時間停留，更不要談什麽出手不出手的。
而那南方天帝，他不僅真身下凡，還在凡間肆意妄為的殺人。
“當然有。”
篤定的語氣讓葉空心中煩悶之氣消去一半。
“這幾年天上安穩不少，天宮也是緊閉的，說明上次天宮為了殺你付出的代價是極大的。”
有一點不明，自己與他們無冤無仇，甚至對他們不過一知半解，也沒興趣知曉。
他們為何大費周章的下凡殺他，還謀劃天下各大勢力參加，即便登臨武道絕巔，以他們底蘊和修為，自己也沒實力撼動到他們地位吧。
“他們怕了，怕你與當年的秦皇漢武一樣，強大到他們膽顫，更不想你與劍無涯一樣殺進天宮。”
當年劍無涯隻是半步長生境，就有這番實力，他們怎麽可能容忍另一個人這般成長下去。
故此出現二十萬兵馬埋伏雪域高原上，伏擊葉空。
“單憑這點說不過去啊，那他們為何不早點出手呢？知道我已經鞏固修為後，處於自身巔峰才出手？”
要是想殺自己，他們為何不早點出手，何必等自己成長到這地步，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在葉空低頭的那一刻，李長生嘴角微微上揚，刹那回歸平常，搖頭表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