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千年前的往事
一旁靜靜看著的葉空，有些納悶，這二人到底做了什麽讓這老不死念念不忘。
“三千年前那位秦皇一統六國，鎮壓八方，天上地下無人敢稱尊，國運如龍似虎，那時的天下尋常陸地神仙多如牛毛。”
“可是不知為何這朝代僅僅存在了十幾年就崩塌倒下，好似一場鏡花水月。”
李道然回憶起當年看到的內容，緩緩道出這類秘辛。
陸地神仙滿地走，這是多麽可怕，現在的江湖陸地神仙可是鎮派底蘊，隻要有一尊就可保門派百年不朽。
“沒錯，那時的天下確有這盛大景象，不過盛極必衰物極必反，萬物逃不開躲不掉。”
“一朝皇城分崩離析，陸地神仙沉浮大地，天下流血千裏，天子隕命九幽。”
中年男子接過話，順著講下去。
那時天地被打崩，陸地神仙皆被屠戮殆盡，赤紅血日掛在高空久久不落，地上一片寂寥無聲，生靈幾乎被滅殺幹淨。
那時是真的滅世，一切都逃不開這滅世的輪盤，萬物被碾壓個幹淨。
“到底發生什麽事，竟然陸地神仙都不能自保。”
林遠驚叫道。
陸地神仙是眾生眼中的仙人，跳出凡俗，騰雲駕霧享受長生的仙人，覆手為雨翻手為雲。
他見過青龍和刀祖他們出手，知曉這些人的可怕，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想到的隻有天誅才能讓他們死去。
“不要說話。”
周覓聽的入迷，不由得提醒。
“一切都是因為……”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隻是指著天空不語。
眾人茫然，唯有葉空清楚，他的意思，都是天上做的。
陸地神仙飛升，受長生氣運，亙古不死，坐看雲起雲落，紅塵滾滾，皇朝更替也不過眨眼間。
是他們做的葉空不足奇怪，長生是要代價的，最重要的便是氣運，一代氣運達到頂峰，這些自詡仙人的人，會在九天垂釣。
他們已不知喜怒哀樂，無法體會人世間的冷暖，這就是代價，失去為人的代價。
“天？什麽意思？”
林遠不解，他不喜歡看書，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可心中異常難耐，恨不得鑽進他們的腦中汲取知識。
“天上之人做的。”
李道然麵色凝重嚴肅，他被這秘辛驚到了，原來真的有滅世。
難怪當年自己看這書籍會被師傅責罵，看來這事已經涉及到這天大因果關係。
還有一點他想不通，那些仙人求長生為何屠戮蒼生，難道螻蟻不配存活嗎？
想到這他的後背被冷汗浸濕，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放心，這事還要等上幾年，不過也快了。”
前一句眾人還放鬆神情，可後麵這句話，林遠幾乎炸毛。
便是見多識廣的葉空此刻也處於不知所措狀態，他自信可不自負，如果真如這老不死所說，即便他處於巔峰時刻，也無法改變什麽。
無力感油然而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是他腦中浮現的想法。
“對了，那秦皇到底怎麽隕落的？”
葉空說出眾人關心的話。
這般統一六合八荒唯我獨尊的人物，定是古往今來難出世的天驕，不可能輕易死去。
“被九天神雷墜殺，無數仙人圍困，那時隻有他一人征戰，無人陪伴，最終喋血蒼天，屍骨懸於九霄之上。”
他們可以想象當時孤身一人的秦皇如何力抗滿天神佛，神雷在他身旁炸響，無喜無悲的天神下凡鎮殺。
“難道無人敢來嗎？”
林遠惡狠狠的問道，恨自己生不逢時，不然他定會衝上前去助秦皇一臂之力，即便自己灰飛煙滅。
“嘿嘿，那些人早死了，第一輪滅世就被殺了個幹淨，哪還有什麽陸地神仙，不然秦皇身為祖龍為何親自出手。”
“可惜了，這天驕人傑被這樣磨滅。”
葉空不由惋惜道。
他真想和這絕世強者戰上一場，皆是一個時代的天驕人物，他不覺得自己輸於他們。
“那漢武呢？”
“也是如此，不過那時他做了充足準備，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但下場依舊如故，任你再強終是一人，人力終有盡。”
“我叫李長生，你們可以叫我夫子。”
中年男子笑道。
隨手一揮，那具屍體頃刻化作虛無，他自己則走向馬車，看著沒了車頂的馬車略微嫌棄。
“夫子夫子，那漢武有什麽過人之處嗎？”
李道然急忙追上前去，詢問道。
“都是無敵當代，真正的無敵之人，比那什麽武帝可強多了，你說是嗎？葉空。”
聞言葉空嘴角直抽搐，這特麽的說的什麽話，自己招誰惹誰了，把矛頭對準自己。
“一切都是你的口中所言，當不得真，至於他們誰強誰弱又沒打過我不知。”
這話說的謹慎細微，既沒有詆毀那兩位人傑，也沒弱了氣勢，讓李長生覺得自己這拳頭打在棉花上。
“我覺得真有夫子說的這麽悍人，即便武帝也討不得半點好吧。”
這一切隻是在他們腦中閃現，這二人相隔數千年，孰強孰弱天知曉，當真是關公戰秦瓊。
千年往事說與誰人聽，古來到頭皆是枯骨。
李長生滄桑的眼裏露出一絲回憶，眼睛好似透過時間壁壘，回首千年與那秦皇漢武舉樽對飲。
葉空一襲白衣被風吹動，可他心沒動，仰頭望天，一絲戰意在瞳孔迸發，似電似火。
“我不會死的，盡管滅世到時我也會縱天一戰，直至流盡身體內最後一滴血。”
林遠握緊拳頭，死他不怕，怕自己死的無作為。
到那時他不會坐以待斃，定會枕戈待旦，讓那些天上仙人知道地上凡人也有滿腔熱血。
他不知仙人一怒是怎番景象，但林遠會讓他們知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最不濟也就是把一身熱血濺射到那些自詡長生仙人的身上。
周覓和李道然也是爆發出怒火，天上仙人視他們為豬狗，自己豈會敬他尊他。
人生百年，為何流連忘返在人間？
“唉，別一副喪氣樣，都說天塌了還有高個頂著，輪到你們還早著呢。”
李長生歎息低聲說道。
“說的也是，到那時我們未必沒成長起來，若有機會我們共同走那一遭。”
葉空大笑道。
肆意妄為的笑聲觸動心弦，三人也是被感染，不由自主的大笑不止。
一旁默默看著的李長生微微點頭，這次他不再感到絕望，這是一群有著血性和骨氣的年輕人。
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
……
夜深人靜，馬車之外。
“好小子，當真氣運非凡，竟有功德舍利護身。”
看著散發祥和的七彩光芒如同夜空星辰般的舍利子，饒是見多識廣的李長生忍不住咂舌。
這是何等潑天功德才可凝聚成的舍利子，要是被透露出去，他相信葉空這輩子不得安穩。
收起舍利，葉空沒有半點喜悅，這是他知音遺落的東西，見物思人。
每每看到就會回想起他們二人約定，可還沒開始，就已經離去。
“有這東西我可出手三次。”
看著葉空眼中的火熱，李長生心頭一顫。
“你想做什麽？三次過後你必死無疑，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一但三次踏足，葉空就會爆體而亡，屍骨都不會留下。
即使那時三件東西集齊，也無法挽回葉空的性命。
“唉，那些東西便換做當年的我也不可能得到，何況現在。”
葉空發出無力的歎息。
“我會助你的，大不了到時候我陪你走上一遭，道門和佛門不給，那就打到他們給，我不信這些人的頭硬。”
儒生模樣的李長生此刻說的話比武夫還粗俗，要不是外貌，別人還以為這是一個粗鄙武夫呢。
“謝了，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去了被卸了，拚都拚不回去，還是省省吧。”
葉空無語道。
那道門佛門豈是說進就能進的？那裏可是兩大體係根本所在，自古便存。
亙古不滅，可想其底蘊深厚，不然哪還有這天下道門和佛門。
“哈哈，一群土雞瓦狗，便是佛祖和道祖在世也得讓我三分。”
“唉，你這臉皮當真厚的可怕。”
“小子你知道個什麽，沒見過大海不知道大海的廣闊。”
“不愧是讀書人，說的話都帶著哲理，我甘拜下風。”
說完，葉空逃一樣離開，他害怕被李長生話語支配的恐懼。
“不知你可否挑起大梁，這一世若還是隻有一人，這片天地依舊會沉淪下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李長生感慨萬千。
這片土地已經輸不起了。
……
“夫子，像你修為，天下能排第幾？”
林遠好奇問道。
“哈哈，一騎絕塵。”
便是葉空此刻也無法反駁，他說的沒錯，這老不死的修為戰力絕對強的可怕，這是他的直覺。
甚至感到自己巔峰都不是他對手。
“劍皇如何？”
“此人有點斤兩，把劍道修到這般地步，已是不凡。”
這是極高評價，因為他觀天下人皆是蠢材，沒有一個能讓他提起興趣的。
原本他想說不過如此，可一想劍道落敗，而此人卻可獨領**，讓他改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