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曆史上的黃巾之亂

管亥見對麵衝出一個馳援的,先是有些惱火,他雖然這會兒幫著羅煒,本心上還是一名黃巾,並不想與這些人為難。但是,這幫家夥居然趁著僵持打算趁火打劫,這種有被公允精神的做法讓他覺得實在是丟了黃巾的臉,不教訓一下都對不住大賢良師曾經的教誨。

管亥見於毒勢大力沉的衝著他而來,心中窩火,也不再跟陶升糾纏,握住矛杆的手一撒,側身一讓,撿起地上的半截長槍,兜心就是一槍。

陶升那頭還在費勁巴哈的抵抗管亥的力道,下一刻就覺得另外一邊的力道一鬆,還來不及反應,連人帶馬由於用力過猛,慣性的朝後栽去。與此同時,管亥快很準的一槍,於毒根本來不及反應,也虧得人家壓根沒有取他性命的打算,不然保管瞬間就能把他刺個對穿。

也不是於毒就比陶升差那麽多,主要還是這貨輕敵了。管亥的一槍直接貼著於毒持刀高舉的右手的腋下穿了過去,應當是傷到了皮肉,血液殷紅了袖子的上半截,對穿的槍頭上還閃著點點血珠。於毒則由於突然的吃痛,手中的長柄大刀一個不穩險些脫手而出,而管亥趁機搶奪。不但長刀到手,刀柄還重重的擊打了於毒的脖頸,原本信誓旦旦上前馳援的家夥悶哼一聲栽落下馬。

何大師看到這一幕急眼了,也不顧的什麽道義什麽單挑的規矩了,立刻下令全軍衝鋒,想要解救陶升與於毒二將。而管亥被於毒這麽一耽擱的功夫,陶升已經找準一個間隙,抽身後退,準備逃回自己的陣營。

山崗之上的羅煒還道可惜呢,誰知呂布那頭居然已經搭弓上箭瞄準了陶升。陶升這會兒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一心顧著和大軍匯合,完全沒有注意到後方破空而來的箭矢。緊接著,他騎乘的棗紅馬的臀部中了一箭,馬兒疼痛得高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蹦躂著把幾乎力竭的陶升朝後方甩飛了出去七八米遠,直接撞上了那邊的一顆大樹,當場昏死了過去。

羅煒見狀汗都下來了,而呂布那邊居然一副萬分懊惱的神情:“哎呀,射偏了,什麽破弓,一點準頭都沒有。”

這一箭,雖有著高度的加成,卻射出去也有將近200米遠的樣子,這麽老遠都能射中馬屁股還不滿意,羅煒擦著汗問:“怎麽就射偏了,你原本瞄的是哪裏?”

呂布回答:“那個於毒不是傷了右胳膊嗎,我想給這哥倆弄個對稱的天殘地缺,瞄準的自然是他的左胳膊,可惜弓箭偏差得太厲害,調都調不會來,垃圾玩意兒。”話閉,好好的一把強弓就這麽輕巧的一折,斷成了兩截,被丟棄在山崗之上。

羅煒簡直跪了,世人都知道,呂布是三國武力值絕對的扛把子,但論起箭術第一人,大家夥第一個會想到的卻是劉備的五虎上將之一的黃忠。實際上,箭術的扛鼎之人還應當是呂布,轅門射戟一事就是最好的證明。演義裏描寫了呂布轅門射戟的距離為150步,往少裏算,距離也在150米到180米之間,呂布能在這樣的距離射中紅纓,可見其自信與箭術造詣的高深。

山坳那邊已經亂成一團,由於箭支還插在棗紅馬的屁·股上,馬兒暴躁得不定向亂撲騰一通,弄得奔襲而來的兵卒都不好全力衝刺。而管亥已經翻身上了於毒的那匹深棕色的戰馬,手握長柄大刀,幾個刀花之後,烏壓壓的鳥兒跟聽到信號般在他身後的高空聚集。

何大師冷笑,這是還想拿鳥糞惡心人嗎,他在隊伍的最後頭喊:“一群小鳥,有啥可怕,黃巾弟兄,奮勇向前……”

羅煒嘴角直抽,何大師還真特麽有才。

等衝在最前的黃巾們看清鳥群的時候,整支隊伍要崩潰了,小鳥?小個毛線,這明明是近萬隻的大鳥,基本都是鷹雕隼鷲這類的大型猛禽,那利爪,那尖喙,簡直要了親命了。

而管亥那邊已經趁著衝殺大軍愣神的機會,急奔至樹旁,用刀柄把死狗一般的陶升挑上馬背,打馬朝著來路飛速遁走。而在大規模猛禽的進攻之中,三隻碩大的金雕從天而降,利爪直接抓起了地麵躺屍的於毒,撲棱著翅膀朝著天際而去。

山崗之上的呂布正在看下頭的情況,耳邊突然傳來雕兄的聲音。他拍了拍赤兔的背脊,問羅煒:“差不多了,你是打算上馬,跟我一塊湊熱鬧,還是自己回縣城等著消息?”

羅煒自然也聽見了,對這個安排很是無語,又看了看正衝著他打響鼻的赤兔,覺得自己若表示想和呂布共騎,這貨保不齊就要踹上幾腳再說了。他跳出赤兔的攻擊範圍,舔著老臉道:“雖然我跟著去確實會拖累人,但是呂哥,你把我丟在這裏,讓我徒步回城,也忒不仁道了吧!”

再說三萬黃巾被猛禽大軍衝散,何大師在楊奉和韓暹、以及百餘名親衛的護持下慌不擇路,倉皇向西北而逃,半天後才擺脫追擊,在大縱湖旁邊的竹林附近修整,順便將被衝得零零落落的軍隊重新集結。

正這時,管亥出現之前的那道裝神弄鬼的聲音再度傳來:“我驅使禽鳥的小伎倆可還看得上眼,山坳那邊鬧得還挺熱鬧的,你們這群人怎麽就跑出來,不繼續玩了呢?”

何大師氣衝九霄,插著腰指天大罵:“藏頭露尾的雜碎,你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有膽子出來與我一戰!”

聲音輕蔑一笑:“本座雖不怕你,卻懶得費神,你們百來號人,一人一口都要浪費許多時間,你們舍得送人頭,本座還沒那麽好的胃口呢!”

何大師氣得鼻孔冒煙:“那你跟個鬼一樣追在我們後頭瞎逼逼想幹嘛,旁邊就是竹林,你就算再招出一群鳥兒興風作浪,我們隻要往林子裏一鑽,就不信鳥兒還能折騰得起來。”

聲音一副無所謂的調調:“同為妖人,學了同樣的東西,怎麽感覺你學的那部分《太平要術》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何大師對那什麽《太平要術》也萬分糾結,他前身的記憶中隻是在幫工的小道觀裏學了點拳腳和濟世救人的本事,又從姑且算是他師傅的老道的遺物中得到一套完整的《太平經》,裏頭一個個小故事,講得無非就是一名大賢者憑借自己懸壺濟世的本事,奔走遊走於亂世,向世人傳播如何建立一個太平的、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的美好世界,呼籲朝廷消除紛爭,停止戰亂,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

當然,小故事中的大道理和小偏方為他後來的舉事贏得了良好的名聲與威望,又恰逢書中小故事背景一般的朝廷奸佞當道,普天之下天災人禍不斷,於是自己才在眾人的擁戴之下成為了義軍的精神領袖。

可他終究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人性,也低估了朝廷的底蘊與人心。張角這邊揭竿而起,看起來八方響應聲勢浩大,可人一多,朝廷忌憚,他也壓根沒法子掌控那麽多軍隊,何況這些黃巾絕大多數是最底層的流民,就連黃巾將領大部分也都是山賊、搶匪、惡霸之流,指望這些人打著救民於水火的幌子還能堅持初心簡直癡人說夢。於是起義沒多久,黃巾軍徹底失控,比腐朽的朝廷更殘酷的坑害百姓,直至徹底失去民心,從黃巾義軍淪落為黃巾賊匪。

曆史上的張角其實也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委身於他的如夫人長年累月的下藥毒死的。因為這位如夫人的公爹因仰慕黃巾仁義,大開山莊之門招待義軍,才引狼入室慘遭滅門的。

那些往事不提也罷,何大師覺得最坑爹的是,他從張梁和張寶那裏得知的《太平要術》的部分內容,幾乎和自己看過的《太平經》一毛一樣,可偏偏,演義中的張角能從中悟出那什麽勞什子的“呼風喚雨,施符救人”,金華也能結合自己知道的《太平清領書》和從他手上得到的《太平經》內容參悟出各種陣法。唯獨自己一臉蒙圈的不明所以,他不禁撫了撫內襟裏揣著的一塊玉牌,上頭刻有金華費勁整出來的防禦陣法,加上自己對三國的熟悉,這才成就了仙風道骨的玄機將軍張棟。

聲音還在繼續:“本座也沒時間耗著,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你們自己交出楊奉與韓暹二人,本座放你們離去,第二,我親自動手,製住你玄機將軍張棟,從而轄製住整個大軍。保不齊,還會引起張角那邊的忌憚。”

何大師氣得跳腳:“黃巾弟兄親如手足,不會輕易舍棄任何一個。今日之恥,我張棟記下了,誓與你東台縣城勢不兩立。”

如果縣令郭泰在的話,肯定會哭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人家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這是鷸蚌相爭殃及池魚,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突起一場大風,一騎兩人由遠處破風而來,等跑到近處,火紅的戰馬一聲長鳴,前蹄高抬,坐在後頭的那個一個不穩,直接來了個後空翻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捂著嘴,衝到道旁,扶著一根粗壯的竹子開始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