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石二鳥
“好吃好吃，當然好吃。仙人您要不要品嚐一壺？”
“那麻溜的吧，爺爺我等著呢。”
“好好好，馬上馬上。”
掌櫃親自去打水，店小二著急忙慌的跟進後廚。不多時茶水沏好，掌櫃的送出來，那位爺爺已經沒了蹤影。茶寮裏其他的茶客更是在起衝突時走了幹淨。店小二在後麵捧著果盤，眼神中的驚嚇被凝重取代。掌櫃回身拿眼神詢問，要不要有所行動。
店小二說:“靜觀其變。就算我們的身份暴露了，也沒做什麽違法的事。不過所有竹簡要全部銷毀，還有，即刻把消息傳給其他同門，提醒他們早做打算。”
掌櫃的聽吩咐去做事。店小二揉揉嘴巴子，一抹厲色閃過。今天他真的挺憋屈，因為不能還手，那老頭下手還很重。店小二嘴裏麵已經沒幾顆牙了。
父女倆到郊外，有人等候在官道旁。見人來，上前恭謹行禮，不等發問便說：“目標去的是彎月村，那裏有座鬼市。按目標腳程算，現在應該已經走過半程，身後沒有人尾隨。以弟子判斷，伏殺應該是在目標的回程。”
“依據。”
“暗中在目標身上附靈掛印，不是跟蹤辨其蹤跡，就是要下手清除。現在無人跟蹤，那隻有清除。去程無人，該是人手還沒有安排到位。”
“小葵頭真是不錯，長大了！”
“謝莊主誇獎。”
“我董青青煙是三莊主，以後再喊錯了，我扒你皮！”
“爹，別嚇唬葵頭兄弟。”
那小葵頭轉臉綻笑說話。“小姐師門藝滿出山，現在我們泰和莊的實力更上一層樓，榮耀在即！”
那清楚女子正是董青青煙的長女，死在吳惠手中的董子仕的親姐，名做董晴怵，師從五靈宗迎日山一脈，與那吳惠是同門，已經是地靈境中期的修為。
董晴怵問：“爹，對此人有何打算？”
“小兔崽死前，他是最後見過一麵的人。”董青青煙說：“我也救過他一次，終不能壞了規矩。”
董晴怵的笑聲爽利。她笑著說：“‘講雙’大人的規矩，恐怕是泰和莊最有趣的規矩。”
“這話也就是你說吧。”伸手抓、住董晴怵，董青青煙大步走入空中。
白天的彎月村寧靜安詳，越是臨近晌午的時候走動的人越少，村子也就越發的安靜。
鬼市白日不開，在裏麵討營生的人也不會在白天出現。隻有相熟的人才會找到自己需要的人。吳惠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飛天貓，盡管他們之間很熟悉。看來是飛天貓刻意躲開了吳惠。
在村中漫步，細細感受秋日的溫暖。來到村頭小橋上，吳惠終於平靜下來。他凝出靈元化為竹簡並在上留字。完畢後念動法訣，靈元竹簡噗的化成青煙，隨即消散。吳惠接著出村進山，抓了一隻穿林羊拔毛剝皮去內髒，在小橋下溪水旁洗淨，順道生火設架，吳惠烤起了羊肉，悠然的很。
日頭偏西，月亮已經升起。看著時辰，鬼市的黃昏燈就要燃起。
避了一天的吳惠，飛天貓憋屈。多久了，自從加入鬼市，還沒有被某個人像吳惠這樣脅迫過。
看著西山的日頭，飛天貓身旁的夥計請示道：“貓哥，今天鬼市我們還開門嗎？”
“還想開門？人早堵著了。算了算了，幾天不做生意也沒什麽要緊。權當歇了。”
“那行，我這就把貓哥的吩咐傳下去。”
夥計還沒走，有人跌跌拌拌的跑進來。“貓哥貓哥，有熱鬧瞧。”
“怎麽？打架了？”飛天貓後腦勺的發絲都有些要豎起來的意思。“趕緊的，誰和誰打？”
“不是打架，是光明府。老鼻子光明衛了，好像鐮刀灣光明府所有的人都來了。”
“光明衛？”飛天貓的聲音有些顫。他自己沒覺出來，夥計可聽個真真。“什麽時候？”
“貓哥，你咋顫音了呢？”
“滾犢子！到底什麽時候！”
“就剛才啊。現在已經能進村了吧。”
“誒喲我去！他娘的……”飛天貓抱頭蹲在地上。
“誒呀我，貓哥您咋地了？”
貓哥抱頭狂叫：“給我滾犢子！”
很快的，日頭落山。村子裏的燈火寥寥，夜夜出現的黃昏燈沒有燃起。那些趕來采購的主顧和出攤的商販，全部被光明衛擋在了彎月村的對岸。
岸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也不見鬼市的護衛出來，人群中議論聲漸漸變大。
“怎麽回事？光明衛來做什麽？”
“誰知道了，可能是光明府缺東西來，來采購一二，畢竟鬼市裏寶貝多，嘛玩意都有。”
一陣哄笑……
“真他娘的扯淡。鬼市裏哪一件兒寶貝不是順來的？不是從人身上搶來的？你說光明衛來買，你敢賣？”
“我怎麽不敢賣？”
“別吹牛。你要是真敢賣，依著我說，你這就是女澡堂裏尿尿，顯擺你有個雞子。”
哄笑聲裏也沒有不愉快。修煉一天了，正好借著這茬愉悅愉悅。
黃昏燈沒有燃起，村中亮起一顆顆靈光球，霎時將彎月村點亮。村中的一塊空地上，一位黑衣老者正在與人交談。
“在下彎月村坊市執事徐南，請問大人，有何事能為大人效力。”
“嗬嗬，你還真敢在本府主麵前出現，勇氣可嘉。”
“府主大人，雖久未蒙麵，您的大名在下是如雷貫耳。對您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也不避嫌，這徐南當眾拿出一條腰袋，雙手奉上。
“你以為本府主明火執仗的就是為了你這點東西？”
“鬼市存在久遠，自有繼續存在下去的理由和道理。今日的情況在下也想過，府主大人一定是事出有因。而這些禮物，隻是在下的一點心意，與大人此行目的無關。”
“既然這樣，那隻好恭敬不如從命。”府主拿過腰袋遞給身旁手下，說：“這些拿給兄弟們，讓他們多多辛苦。”
徐南忙問道：“府主大人，您這是何意？”
“何意？封村。難道你還沒看出來？”
“因何事封村？”
“有個叫飛天貓的，拿了一件他不應該拿的東西，說了一些他不該說的話。”
“飛天貓？”徐南想起飛天貓哥的大臉。
是吳惠通知的光明府。既然用封鬼市來迫使飛天貓說話，那還不如順手封了彎月村，讓風堂孤立無援的呆在彎月村。如果有可能，還真是一個拿下風堂的好機會，隻要泰林劍門肯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