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落難受打
這時隻聽離天對景夕忘說道∶“你要回去的話那我送你一程吧!”
景夕忘喜出望外,心想如果有他相送這也省去許多的腳程,便道∶“那就麻煩前輩送我回去昨天那個山洞前就可以了。”
無為問道∶“你還要回去那裏做什麽?”
景夕忘道∶“昨天一不小心將我的劍落在那裏了,我要先把天尋劍找回來。”其實景夕忘還是怕丟了天尋葉萱會因此笑話自己打架連劍都丟了。
離天一轉身,幾道彩光閃爍又變回了昨天見到的那個凶猛的神獸∶“那就快上來吧!”
景夕忘小心翼翼的騎到煙嵐背上有些惴惴不安真有如坐針氈之感,隻聽無為道∶“小兄弟再見啦!咱們後會有期!”
景夕忘拱手道∶“再見啦前輩!日後有機會我再親自拜訪。”一言甫畢,忽聞耳邊風聲嘯嘯。景夕忘怕煙嵐像昨天那樣走得太快反倒把自己從上麵掉下來,於是雙手按在煙嵐的背上穩住了身體。
隻覺離天一聲長嘯餘音未了,身形便要向下降落。景夕忘急忙從煙嵐身上下來,離天這時也幻作了人形道∶“我剛才在此間看了一遍,那些魔教之人想必也已經離開這裏了,你萬事小心便可!”說完衣袖一拂,景夕忘還不及道別便已飛走了!
仰望著離天離去的方向,景夕忘不禁付之一歎道∶“隻是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老三。”他走到山洞前看了一遍,果然見到那天方五老早已攜人離去,不過這地上除了幾灘血跡卻哪裏還有什麽天尋寶劍?景夕忘神情沮喪,心想∶“天尋定是被天方五老他們取了去,還是先回去找到葉萱再作打算吧!”
雖然兩人隻相隔一天不見,但自下山以來景夕忘和葉萱幾乎可說是形影不離。如今分開的這一天卻是止不住的想念,想到一會兒便可相見又是滿心的歡喜。
景夕忘身上的內傷還沒痊愈,雖然有些心急,但也隻有一步步的走回去。走了半個多的時辰景夕忘終於返回到村落,進到趙大喜家裏卻隻聽趙大喜說從昨天自己去追那狼妖時葉萱便再也沒有回到這裏來過,隻得記和雷紹莊主說了些什麽兩人便一起出了村,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景夕忘心裏焦急,擔心葉萱會出什麽事但心裏一時間又拿捏不定主意,他怕葉萱回來時找不到自己,便在趙大喜家裏又等了一天。到了第二天還是不見葉萱回來,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心想∶“她是和雷莊主一起出去,那雷莊主定是知道葉萱的下落。”於是景夕忘向趙大喜打探雷震山莊的方向路線,準備去找雷紹問個清楚。
由趙大喜口中得知,雷震山莊就在離此地五百多裏的一個叫太平鎮的附近,到了那裏隨便找人問一下就知道了。在趙大喜家裏經過了一天的休息,景夕忘這時的身體又覺得好上許多,胸口已經沒那麽痛了隻是還用不上力氣。
趙大喜看到景夕忘臉色蒼白,連走路都有些力不能支的模樣,知道他還要去太平鎮找雷莊主想留也留不住。他念及景夕忘的救子驅狼之恩便將家裏的那頭老馬送了給景夕忘當坐騎。
景夕忘見這老馬的腳力並非上乘況且也並不想要,隻是趙大喜的一副盛情難以推卻,景夕忘如果不受這份情倒是顯得卻之不恭了,況且自己身上的內傷未愈隻怕用腳走的還不如這匹老馬走的快。
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當天的酉時剛好便騎著老馬趕到了太平鎮外。隻見剛到鎮外便遠遠聽到一陣辱罵聲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憑你這狗熊模樣也膽敢意忤逆人家林大鏢主的意思?敢情你是吃了熊心豹膽還是想早些見見閻王爺是長什麽模樣的了……”
景夕忘聽這辱罵聲不絕於耳,而且越罵越是難聽,什麽上至祖宗十八代,下到千秋萬載的子子孫孫全都罵了個通遍。景夕忘皺起眉頭牽著老馬便往那聲音中走去,豈料剛走近一看竟有六個中年漢子正圍著一人在拳打腳踢,那人卻是蜷縮在地上一聲不吭也不知是死是活的任由他們的拳頭往自己身上打,那些漢子嘴裏卻還是不停的叫罵著。
目睹此景,景夕忘跳下馬怒喝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那六個漢子當場一愣均是轉過頭去,眼看竟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子,頓時就勃然而怒道∶“你在這亂叫什麽?嚇老子一大跳,誰讓你在這管多閑事快快滾回家去吧!”
景夕忘聽他們又是罵娘又是自稱老子的,要在平時早就按捺不住了衝上去教訓一下這些人了。他臉色一變刹時間沒想到自己內傷未愈,正想衝上去腹中卻頓時一鼓真氣自丹田處往肺腑直衝而上,全身充斥著一陣劇烈的疼痛之感。這時候景夕忘的內傷並沒有好上多少,被體內這股真氣一撞,這兩天來的休養也算是前功盡棄了。
那六個漢子本以為景夕忘真的會被自己嚇得屁滾尿流跑回家去,卻未想他這時竟毫無懼色還露現一副怒相,心裏頓覺不爽。
隻見那蜷縮在地上的那個人已經抬起了頭來,向景夕忘道∶“小兄弟,多謝你的好意了,但你還是快走吧!這幫都是禽獸不如的家夥,不必為了我受此牽連!”
景夕忘見那人也隻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瓜籽兒臉,雖然臉上被打得於青而且滿是塵土,但也頗為清秀。
景夕忘大叫道∶“你們六個人欺負他一人算什麽英雄好漢?”一個漢子見那人抬起頭來,一臉厭惡之色抬腳一踩便將那人踩進了土堆裏,轉眼又大笑道∶“你這一個小子牙都沒長齊就跟我們論什麽英雄好漢,著實是可笑呀!你說誰是英雄誰便是英雄了麽?我說誰打得贏就是英雄,輸的就像這小子一樣被人打得像個吃泥的狗熊……”
說完一陣哄笑又對身旁的人道∶“你們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抓來,給我往死裏打。”有兩個漢子應聲便往景夕忘身上抓去。
他雖然使不上內力,但要想取巧打退這兩個漢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兩個漢子的手掌一左一右猛地向景夕忘抓來,卻見景夕忘也左右開弓,兩手肘向上一抬,手腕伸到兩人的肩膀處。
兩個漢子眼看一手落空,還被景夕忘的兩手伸到了門麵猛地一驚,兩腳急往後退去。景夕忘冷哼一聲,腳下向前急進數步,兩隻手一手按住一個人的胸部順著他們這後躍之力一直向前推去,兩個漢子始料不及被景夕忘順勢一推便向另外三個漢子撲倒。
之後那些漢子兩個兩個的,有時候是三個人一起上去試圖抓住景夕忘,卻不料都被一一打退。景夕忘兩手全無力氣,隻憑著身法了得,用意不用力和臨敵經驗豐富這才屢屢化險為夷,但是這六名漢子的身手卻也非同一般,從他們的拳法掌力中不難看出這些人定是練過些武藝。
那六個漢子見到如此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竟能一次又一次的避開他們的攻擊當真是有些吃驚。六人麵麵相覷,忽然同時點頭便將他團團圍了起來。景夕忘暗暗叫苦,要是三兩人齊上的話倒還有周旋了餘地,隻是這六人齊上的話就是必敗無疑了。
這時那地上的男子早已經站了起來,見到這六個漢子一次有兩三人上與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男子交手都還能立於不敗之地心裏很是欽佩,眼看這六人齊上不驚大吃一驚道∶“你們竟然六人欺他一人,這事要是傳了出去看看林家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隻聽一漢子叫道∶“我們隻是幫林家辦事又不是林家的人,他們有沒有臉麵又與我們何幹?我看你還有這麽大的力氣說話,剛才定是打得少了等我們拿下這小子再與你算帳。”
說完六人紛紛向景夕忘身上撕撲而去,要是在平時別說是這區區的六人,就算是再來得幾十個也早被收拾了,隻是這時他一身內傷手上又無兵刃,力氣使不出來卻也隻有束手待斃了。
半晌不到的工夫景夕忘便已被這六人合力擒住了,隻聽一漢子道∶“好小子,身手還算不賴,隻是你這拳頭軟綿綿像個娘兒們似的,這點花拳繡腿還敢出來抱不平看你是身癢了!”說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往景夕忘身上招呼。
舊患未好又添新傷,那些漢子將剛才的怒氣一迸在景夕忘身上發泄出來。景夕忘全身無力也隻有一聲不吭的蜷曲在地上任由他們打在身上。自己在華仙派學得這數年藝業,如今卻在這裏被這幾個流氓地痞一樣的人圍起來毆打,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心裏想著都覺得有些好笑。
那男子見景夕忘為了救自己而被這一群人圍打心中頓覺慚愧,於是也不計死活的向這六人撞去。這六個漢子正全神打著景夕忘泄憤,不料那男子在後麵撞上頓時都被撞倒在地上。
隻聽那些漢子紛紛罵道∶“高括,你這賤胚還敢撞老子,是不要命了麽?”說完又往那男子身上打去。這時有三個漢子又去了打那個男子,打在景夕忘身上的拳腳頓時便減少了一半。
也不知打了多久,當那些漢子都各自打得累了這才離去,口中還不停的罵道∶“這兩個臭小子的的骨頭還真是賤,這倆家夥不死倒先把我們給累死了。走走走,我們先到鎮上去喝兩杯吧!”其他人聽得都是欣然同意。
隻聽一漢子又對地上那男子道∶“高括你給老子聽著,如果我們再在鎮上見你一次便打你一次,如果你是識相的話就快快離開太平鎮這個地方省得老子看見了礙眼,林家鏢局可不是你們這些人惹得起的,別到時候可別連命也給搭上啦!”說完那些漢子便大笑著離開了。
有人見到景夕忘帶來的那匹老馬還站在那裏便順手給騎走了,嘴裏還不時笑道∶“這破馬比我祖宗還要老……”說完猛地在馬肚上踹了兩腳,老馬一聲長嘯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