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無為居士

景夕忘被無為居士拉上了麒麟獸背的時候颶風撲麵頓覺爽朗,這時他本想出口相詢,但胸口一時間隱隱作痛開口難言隻得作罷。

那麒麟獸隻踏空走了幾步,隻覺迎麵撲來的颶風越發的強大就像一隻強而有力的無形之手正向自己推來,要不是坐在無為居士的身前,想必景夕忘這時早已被颶風撲倒摔下了麒麟背脊。

如此隻是幾息之間,景夕忘和無為居士騎著麒麟獸早與天方五老等人相去甚遠,景夕忘心中暗暗驚歎其神速如風雷電閃舉世無匹,就連玄青老人這樣的道行也未必有如此快捷的速度。

這時那麒麟獸知道已脫離危險,便找了一處地方停下。景夕忘發現在眼前的這頭麒麟獸樣子雖然和自己小時候一起玩過的老三無異,但它的身軀明顯比老三還要強壯,而且雙目炯炯,銳利有神,明顯不是景夕忘心目中老三的樣子隻道是這世上還有另外的麒麟獸。

麒麟獸將景夕忘和無為居士放下,景夕忘見眼前這老頭像是虛脫了一般,有些擔心的問道∶“老爺爺,你沒事吧!”

“你放心吧!他全身內力散盡隻是太累了,休息十幾天便會沒事!”景夕忘聽得身邊的這頭麒麟獸竟然會開口講話,不禁被嚇了一驚。

隻見無為居士全身運氣吐呐了一周,緩緩的向那麒麟獸笑道∶“離天啊,這次可多得你啦!以前你總不讓我騎你背上,如今可讓我如願啦!”說完又是大笑還一邊咳嗽不停。

景夕忘心道∶“原來這麒麟的名字叫離天,可比我那個叫老三的名字好聽多啦!”

隻聽景夕忘道∶“晚輩景夕忘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不知前輩的名諱可否告之?”

無為道∶“我隻是那通天峰上的一個守山老頭,人稱無為居士便是!”

景夕忘又是一驚,但看他這身打扮卻還有些半信半疑,心道∶“這老爺爺雖然衣衫不整,但他也沒必要騙我。”當即道∶“你便是祖師爺說的無為前輩?”說完本想跪下,便礙於全身力氣全無,隻得揖手道∶“晚輩在這裏見過前輩了!”

無為有些詫異道∶“你還聽太白那道友提起過我?這可當真有趣了。”

景夕忘道∶“祖師爺叫我和一個師妹下山便是命我們去找前輩您的!隻是想不到竟然在這裏碰到了!”

無為側頭問道∶“他叫你來找我幹什麽?”

景夕忘便將太白真人交帶自己的一番話原原本本地告之無為居士,隻見他哈哈大笑,但自己內力早已在剛才對抗五行陣時耗盡笑得也有些壓抑,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道∶“太白這家夥忒也瞧得起我了,離天可乃天地間少有的靈獸,桀驁不馴,豈是我們區區修道之人可用馴服二字相處的?”離天哼哧一聲隻轉過頭去仰首向天不再言語。

景夕忘有些摸不著頭緒,道∶“前輩這話又作何解?”

無為居士道∶“太白道友的這點心思你道我還不懂麽?在五十多年前我曾有幸請得離天到我通天峰來,太白道友定是以為我在此百年間已將其馴服。麒麟神獸乃天地潤育之靈物也是地上走獸之首,方才你也見識到他神速驚人,舉世無雙。太白道友是想我用麒麟神獸帶你們出入魔教腹地九雷陰山探查他弟子的下落,這想法確是無礙。殊不知可我與離天之間五十多年來卻隻是以晚年知交相待豈有主仆之分?”

景夕忘若有所思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靜宛師伯並不在九雷陰山裏,所以也並不用離天前輩幫忙啦!隻是無為前輩你又是怎麽來的這裏?”

聽景夕忘這麽一問,無為略一沉吟才將此事的原委說了一遍。原來是那些魔教妖徒是趁無為居士不在通天峰的時候便上得山來抓捕麒麟獸,當自己回到通天峰的時候便發覺不妥,於是一直追查到此處。為了便於查訪也為了不暴露行蹤讓魔教之人有所防備,兼之無為居士人老心不老,於是將自己扮作一個老乞丐的模樣一路追來。

在路過那樹林時剛好碰到了那潰敗的妖狼,他知道這狼妖也是抓捕麒麟獸的其中一人,正要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了身後緊緊跟來的景夕忘。無為居士發現景夕忘雖然隻是十七八歲的小青年,但其步伐輕靈快捷,所到之處猶如微風輕拂般不著痕跡。故此無為居士便知道這從後麵追上來的小子道行比這個狼妖高上許多,他一時疑惑還道景夕忘也是為了麒麟而追來的,一時間倒也不急於去追上那狼妖,便在此布下一網捉弄一下他也是好奇為了看一下這般年紀之下其實力的深淺。

無為居士最後發現原來景夕忘的心眼也並不壞,隻是不知道他又為什麽盯上了麒麟獸,於是就將那狼妖的去向告之景夕忘,自己也隨後跟上看個究竟。

從景夕忘和古道一等人的對話中得知,原來景夕忘是華仙派的弟子,他以為自己的師兄弟被魔教中人所擒這才追到此處。無為與華仙派的太白掌門人頗有些交情,又如何忍心讓他的徒子徒孫命喪於此?

眼看景夕忘就要被野狼吃掉的時候於是便出手相救,區區一個古道一和一個卓連天自不是他的對手,豈料半路中他們天方五老竟是同時匯集於此。不過就算是五老聯手,無為也自付可立於不敗之地,隻是這五老的五行陣法自己卻是隻是偶聞而不識其威力,以致一時疏忽大意被困於陣中險些搭上老命。

幸而景夕忘醒來擾亂了卓連天的心神這才有驚無險的逃了出來,曉是如此自己這一身內力也給盡數散去,不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是難以複原的了。

無為向離天問道∶“隻是你又是怎麽被抓住的?他們要抓你的話那是根本追不上的呀!”

隻聽那頭叫離天的麒麟獸噴了口氣,像是在歎息道∶“魔教那些家夥太過陰險,他們用陰謀詭計將瑤兒逼進了山洞中,我為了救她反倒被那魔教的無恥之徒捉住露了原形。”

無為反倒笑道∶“這也難怪,如果他們光明正大的來捉你的話,以你們的速度就連我也是望塵莫及,更何況他們那些微末的道行?”

離天有些擔心的道∶“就不知瑤兒現今如何了。”無為道∶“這你倒不必擔心,我來這裏之前已經叮囑過她不要亂跑了。這孩子雖然頑皮,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

景夕忘心想∶“他們口中的瑤兒也是麒麟麽?這世上的麒麟獸果真不少,隻是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老三的下落。”正要相問卻又想到幼時遇到的那頭麒麟獸真名又未必就叫老三,隻是自己和哥哥一廂情願給他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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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躊躇間隻聽無為又向景夕忘問道∶“小兄弟,如今你我都是傷得不輕,不如先跟我們回通天峰療養一陣吧!”說完又向離天瞟了一眼得意的道∶“這世上可以騎在神獸身上的就隻有神仙了,我們也過把神仙癮吧!”

聽得無為居士竟要帶自己回通天峰,景夕忘忙推托道∶“多謝兩位前輩關心,但我還一個師妹在村裏等著我回去,所以晚輩就不跟你去通天峰了。”

離天看了一眼景夕忘道∶“瞧你傷成這樣,還站得起來再說吧!”景夕忘挪動了一下身子,頓覺全身的骨頭都要碎裂一般,但心裏還是惦念著葉萱隻盼著能早些看到她,便堅決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是不能跟你們回去的。”

無為居士頗為擔心的道∶“你要找人也得先養好傷勢再說吧!況且看你這副德性,身子想必比我這把老骨頭還要差吧!”.

沉默了半晌,隻見景夕忘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我怎麽就沒有想到?”

無為問道∶“你想到了什麽?”隻見景夕忘緩緩的伸手進自己懷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瓶子,全部倒出來時隻見有三顆晶瑩剔透的紅色藥丸。景夕忘先將藥丸遞給無為道∶“前輩,這就是魔教中的療傷聖藥,我曾經用過的,對於治療內傷效果極佳。”

無為居士眼看景夕忘就要將藥丸推到自己麵前,反而轉過頭去冷哼一聲怒道∶“你要我吃魔教的療傷藥丸倒不如一掌將我打死好了!”

景夕忘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心道∶“我這是好心給藥他吃,怎麽反倒生氣了?難道是怕這藥丸有毒麽?”

這時他想起了葉萱曾為自己試藥的事心裏頓覺一甜,便二話不說將一顆藥丸放入了口中道∶“你看,這藥沒毒的!”

無為居士越發大怒道∶“魔教的東西就算真是仙藥能夠長生不老我也不吃,快快把它拿開,不然別怪我翻臉!”

景夕忘見他越激越怒,嚇得連忙的將那藥丸藏於懷中,心道∶“他怎麽如此的厭惡魔教的東西?”

這時隻聽離天聲音沉沉的道∶“小兄弟,你吃了這魔教靈藥,想必明天藥力一開便可自己行走了,可是這內傷卻還是要休養數日方可痊愈,所以我們先在這裏休養一天,等到明天你可以走了我便帶無為回通天峰療養吧。”除此之外景夕忘也別無他法隻得連聲稱謝。

這一天景夕忘、無為和離天均是在調息養傷,山間之景春色撩人,綠水青山之中常聽百鳥啼叫,異獸走動。如此之下,日夜替換便是到了第二天早晨……

經過一天的療養,景夕忘果然是可以勉強站起來行走了,隻是體內五髒俱痛真氣紊亂,全身還是覺得毫無力氣似的。這時隻見離天已經恢複了人的模樣,看上去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漢子,濃眉如炭長得頗具威嚴,神色間無不是一副傲氣凜然的樣子。

景夕忘見此氣勢心道∶“也難怪無為前輩說靈獸是無可馴服的了,離天前輩一副天人之狀別人見了低頭膜拜都還來不及呢?隻是不知道我們老三是否也這副威武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