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怒氣滔天
“嗚嗚……”
那是淺淺的啜泣聲，聽上去那聲音卻無半分生氣，充斥著無限的絕望。
“林雅，幺兒！”江河大吼一聲，循著聲音向屋裏撲去，一腳踹開屋門，恰好看到角落裏正抱著幺兒啜泣的林雅。
“發生了什麽？”江河怒不可遏地將拳頭握得格格作響，在他重生後，林雅和幺兒就是他的逆鱗，動他可以，但是絕不能動林雅和幺兒！
“發生了什麽，告訴我！”江河冷聲詢問。
林雅抹去臉上的淚花，甚至不屑於再看江河一眼，隻是低聲抽泣。
她早已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打擊，更何況是從看到希望再到絕望的打擊，這幾天江河的表現幾乎已經讓她看到了希望，但是高利貸催債人的到來再次擊碎了她心中的希望，讓她重新墮入至絕望的深淵中。
“林雅……”江河憐惜地望著林雅，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跟著他，林雅的確是受了太多苦，如果不是他重生，他知道林雅的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絕望至死。
“爸爸……家裏來了壞人，把家裏的錢搶走了，還……還打了媽媽……”幺兒緊緊地靠在林雅的懷裏，怯生生地向江河解釋這一切。
“打？”江河瞳孔一縮，忙從林雅懷裏抱過幺兒，強自拉過林雅的手臂。
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此刻已經全是淤傷，很難想象，在江河離開家的這段時間她受到了什麽樣的傷害。
“我要他們死！”江河重重一拳打在地麵上，怒意瞬間從腹胸間升騰起來，直升腦部，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妻兒都保護不了，那麽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像以前的江河，那不是男人，隻是個隻會窩裏橫的窩囊廢罷了。
“要他們死？”林雅忽然冷笑了起來，“他們來要錢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江河頓時啞口無言，這的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這兩天一直在外想方設法賺錢，總不能天天待在家裏。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傷害你們的人付出代價！”江河信誓旦旦地做出了保證，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沒用，還是那句話——用事實說話！
“付出代價，嗬嗬。”林雅冷笑不止，似乎想將多少年積蓄的怨氣全部發泄在了江河身上，“你有什麽本事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用你那多少年來讓我們傾家**產的賭技？還是用你那打我和幺兒練出來的拳頭？”
“媽媽……”幺兒再次跑來鑽進了林雅懷裏。
望著幺兒，林雅的情緒更加激動，原本溫婉的她直接從地上站起身走到江河麵前，直勾勾地盯著江河：“七萬……那是救幺兒的錢，被你輸了……如今那些人又要我們還十萬，幺兒怎麽活，我怎麽活……”
“你告訴我！”
雨點般的巴掌不斷落在江河身上。
“你聽我說……”望著林雅絕望的模樣，江河也不由眼圈一紅。
“聽你說？”林雅歇斯底裏地怒吼出聲，“你這種賭徒能做什麽？跟了你，我當初……瞎了眼！”
“林雅……”江河用力一手將林雅一把攬入懷中，另一隻手則從兜裏取出了銀行卡塞進林雅手裏，“這裏麵有16萬，缺的錢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賺夠。”
“至於我說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我就一定會做到！”
林雅掙紮著推開江河，甩頭望向一邊，沒有做聲。
她怎麽能信江河？
這些年江河做過多少保證，說過多少假話，她如何還能信江河？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想不到別的方法，唯有一死了之似乎才是唯一的出路。
“幺兒，看著你媽媽。”江河並沒有跟林雅多解釋，他能夠靠語言令於陽信服，但卻說服不了林雅，這一個為了他付出了太多的女人。
他們的家附近就有一家銀行，趁著銀行還沒下班，他已快步走了進去，待出門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紙袋。
沉甸甸的紙筆將紙袋的褶皺完全撫平，正如林雅的情緒一般。
那是整整的16萬元，是江河這幾天來東奔西走的成果。
江河從紙袋中取出2萬，將最後的14萬向林雅推去：“這錢你收好，相信我，以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會做到。”
“你……從哪裏賺來的。”林雅輕撫了一下那些錢幣，不由愣在了當場。
這不是假錢，但是憑誰也不能在幾天內就賺來十幾萬，莫非……
林雅原本開始多雲轉晴的麵色再度開始向陰沉轉變。
而這時，她才注意到江河已經換了“新裝”，西裝革履的模樣與以往簡直是天壤之別，當下看江河的表情也不由古怪起來。
“放心，不是賭來的就是了。”江河知道林雅的想法，不由摸了摸鼻子，“現在你得告訴我，是哪家高利貸找到門上了？”
“是東風借貸……”林雅對這些放高利貸的人恨之入骨，不假思索地便將其說了起來。
“好，你在家看好幺兒，我出去一趟。”江河的表情又冷厲起來。
妻兒被人欺負了連個屁都不放，那還叫男人嗎？
“江河！”林雅這才回過神來，神色複雜地望著麵前裝滿錢的紙袋，心中有些後悔。
江河隻有一個人，怎麽能夠鬥得過那些追債的地痞流氓？
想到這裏，她也不由地為江河擔心起來，絕望的內心再度燃起了些許希望的火苗，經過這幾天，她忽然對生活又有了信心，不知為何，她這次真的覺得江河變了，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
“小胖，出來！”江河離開家後，並未第一時間去找東風借貸，反倒是來到了小胖的家門前，正如林雅所想的那樣，他一個人的確沒有辦法和那些地痞流氓爭鬥，所以要提前做好別的打算。
而小胖從小在這一帶混跡，雖然沒混出什麽名堂，但是說起對當地狀況的了解程度，他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小胖此刻似乎剛剛睡醒，揉著惺忪的睡眼推開門，見是江河直接一把抱了上來：“江河哥，你來了！”
自從江河幫小胖賺了些錢，小胖就已經將江河當成了親大哥，因此江河一來一股親熱勁就湧了上來。
“小胖，我們這一帶是誰罩著的？”江河快速問道。
在這個年代，每一個地區都有一個“大哥”，而江河要找的就是他們這一帶的大哥。
小胖撓撓頭：“應該是疤哥……”
“現在帶我去找他！”江河扯著小胖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