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突生
於陽雖算不得上層人士，但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物，以往與港灣人士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少，是以想在他麵前蒙混過關其實並不容易。
好在江河在盤算妥當後早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這種情況，還是得先禮後兵才好……江河將手指和中指並攏按在茶幾上，隨後將兩根手指彎下。
這是港灣的特殊感謝禮節，一般隻有土生土長的港灣人才有這個習慣。
於陽倒的茶並不是好茶，先不說氣味、口味怎麽樣，杯中竟連一絲茶葉沫都看不到，顯然是其為了隱瞞茶葉的質量而事先剔除了其中碎末，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當然，不管茶的質量怎樣，基本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無論對方態度如何，給對麵留麵子，這是商業領域的基本原則。
“江經理喝茶。”於陽見到江河的感謝手勢後目光閃爍不已，當下忙向江河做了個請的手勢。
港灣人都喜歡喝茶，這不是什麽秘密，但凡是一個平日經常看電視的人都知道這個事實，否則港灣人也不會把早餐叫做早茶了。
所以，哪怕江河喝一口茶，他港灣人的身份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必了。”江河玩味一笑，“我這人認床，來了大陸本就睡不好，茶喝多了晚上恐怕就不用睡了。”說完，他快速端起茶杯，將茶倒入茶幾旁的垃圾桶中，將杯子倒扣在麵前。
這當然是借口，明眼人都能看懂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嫌棄茶葉的質量太差，但妙的是江河偏偏還給於陽留足了麵子。
於陽見狀心頭不禁咯噔一聲，江河的表現與他預料的幾乎完全相反，瞧這處事的老練程度和僅僅聞一聞就知道茶葉質量的本事，恐怕對麵這位還真是港灣某集團的總經理。
“嗬嗬……”於陽尷尬的幹笑了一聲，心中已經認定江河的身份，此刻趕忙扯開話題，“江經理貴足踏踐地，這次來這有何貴幹？”
“小麗。”江河向張麗遞了個眼神。
張麗會意，從包裏取出一疊大鈔，隨意地將其拋在了茶幾上，隨後站起身子為江河與於陽各自遞上一根煙。
“我看我們就開門見山好了，”江河微微一笑，任由張麗點起了他口中的香煙，煙霧飄散開，他才繼續開口：“於總不經常去港灣，所以恐怕對我們集團不怎麽了解，我想有必要給於總介紹一番。”
“咱們集團屬於科技集團，主要從事多媒體設備方麵的研發和經營，如今咱們的技術趨於成熟，不久前經過決策管理層的商討，決定開拓市場，開始向大陸方麵進軍。”
“多……多媒體？”於陽愣了一下，這可是個新詞，他以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嗯，簡單來說就是電視和VCD。”江河微微一笑，於陽隻是一個商場的負責人，屬於那種守著商場這一畝三分地、拿著死工資的打工仔，沒聽說過“多媒體”也很正常。
“喔！”於陽恍然大悟，緊接著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這是貴集團在大陸入駐的第幾家店鋪？”
江河沒有說話，比了個三的手勢，張麗適時地補充了一句：“我們來杭城之前已經在幾家商場的邀請下去過了京都、魔都，在那些商場保證店鋪費全免的前提下已經挑選了兩家商場入駐。”
這個回答雖然狂，但可以說是十分貼切，杭城雖然也算大城市，但跟京都、魔都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及的。
如果江河的集團真有那麽大來頭，那麽店鋪費全免的確也算是基礎條件，畢竟一旦江河這方麵銷量巨大商場方麵也能獲得巨大的客流量，可以說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江經理為什麽會選擇杭城作為第三個入駐點呢？”於陽似乎仍然有些狐疑。
大陸比杭城發達的城市還有不少，如果選擇南方那些與港灣臨近的城市應該說是更好的選擇。
“這很簡單，杭城是我的故鄉。”江河無所謂地解釋了一句，“我可以告訴於總，我相當看重杭城，而於總負責的商廈是杭城最大的商廈，相信你也懂我的意思。”
說完，江河點了點茶幾上的三千元鈔票：“如果於總願意，這三千元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於總可以從商廈撥出兩家店鋪給我。當然，不願意也無所謂，這杭城商廈還有不少。”
“這……”於陽看上去頗為意動，但還是沒有立刻做出決定。
“告辭。”江河也懶得再跟於陽打哈哈，起身就向門外走去。
張麗和陳澄也立刻站起身子，張麗明白江河的意思，所以特地擺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向身旁的陳澄說道：“江經理跟這人太客氣了，這杭城根本就沒有能跟我們集團抗衡的品牌，哪家商鋪不求著我們入駐？”
說走就走？
於陽瞠目結舌，眼巴巴地看著茶幾上三千塊被張麗順手拿走。
他每個月的工資才一千元出頭，三千就是他三個月的工資。
“江經理留步！”想到這裏，於陽麵對這實打實的好處再也沉不住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擋在了江河三人麵前。
江河倒是一點不慌，他事先就打聽清楚了這裏的一切，這家商廈屬於國營企業，於陽隻是個握有一些實權的打工仔，商鋪的成績如何其實和於陽沒有必然的關係。
換句話說，撥出兩家店鋪對於陽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如果江河的店鋪真的可以起飛，那於陽不僅能拿到這三千，到時候業績提升還能拿點獎金，而如果江河的店鋪不景氣，對於陽來說也沒什麽實質性的損失。
“喔，小麗。”江河向張麗揮揮手。
於陽快速結果張麗遞來的鈔票，眉開眼笑地將鈔票塞進褲兜裏：“我這就帶著三位去看看店鋪。”
……
“總算成功了。”看完店鋪後，陳澄總算鬆了口氣，她可是大氣都不敢出。
“還好江經理機智。”張麗取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以後叫我江哥就行了。”江河向張麗笑了笑，這次張麗和陳澄表現不錯，於陽也很會辦事，給他選了兩個靠近電梯的店鋪，論客流量應該算是商廈的巔峰了。
能不能徹底翻身，就靠這兩家店鋪了。
江河掏出兩千塊錢，分別遞了一千張麗與陳澄：“三天後來店鋪這裏集合。”
這兩人今天表現不錯，拿點獎勵應說得過去。
“啊這，謝謝江哥。”江河的大方讓張麗和陳澄欣喜不已。
什麽叫運氣？這就叫運氣。
“好了，我也該回家了。”江河伸了個懶腰，這可真是漫長的一天，好在成果不錯。
但是，他的好心情卻也在到家的一刻戛然而止。
“怎麽回事！”原本被林雅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家此刻已是一片狼藉，江河麵色越來越冷，緩緩地邁過殘杯斷盤，緩緩走進家中，卻並沒有看到林雅和幺兒的身影。
混蛋……江河怒氣衝衝地握緊拳頭，如果林雅和幺兒出了什麽事，無論是誰，他都會讓這人付出代價。
就在江河即將失控之時，一聲輕微的響聲讓他瞬間回過神，快速向屋裏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