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跪不跪
“江河哥,要不這事你還是先考慮考慮……”小胖雙手揣著袖子,有些猶豫地勸了一句。
但凡是街頭大哥,其常常出沒的地方無非便是夜總會、KTV,而混得比較好的一般會盤下一間夜總會作為盤口,進可洗白轉正,退可以夜總會為據點在黑道方麵擴張。
“考慮什麽,不行你就先回去。”江河拍拍小胖的肩膀。
這次是他個人的事情,之所以找到小胖,隻是為了問出疤哥所在,的確沒必要把小胖牽扯起來。
“江河哥,說這話就見外了,我陪你進去。”小胖定了定神,惡狠狠地端起了胖臉,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
“走吧。”江河聞言點了點頭,帶著小胖便進了疤哥負責看場的天堂夜總會。
夜總會是成年人夜生活的娛樂場所,但凡是這種場所,那就一定不會缺主動的女人。
江河此刻仍然身著一身正裝,看上去正是一副有錢公子哥的派頭,一進門便立刻吸引了眾多正在熱舞的靚女的目光。
“小哥,一起玩玩呀?”幾個比較身著暴露的女生已經撲了上來,在江河麵前搔首弄姿。
“這地方簡直是天堂啊。”小胖自小就沒有女人緣,此時已經看花了眼,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江河瞥了那些女生一眼,隨後扯著小胖徑直向前台走去:“你好,我要見疤哥。”
疤哥是這一帶的地頭蛇,平日找他交保護費或者平事的人不在少數,因此前台也並未感到奇怪,兼之江河穿著與眾不同,當下直接領著江河和小胖來到了夜總會的頂樓上。
“小哥,疤哥就在裏麵,我進去說一聲。”前台的女服務員向江河媚笑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江河哥,我聽說疤哥這個人脾氣很差,你等會記得態度好點……”小胖先前擺出的強硬氣勢在即將見到疤哥時又消失了去。
疤哥顯然屬於那種混得不如何好的地痞,這種地痞平時一般負責幫當地的娛樂場所看場,防止有人來這裏鬧事,可以說賺的也是辛苦錢,因此缺錢就是他們的最大特征。
隻要缺錢,就不怕他不買賬,江河深明此理。
小胖話音剛落,前台的女服務員就從包間裏走了出來,向江河說道:“你們進去吧。”
小胖的臉因為緊張瞬間漲紅了起來,正要詢問一下江河的意思,卻發現江河已經麵色淡然地走進了包間。
“算了,死就死!”小胖將心一橫,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也知道了江河的性格,到時候萬一真的出了事,他也能做一個幫手。
想到這裏,他急忙跟上江河的腳步,跟江河一同走進了包間。
包間內可以說是煙霧濃鬱,裏麵並非隻有疤哥一個人,其身邊還有十幾位小弟,這些小弟一個個都染了千奇百怪的發色,此刻正坐在包間的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喝酒。
而疤哥就坐在包間沙發的正中央,在他左右,兩個陪酒小妹正一左一右依偎在他的懷裏,手則是不斷在疤哥身上輕撫。
所謂疤哥,其臉上自然少不了幾道刀疤。
那幾道刀疤就橫在疤哥的臉上,讓他本就醜陋的臉再度平添了幾分猙獰。對於普通人來說,看到疤哥的這幾道刀疤恐怕就要膽戰心驚,更何況其他的事情。
比如小胖,此時他已經低下了頭,甚至不敢跟刀疤對視。
但是江河是普通人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你就是疤哥?”看疤哥歪著頭看自己,江河也歪了歪頭。
“我就是疤哥。”疤哥打量了江河一番,忍不住咧嘴一笑。
看江河的打扮,應該是個相當有身份的人,對於這種人,往往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人傻錢多。
但是錢即便再多,在他疤哥麵前,那些人也得裝孫子,說話也要低聲下氣。
可是江河卻偏偏是個例外。
別說裝孫子,就是低聲說句話,對他來說也是不可能的。
正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江河跟於陽這種人說話客氣些是經商之道,而跟疤哥這種人說話,越慫就越會被其看不起。
所以,江河麵無表情地走了上去,走到了與疤哥麵對麵的位置,先一屁股坐在疤哥對麵的桌上,隨後從兜裏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紙袋,“砰”的一聲將其甩在了包間的茶幾上。
“草!”包間裏的一幹小弟看在眼裏,頓時怒罵出聲,其中幾個好生事的已經站了起來,隻要等疤哥一聲吩咐就上去“砍他娘的”。
疤哥也有點懵了,在這一片他就是老大,平日可以說是橫著走,一句話,囂張慣了,誰敢跟他那麽囂張?
但偏偏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看上去還是個西裝革履的文化人。
“幫我砍個人。”江河倒是不為所動,轉頭望了一眼已經嚇得麵如土色的小胖後,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隨後將紙袋打開,從裏麵倒出了兩疊大鈔。
兩萬?
兩萬元砍一個人,這個價格在此時可以說是十分高昂,甚至有些冤大頭。
疤哥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不喜歡麵前這人的態度,但是他也不想跟錢過不去,更何況……
他抬起頭,正好迎上江河炯炯的目光。
以往都是別人不敢跟疤哥對視,可是到了現在,疤哥竟然有些不敢跟對麵這人對視。
他總覺得,那人似乎有些懾人的氣魄。
“可以。”疤哥灌下一杯酒,“砍誰?”
“跟我來就知道了。”江河也不跟疤哥客氣。
收錢辦事,就這麽簡單,多的他不想談,想來這疤哥也不想談。
在江河的帶領下,疤哥與一幹小弟一股腦來到了一間廠房前,這廠房麵積不小,門上則是懸著一個招牌——東風借貸。
江河和小胖是走在前麵的,而疤哥的人此刻還沒完全到齊。
“我先進去,你在這裏等著。”江河向小胖吩咐了一句,緊接著便隻身踹開門,氣勢洶洶地走了進去。
廠房內人數並不多,那東風借貸的老板此刻正半躺在一隻躺椅上,悠哉地抽著旱煙。
隨著江河進入,廠房內的幾人緩緩抬起頭,懶洋洋地問了一句:“咋,借錢啊還是還錢啊?”
江河冷冷地向前走了幾步,走到那老板麵前,一腳將其身邊的玻璃茶幾踹倒,寒聲道:“錢還,人跪下。”
“草,碰見個傻子,都過來!”老板知道碰見了找茬的,忙招呼廠房裏的小弟聚過來。
“老板,怎麽回事?”幾個距離較遠的小弟還不知發生了什麽,忙開口詢問,其中一個人指著江河說道:“這不是借咱們錢的那個江河嗎?”
“江河?那個賭徒?”老板愣了一下,隨後將頭轉向江河,“我還沒找到你,你倒是來找我了,腦子被特麽驢踢了?”
沒等廠房裏的小弟們全部聚過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從門口處響了起來,疤哥帶著他的二十多個小弟湧入,小胖也興奮地跟了起來。
“你……疤哥?”東風借貸的老板平日雖然不常跟疤哥打交道,但是在這一片混,誰不知道疤哥?
他做夢也沒想到,江河這個爛賭鬼能夠和疤哥扯上關係,否則給他幾十個膽也不敢派人去找林雅和幺兒的麻煩。
江河冷笑道,“現在我問你,錢還不還……”
“你,跪還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