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風雲突變
李清靈遞來一杯涼水，馮寬接過飲下，暢聲笑道：
“還是咱靈兒妹妹溫柔體貼，能有你這樣的妹妹，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啊！”
楊應彩嘟了嘟嘴，輕哼一聲。李清靈卻更覺愧疚，“馮二哥……對不起，之前……我不該那樣對你的。畢竟你現在……”
說著說著，李清靈又想起自己爹娘親人們命運難測，王芸梓更是生死未卜，自己也覺得委屈，又掉下眼淚來。
馮寬慌忙上前，可雙手油汪汪的，不知該往哪裏放才好，“靈兒妹妹，別這樣。之前不是你的錯，我確實是有些不懂事……主要很多事情，我還沒記起來……”
楊應彩頓時有些不理解，“你們這又是怎麽了？什麽對的起對不起的？馮小子，快說說，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麽壞事？”
馮寬不耐煩道：“郡主小妹妹，這是我們的家事，不關你事！”
“哎喲，你們家的事了不起啊？”
楊應彩撇了撇嘴，“我這麽賣力地給你們打聽消息，之前怎麽不說是你們家事了？得到了消息，馬上就拿我當外人了？”
馮寬頓時哭笑不得，“我可愛的郡主仙女小妹妹呀，你替我們操心，我們當然是十分百分萬分感謝你的啦！可這……這一碼歸一碼，嗯……等去了京城，到時我請你吃飯可以吧？”
“請我吃飯？”
楊應彩壞笑一聲，“小子，你是說真的？你真的敢請我麽？”
馮寬推了推鼻梁，“不就吃個飯嘛，有什麽不敢的？天王老子我也請得起，就怕你不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你鼻子上油亮亮的，像隻大花貓，哈哈哈～”
“哎呀……被你帶跑偏了。他妹的，我去後麵洗洗！”馮寬一時尷尬，趕緊跑後邊去了。
等他走開，三升想了想，對李清靈說：
“對不起啊靈兒妹妹，之前我有些激動，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和尚……我就一根直腸子，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李清靈止住淚水，也明白三升意思，擠著笑道：
“沒事，這事不怪你，都是我自己的錯。能有你這樣的異姓兄弟，是我馮二哥的福氣！”
三升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這才放開了心，開始大口吃起東西來。
等馮寬回來，李清靈忽認真問道：
“馮二哥，你們真要去京城麽？”
“一開始，我們的確是這樣計劃的。”
馮寬在身上擦幹手，“不過……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自己是誰，現在……還是先等等吧，出去之後，先打聽一下芸兒妹妹的下落。”
“嗯。”
李清靈眉頭舒展，“到時我跟你一起！”
三升正嚼著饅頭，急忙也點了點頭。楊應彩在一邊忽然不樂意了，也跟著說：
“算我一個，我也要去！這種事，怎麽能少得了我呢？”
三人看著她，一起笑出了聲。
吃完飯，一時興起，馮寬神秘笑道：
“我忽然想起一些有趣的故事，你們想不想聽？”
“什麽故事？我要聽我要聽！”楊應彩頓時來了精神，三升和李清靈也一臉期待地看過來。
馮寬清了清嗓子，“話說呀，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開，女媧補天剩了一塊石頭……”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馮寬暫停喝了喝水，見三人神態各異，仿佛都還沉迷其中一樣，苦笑道：
“那個……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天色已晚，郡主妹妹差不多也該回觀裏了。”
楊應彩不樂意道：“不行，再講講嘛～正聽得起興呢！快說說，那二郎神跟齊天大聖鬥法，到底誰贏了？”
“明天再說，明天再說吧！一會你回去晚了，他們怪罪到我們頭上，最後不放我們出去了怎麽辦？”
“他們敢？再說一會嘛……萬一我走了，你先偷偷跟他們兩個講了，那……那我豈不是虧大了？不公平！不行不行，我……我晚上也睡這裏！”
說完，楊應彩真叫人下來吩咐道：
“你們留兩個人陪著，其他人都回去，老祖宗要是已經睡下就算了。萬一還沒睡，就說我已經回了屋，一時太累睡了過去，不去打擾他老人家了，明天早上再過去請安！
另外，再去拿幾床被褥過來，今晚我就住這裏了，明白嗎？膽敢對老祖宗透漏半點風聲，仔細你們的皮！”
“是……郡主。”
聽她安排得有條有理、像模像樣的，馮寬三人麵麵相覷。半晌，等人出去後，馮寬方苦笑道：
“哎，我說郡主小仙女，你跟我們幾個呆這裏……豈不是有損您的光輝形象麽？”
楊應彩擺擺手，“隻要你們不傳出去，誰會知道？”
“呃……”
馮寬撓了撓頭，“那……萬一我睡覺說夢話，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呢？”
“那就不關我的事啦。我倒也無所謂，老祖宗應該也不會把你怎麽樣，不過我爹……可是出了名的看重清譽名聲。
另外，我還有姐姐和哥哥，我姐是知行中境的高手，我哥是當朝二品大員，一個比一個小心眼。到時，你會被大卸八塊還是五馬分屍，那就很難說了……”
馮寬吞了吞口水，“那啥……你哥都是二品大官，那你爹……莫非是皇帝不成？”
“一般一般，比皇帝還是要小那麽一點。”
“咳咳……對了，你姐知行中境……很厲害嗎？”
“打你這樣的，十個沒問題！”
“郡……郡主小仙女，還是麻煩您老人家，趕緊回去吧！”
馮寬倒吸一口氣，舉手認真道，“我保證，一定不會向他兩劇透的！”
“什麽劇透？你要用鋼鋸割了他們？”
“不不不……不是！哎呀，劇透……就是提前透露故事情節。你看，我這手都舉起來了，這是在以我的人格做擔保呢！”
“哦……嘻嘻，你倒還挺用心的嘛！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哦，我那小廝估計已經到老祖宗房裏了。今晚我偏偏就要睡這裏，誰說也沒用！”
“你……你一女孩子家家的，跟我們大老爺們睡一起，像話嗎？”馮寬一時急了眼。
“你……那她呢？她不也是女孩子家家的？哼！”楊應彩指向李清靈。
李清靈沒想到繞來繞去，最後居然繞到了自己這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馮寬撓了撓頭，慌忙回道：
“那是不一樣的，她是我妹妹好吧！”
“她是你妹妹，我也可以是你妹妹呀！”
“這也行？？”
馮寬心裏萬馬奔騰，“不對，這妹妹怎麽能亂認呢？我姓馮，郡主小妹妹，你也姓馮麽？”
楊應彩早有準備，大笑回道：“我確實不姓馮，但是她呢？她難道就姓馮了？”
馮寬徹底無語，在洞內來回踱步，得李清靈眼神提醒，輕咳一聲，兩眼放光道：
“郡主妹妹，你真想睡這裏也行，我給你繼續講故事聽也不是什麽問題。不過……明天一早，你得放我們出去，不許攔著我們下山。那啥，嗯……最好還要能給我們準備馬匹、衣物、錢糧。”
“沒問題……一言為定！”
楊應彩其實也就是隨便應付一聲，想著先聽故事再說，等明天再另外想辦法。
三人重新圍著馮寬坐好，馮寬笑歎幾聲，喝茶潤了潤嗓子，繼續娓娓道來：
“話說那大聖變成麻雀，二郎變成了餓鷹，大聖潛入水中，二郎就變個魚鷹……”
李清靈、三升聽得入醉，楊應彩聽得癡迷，期間小廝下來，送來了被褥、夜宵茶點等等，除了馮寬，三人甚至都沒什麽反應。
又過去不知多久，馮寬忽聽到外邊細細的呼嘯聲，剛好說了半天，也感覺有些累，便停聲坐下，有氣無力地說：
“三位大爺，我這嗓子都冒煙了，夜已深，要不，今天就先到這吧？”
見幾人毫無反應，馮寬喝了口茶，“哎哎哎，你們剛才聽到沒？外麵……好像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三人原本還沉浸在故事的魔幻奇麗當中，被他一打斷，清醒過來後，楊應彩滿臉不開心道：
“喂，姓馮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哪有什麽聲音，我怎麽就沒聽見？”
“咳咳，我都說了好久了……真沒力氣啦。再說了，是真的有怪怪的聲音，你沒聽見，那是你耳朵不好使。”馮寬沒了精神，說話也少了許多顧忌。
“哼，我出去問問，要是他們也沒聽見，看我不……”
楊應彩作了個揮手的樣子，馮寬苦笑道：
“我哪敢騙仙女小妹妹您啊！那啥，萬一是我聽岔了，也不至於這麽凶吧。故事都講到了半夜，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麽使呀，我也得休息好吧！”
楊應彩不理他，馬上傳喚外麵的小廝下來問話，那小廝答道：
“郡主，剛才確實是有聲響，似乎是從觀裏傳來的，還有火光升騰，好像是有人在放煙火。”
馮寬當即長舒一口氣，“郡主小妹妹，嘿嘿，我沒說錯吧，都說了有聲音，你還不信咧。”
楊應彩忽然有些納悶，“觀裏平日一向清靜，現在又是大晚上的，我本人也不在觀裏，誰這麽大膽這時候放煙花玩？難道……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不成？”
李清靈也感到奇怪，想起方才雲影的話，心道師父快要回來了，莫非跟這個有關係？見楊應彩一副困惑的樣子，想說些什麽，卻又覺得不合適。
見她欲言又止，馮寬笑問道：“靈兒妹妹，你在觀裏長大，是不是這時節，剛好有什麽好玩的節日，或者……習俗之類的？”
“這幾天沒有什麽特別的日子啊。就算有，也不會專門挑大半夜的放煙花吧……”
李清靈認真回憶了一下，眉頭微皺，“再說了，我師父他雖說一向隨意，也不怎麽管事。觀裏的清規戒律還是有的，晚上從不會像現在這般吵鬧的。嗯……等明天出去，問問師姐她們就知道了。”
聽她說明天出去，楊應彩注意力又轉移回來，捂嘴偷笑幾聲。
“好不容易有個好玩的小天地，等出去到觀裏，在老祖宗眼皮子底下，生活又會無趣得很呢！你們呀，還是在這裏繼續呆著，陪我玩多好！”
“之前答應了他……該想個什麽法兒好呢？”
很快，楊應彩又陷入了沉思。
雲影三人回到觀裏，回大師姐雲月話之後，雲琳雲錦留下說話，雲影一個人先回了自己房間。
過了一會，聽得後門處一陣聲響，心想楊應彩一行人應該也回到了觀裏，雲影終於放下心來。想到一會將要發生的事，他感到害怕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