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悶氣
第43章 生悶氣〔二更〕
第幾天了,任新翻了下日曆,已經三天了。原來三天可以那麽久,任爸任媽走的時候,她一個人送他們到車站。任媽看了半天任新後麵,最後還是忍不住。
“新新,小齊呢?”
任新的笑容僵硬了,齊煜,她也想知道。
“他最近的案子比較棘手,沒時間來送你們。”
實際上說著話的時候,她自己心裏都不太確定,來送她們之前,任新拿著手機醞釀了老久,最後還是沒有撥通電話。
她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立場和身份要求齊煜,或者說她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應該站在什麽位置。
這種睡了一覺之後就不聯係的情況,讓她不知所措。
難道真的是自己遇人不淑,不識人?
她不去多想,隻當是419了。
新案子庭前調解,沒有助理,任新便一個人準備了所有的資料,早早的就到地方等著。
她的一方是原告,見到原告的時候,任新似乎明白那位已經去世的老人的用意了。
對方的律師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林子墨穿著灰黑色的正裝,大波浪在腦後高高束起,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來都是帶著風的。
任新和本來就瘦小的原告站在調解室門口等候,林子墨的高跟鞋聲音越來越近。
“林律師,好巧。”任新不想跟她鬧得不愉快,雖然不是朋友,卻也要做個愉快的對手。
林子墨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任律師,聽說你之前住院了,看來是全好了。”
任新笑了笑,說道:“托你的福,已經好了。林律師最近可好。”
“好的很。”林子墨搶先一步走進去。
調解的過程並不是很順利,雙方各執己見,僵持不下,任新那方麵認為被告打人理應道歉,被告方麵卻堅持自己有理拒不道歉。
法律上最難定義的事情恐怕就是人情,殺人、搶劫這些都有明文規定,但是對於人情沒有任何規定,也說不清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好的,我明白了,您今天先回去吧。再次調解也要等兩個星期,這期間不要再跟被告方麵生什麽衝突,一般來說法官都會偏向受害的一方麵。”任新囑咐了原告幾句,眼睛卻不時的掃過站在不遠處的林子墨和原告。
她轉身走了幾步,後麵突然有人叫她。
“任律師。”林子墨的聲音很特別,任新認得。
她停下腳步,等著那高跟鞋的聲音靠近。
“任律師送我一程吧,我助理沒來,今天沒開車。”林子墨沒有商量。
任新猶豫了,看著她腳上那雙高跟鞋,腳麵上有些微微泛紅。
“林律師去哪裏?”上了車任新問道。
林子墨將腳上的鞋脫下來,說道:“送我到我們公司樓下就行了,任律師方便嗎?”
到他們公司樓下,那是不是可能會遇到齊煜。
任新動車子,心中卻有一絲期待。
車子開了很久,林子墨才開口:“聽說,你跟齊煜在一起了?”
“啊?”任新愣了一下,八卦傳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嗯。”
林子墨沒想到她這麽爽快的回答,她握緊拳頭,咬著牙問道:“你憑什麽那麽自信跟他在一起,他就是真心的。”
任新斜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林子墨,她很漂亮,比一大半的女人都要漂亮,這一點不可否認。大波浪披散在肩膀上,顯得她更多了幾分女性的成熟和魅惑。
但是這樣的林子墨眼神中卻帶著高傲,那種不可一世的高傲。
“他認不認真我不知道,反正我都離過一次婚了,真情實意對我來說也不是最重要的,倒是那些虛情假意的情話我更愛聽。”任新的話半真半假。
林子墨漲紅著臉,手背上青筋暴起:“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麽不放過他。”
“你喜歡他?”任新反問道。
林子墨憋著一口氣不說話,她喜歡齊煜的事情本來就不是秘密,從她見到齊煜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有那種感覺,這輩子就是他了。說非他不嫁是嚴重了,但是她的那份感情確實真切的。
“我是喜歡他,我自認為也不比你差。”林子墨仰著頭說。
任新笑了笑:“可是他喜歡的是我,至少他現在喜歡的是我。林小姐看來要朝後排了,等他不喜歡我了,說不定就輪到你了。”
林子墨沉默了。
車子開到樓下,任新隻是停了一下。
林子墨下車,高跟鞋又穿在腳上,她彎著腰,說:“謝謝。任律師不上去坐坐,齊律師最近不是很忙,這個點應該還在。”
任新的目光閃了一下,不是很忙。她眉頭微皺,嘴角扯了下,答:“不用了,我還有事。”
她開了一會兒,把車停在路邊,手機在手裏握到出汗,她才撥通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好久,對方才接起來。
“喂,新新。”齊煜的聲音壓低聲音。
任新翻了個白眼,問:“你在忙?”
齊煜抬頭看了眼旁邊的人,做了個小聲的動作,說:“還好,你有事嗎?”
“沒事,你忙吧。”任新的一團怒火竄上來,從心中一直往上冒。她關掉手機,踩下油門加。
齊煜在電話那頭,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已關斷,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老大,要不要我聯係上次的那個人?”白珊坐在他對麵問道。
齊煜推了下眼鏡,說:“好,去吧。”
任新關了手機之後就再沒開機,正好碰上公司組織一年一次的旅遊,她便也落得一身輕鬆,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便也跟著大部隊出。
任新走得那天早上,齊煜開車過來找她,在外麵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開門。
隔壁鄰居忍不住開門說了句:“這家人一大早就走了。”
齊煜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幾天為了李四的事情一直沒有停過,連腦子的轉都比平時慢了很多,回想起來要找任新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他站在門口,對著那道紅色的防盜門,了會兒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任新沒有給他鑰匙。
他下樓,在車裏坐著,煙一根接著一根,耳邊不停的響起任新那天的那兩句話,有地方不對,他才感覺到了。
撥通安簡然的電話已經是中午了。
安簡然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人名,皺了皺眉頭,走到個稍微遠點的地方才接電話。
“喂,齊律師,大忙人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齊煜沒空跟他開玩笑,直來直往的問道:“你們事務所的人呢?”
“我們事務所的事情還要跟你匯報呀?”安簡然明知道他問的是誰,卻故意挑釁他。
齊煜在那頭急得揉了揉自己的頭,聲音也犀利起來:“安簡然,我再問一遍,任新人呢?”
安簡然一向不是省油的燈:“你女朋友不見了,找我幹嘛?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任新人呢?”齊煜重複了一遍那句話。
“我們組織出來旅遊了。她沒告訴你。”安簡然正兒八經地回答道。
齊煜那頭安靜了,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沒有,她手機打不通。”
安簡然聽到齊煜聲音裏的頹廢,卻得意的笑了笑,要是把他現在的樣子拍下來,以後肯定能狠狠地訛他一筆。
他掛了電話,走到隊伍當中,看到任新跟馮小敏有說有笑的樣子,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問道:“任新,你手機怎麽沒開機。”
任新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答道:“我沒帶手機,出來玩,帶手機不方便。”
“奧,那你可要跟緊了,不能掉隊。”安簡然的眼神總是讓任新不自在。
她點了點頭。
到了下榻的旅館,原本任新是要跟馮小敏一個房間的,但是新來的小助理緊緊跟著馮小敏要跟她一起住,任新也就老單了。
安簡然還算不錯,給她換了間大床房。
坐了一天的車,晚上跟同事們一起吃了晚飯之後,任新便回房間睡覺了。
齊煜給安簡然打電話,已經是半夜了。安簡然穿著睡袍到走廊給他送門卡。
“這可是我出賣色相才從前台小妹哪裏拿來的,你打算怎麽感謝我。”安簡然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樣子問道。
齊煜的目光掃了一圈:“就你這樣子,那個小妹肯把鑰匙給你算是看的起你了。”
他接過鑰匙,看了看房間號。
安簡然摸了摸下巴,笑著問:“要是等會兒任新說你強/奸/她,你可別說我是共犯奧。”
齊煜沒有理他,擺了擺手上了電梯。
任新太累了,睡得很死。
齊煜躡手躡腳的開了門進來,每個都做都輕手輕腳,生怕把任新吵醒。他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脫了衣服鑽到被窩裏。
任新越睡越熱,還夢到一直大貓在她身上蹭來蹭去,那隻貓的體溫跟火爐一樣。她推了好幾次,卻也推不開。
她的手感覺著手下的質感,有些柔軟,卻又熱得燙。
她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房間裏沒有亮光,身邊的熱度又太過真實,她的腦子混沌一片,辨別不清真實和夢境,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