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宰了你?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自徐野狐身上散發出的殺機逐漸濃鬱起來。
這個西北而來的糙漢子生平最見不得的一件事就是有人折辱李青雀。
他曾經單槍匹馬連夜奔襲數百裏,隻為了宰那個羞辱李青雀的莽人。
鍾蓉也不例外的感受到徐野狐身上的殺機。
“給你機會,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徐野狐咬牙切齒的說道。
鍾蓉麵色驚懼交加,低聲嘀咕道:“不就是一個殘廢而已,你們北軍部的人真是閑得慌,還來給他站台……”
徐野狐不慣毛病。
上前一步,俯視著嘴硬的鍾蓉,暴躁道:“當真以為,老子不敢宰了你?”
鍾蓉聽到‘宰’這個字,忍不住倒退一步。
不是‘殺’,而是‘宰’!
似乎在這個一身殺氣的糙漢子眼裏,人命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錢。
尖銳聲音轉而衝著李青雀吼道:“你看看你交往都是一些什麽朋友,簡直就是狐朋狗友!動不動就要喊著殺我!”
“怎麽?我不讓畫扇嫁給你就是十惡不赦,你就要殺我滅口?”
“我告訴你李青雀,門兒都沒有,你殺了我,也不同意,我死了,畫扇會怎麽看你!”
徐野狐冷笑起來,殺機畢露,“真當我不敢?”
鍾蓉一陣毛骨悚然,選擇閉嘴。
李青雀顯然察覺到了鍾蓉的怯懦,沒有點破。
擺了擺手,“野狐,住手。”
徐野狐不屑的看了一眼鍾蓉,收斂殺機。
李青雀平靜解釋道:“我這位兄弟,在邊疆殺的敵人太多,見到不爽的人就忍不住想動手,見諒一下,要是下次你還這樣,他忍不住動手殺人,我也沒辦法……”
“畢竟,我隻是個沒用的廢物而已……”
無形之中,算是敲打一番鍾蓉。
畢竟,李青雀對鍾蓉之前的所作所為頗為不滿,若她不是畫扇的母親,李青雀不介意捏死她。
鍾蓉冷哼一聲,心有餘悸。
畢竟北軍部的名氣在整個國家中最盛,無外乎北軍部出了一位號稱‘小人屠’的北鴻王!
冷冷的瞥了一眼,臨走前,鍾蓉還不忘警告道:
“廢物就是廢物,一輩子都是,別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
李青雀麵無表情,坐在輪椅上看著鍾蓉大步離開。
“王爺,為什麽不讓我殺了她?”
徐野狐性子直,更見不得他向來敬重的王爺被羞辱。
受到詆毀而不殺了對方,在徐野狐眼中,有點不像是李青雀的風格。
李青雀探手取了一支煙,片刻後,道:
“本王,自小無家可歸,不想讓她因為本王也無家可歸。”
徐野狐默然。
“野狐,明天辦理出院,改日會會秦春雷。”
徐野狐點了點頭。
北鴻王的傷勢,尋常的醫院根本無法醫治,而自從上次大戰之後,若不是他奮不顧身將李青雀帶來龍煙市。
現在恐早就遭沈重典的毒手。
畢竟,‘神垂死’的消息幾乎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天下,難免不讓人生疑。
……
兩鬢生金的秦春雷,在西城走了一遭,回來之後,整個人都顯得很陰沉。
那個曾經權掌龍煙市風雨的老狐狸,似乎時隔多年又回來了,且風光依舊。
秦春雷的家並不大,常年來獨自一人居住。
房間裝修乍一看頗為樸素,若是細細打量,便能看出,房間裝飾格局無不極為考究,造價不菲,當屬於金絮其裏。
書房中,燃著熏香,案桌上擺著文房四寶。
鋪開的宣紙上鐵鉤銀畫的寫著‘春雷’二字。
他不止一次攤開手掌,蹙眉揣摩。
在秦春雷的掌心中,有一張紙條。
上麵隻留一串號碼。
給他紙條的人究竟是何用意?
秦春雷本想直接撥打過去,思來想去,還是讓人先去調查清楚。
很快。
他便得到一個信息。
龍煙市陳家,陳畫扇!
“陳家,在龍煙市可遠遠算不上什麽名門望族。”
秦春雷之所以能記得陳家,還是幾年前陳家垮台的那一次。
“以如今陳家的能力斷不可能一夜之間滅了趙家。”
可那晚趙家山莊外的人,讓秦春雷內心極為忌憚且敏銳。
趙家是他秦春雷一手栽培起來的。
案桌前,莫名心煩意亂的他將那張宣紙扔進垃圾桶。
起身抽了一支煙,轉身道:“明日,請趙家人赴宴,陳畫扇一定要到場。”
房門推開, 走進來一位個子不高,長相普通,打扮亦是不倫不類的年輕人。
“義父,或許陳家求之不得您賞臉,沒必要單獨宴請他們。”
秦春雷悠然道:“浮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你也該露露臉了,省的讓那些人以為我秦春雷一輩子後繼無人。”
年輕人點頭,畢恭畢敬。
程浮生,一個在龍煙市從未嶄露頭角的陌生年輕人,骨子裏帶著一些土氣,往往給人鄉下的痞氣,感覺和周圍格格不入。
但秦春雷之所以收他為義子,是因為他堅信,咬人的狗不叫。
次日。
陳畫扇,正要準備打算出門去醫院看李青雀。
才出門就被一臉興奮的鍾蓉堵住了。
“畫扇,今天有大喜事,秦春雷邀請我們家赴宴,還點名讓你也去。”
陳畫扇一臉疑惑,直接幹脆道,“我不去。”
鍾蓉聞言,直接繃起臉,“你知道秦春雷的能量有多大嗎?既然他都青睞我們陳家,若是能攀上他這棵大樹,咱們陳家以後在龍煙市肯定會躋身上層!”
陳畫扇不以為意,“我要去醫院看李青雀,什麽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你……你怎麽這麽不識抬舉?!”
鍾蓉埋怨道。
這對於陳家來說,是多麽難得的一次機會啊。
無論如何都要綁縛在秦春雷這棵大樹上!
“畫扇,這都是為了陳家,為了你以後的生活!”
陳畫扇擰著眉,淡淡道:“那是為了你吧,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聽話,虧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這麽大……”
鍾蓉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著說著就要帶著哭腔。
這是她一貫逼迫陳畫扇就範的手腕。
“媽,我這些並不感興趣,如果我有空或許會去,但現在我要去看我丈夫。”
“為了那個殘廢?”
鍾蓉聞言,直接大怒。
“那個殘廢有什麽好的?他能讓陳家成為頂流?還是能讓你的生活過的更好?”
陳畫扇平靜道:“他,能讓我開心,就足夠了。”
就在陳畫扇轉身之際。
卻錯愕的發現坐著輪椅的李青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
李青雀微笑道:“不如一起去見識一下,當年如雷貫耳的,秦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