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慚愧

自打我跟小獨說完要帶他一起創業之後,我這個性格自閉的兄弟明顯比以前精神了不少,因為我還跟他說了,創業要以他家的飯店為基礎,努力做出一番紅紅火火的成就,甚至有機會讓他那不知身在何處的父母也能夠聽到我們的名聲,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僅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念想希望,小獨在創業的事情上非常上心,對我也十分信任,眼看著精神頭一天比一天好,說的話也明顯的變多了。可就在我們都以為借著這次創業的機會,可以改善小獨的自閉性格的時候,莊月靈毫無征兆的坑了一波,竟然摔了小獨奶奶的骨灰罐兒,一下子把小獨打回了原形,從今天這一天的反應來看,他好像比以前更自閉了。

無極健身的白背心走了,不管他信不信莊月靈和我所說的話,反正當時的場麵尷尬極了,他沒好意思多呆。

莊月靈的假高冷根本無法讓她冷靜麵對那樣的情況,當時差點兒跟小獨一起跪地上,是我讓她先走的,因為我發現小獨不時看向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其實不止小獨,司馬慶王鐵雁,包括我在內,看見她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到了晚上,哥幾個在店裏安慰小獨。

我說:“死者已矣,今天的事情是個可悲的意外,但任何人都沒有對咱奶奶不敬的意思,希望你別介意,哦,不可能不介意的,希望你能早點走出來......”

小獨一副留下了陰影的樣子,對我說的話好像充耳不聞。

司馬慶也幫我開導著:“四後秀哥拿滴錢,樣我買了全北台最好滴瓷罐回來,比原來滴那個更新更大,咱們就當給老太太換新家了!”

司馬慶的話說到了點子上,小獨懷裏抱著的就是新買的罐子,按照西馬慶的思路一想,頓時寬慰了不少,輕輕的點了點頭。

王鐵雁也勸了一句:“別上火了,你沒什麽損失的,我親手幫老太太裝的灌,滿滿的!”

我和司馬慶一起搓頭皮,這貨說話又不過腦子了,新罐子比舊罐子大了兩圈兒,他還給裝的那麽滿,明擺著裝進去別的東西了。

王鐵雁說完,小獨的情緒明顯又降了下去,抱著罐子嘟囔著:“這事兒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

我慚愧歎氣,自己老娘的骨灰灑了,知道了肯定生氣。

接著又聽他嘀咕:“我媽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

嗯,小獨祖輩上的婆媳關係可能不太和諧。

看勸不好小獨,司馬慶開始埋怨起來:“這事兒就怨那個小娘們兒,跑我們這來咋咋呼呼的,惹了禍也沒句人話,扭屁股就走了。”

王鐵雁問:“你說的是那個大奔兒頭大腫眼泡子不?”

王鐵雁自己長得太帥了,所以在審美上標準也高,在我們眼裏一般的俊男美女,在他那長得都不咋地,哪怕是優點也能被他當成缺點。莊月靈的額頭很漂亮,一雙電眼更是讓我為之傾倒,結果在王鐵雁這就變成了大奔兒頭和大腫眼泡子。

我沒接茬,司馬慶看了我一眼,使勁說了一句:“對,就她!”

這話說的怎麽感覺是衝我來勁兒呢?

王鐵雁道:“那女的雖然長得不咋地,但我覺得今天這事兒不怪她。”

司馬慶不忿:“咋就不怪她,就是她作滴!”

王鐵雁嗬嗬笑了一聲:“你平時還總笑話我說話不過腦子,你才不過腦子。當時的情況明擺著,是秀哥帶了那女的的節奏,是他先提的罐子的事兒,不然人家也不會摔。所以這事兒得怪秀哥,小獨也應該把仇記在秀哥身上。”

司馬慶先看了我一眼,又緊張的看了小獨一眼,咬牙切齒的對王鐵雁道:“有些四就算明擺著也不能直梭直道不,直梭了兄弟還處不處?!說你沒腦子你害不服氣!”

我慚愧的捂著臉,王鐵雁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有後麵的事兒。司馬慶和小獨都是不好意思怪我,才把責任都推在了莊月靈的身上,隻有王鐵雁從來不想那麽多,把實情說了出來。

都說的這麽明白了,王鐵雁還向小獨求證呢:“他說的是那麽回事兒嗎?那以後你和秀哥不能處了啊?咱們兄弟就掰了啊?”

小獨皺著眉噘著嘴瞪他,發脾氣道:“不處了也先不和你處了!”

王鐵雁沒反應過來小獨為什麽衝自己發火,看樣子還想刨根問底兒。

我主動道:“我承認,今天這事兒起因確實在我,是我對不起小獨,是我坑了。”

司馬慶打圓場:“小獨沒有怪你滴意思,你又不四第姨次坑了...我是說你又不知道那個罐子滴重要性。”

小獨也不願把這個過錯算在我的身上,說道:“怪那個女人!”

我說:“她出了事兒就是我的責任,畢竟是我叫來的。”

王鐵雁茫然:“那你是為什麽叫她過來摔小獨奶奶的骨灰罐呀?”

大家選擇忽視他的一切發言,我們經常這麽做。

我簡單解釋了我和正月靈創業合夥人的關係,我說是她提起創業,並指出餐飲業這個路線,後麵才有了我做藥膳項目的主意。

“她是開發區華魂武館館主的女兒,人不壞,就是有時候太盲目自信了。以後我會多盯著她點兒,不會再出這種事兒了。”

司馬慶道:“秀哥,你和她就隻四合夥人滴關係啊?”

“你別似有所指的,我和她真的隻是合夥人而已。”

“那就憋和她合夥了唄,粗了這事兒,小獨也四合夥人,咋跟她處啊?”

我和莊月靈不僅是合夥人的關係,還是有實無名的師徒關係,我的人生巔峰還指望著她呢,哪能把她甩了。

但我不能把這事兒告訴他們,隻能用其他理由:“她除了合夥人的身份,還是我們飯店的廚師,不可能甩開她的。”

小獨出主意道:“換個廚師!”

我摸了摸他的頭,被他一頓甩頭給甩開,我解釋道:“不能換啊兄弟,咱們的藥膳項目涉及到秘製的中藥配方,如果用不可靠的人當廚師,一旦拿到了我們的配方,就等於竊取了我們的核心技術,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我們的同行競爭者。所以廚師這個職務隻有可靠的人才能勝任,莊月靈就是一個可靠的人。”

小獨又皺眉噘嘴瞪我,把不滿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

小獨性格自閉,又吃了莊月靈的虧。王鐵雁沒腦子,聽不明白話。這種時候隻有司馬慶幫我解圍。

他哼哼哈哈幾句稍稍安撫小獨,又半開玩笑的說道:“不知道你們啊,反正我四看出來了,那姑娘和咱們秀哥眉來眼去的,紫定不四什麽普通滴合夥人關係,搞不好以後就四咱們秀嫂了。衝這層關係,咱們不能太不給人留餘地,你們梭四不?”

司馬慶的話總能起到關鍵作用,小獨的表情立刻緩和下來,問我:“你喜歡她?”

我撓了撓臉:“嗯...你說是她喜歡我也行。”

小獨低下頭:“哦,那就算了......”

王鐵雁腦袋插進來:“秀哥處對象啦?跟誰呀?”

我和司馬慶小獨一起看著王鐵雁搖頭,這兄弟哪都好,可惜不是個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