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生意，交朋友
就在豬肉鋪老板的手不知道該伸還是該收時，蘇長青主動向前一探，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盡管手上傳來粘稠滑膩的感覺，但蘇長青並沒有任何不適的表情，而是開玩笑道：“老哥，該不會是你的名號太響亮，說出來怕嚇到我吧？”
“沒有沒有……”
豬肉鋪老板既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蘇長青如此和氣大方的做派令人親切，連忙道：“我姓趙，叫趙家勝。”
“原來是趙哥。”
蘇長青笑著點點頭：“趙哥，我今天過來，一方麵是想認識一下你，感謝你上次照顧我弟弟，每斤肉給我們降了一毛多的價格。另一方麵，我也是想和趙哥再聊聊，如果我們進的貨更多，是不是還能再便宜一些？”
“沒問題！沒問題！”
趙家勝連聲道。
其實身為一個生意人，錙銖必較才是他的本性。
若是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他肯定會說一些“已經是最低價了”、“生意難做賺不到錢”之類的話來搪塞。
但這次，不知道是蘇長青那種淡然自若的氣場把他給鎮住了，還是那爽朗大方的做派令他打心底裏覺得親切，他張口就答應了降價。
最後，經過一番詳細商討。
趙家勝表示，無論是豬頭還是豬蹄，每斤的價格都便宜兩毛錢！
如果一次買三百斤以上，則每斤便宜兩毛五！
豬肉的價格，全國上下的區別都不大，各個地區的價格更是基本統一。
對於趙家勝這種豬肉商販來說，在價格方麵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可操作空間。
每斤便宜兩毛五之後，他自己的利潤也隻剩下一兩毛錢了。
“趙哥真是敞亮人！”
蘇長青心中有數，明白趙家勝已經算是非常給麵子了，便豎起大拇指稱讚，又道：“趙哥放心，隻要你這肉鋪開門，我們就絕不會去第二家肉鋪進貨！對了，下次我們來進貨的時候，給你捎點我們做的鹵味，你嚐嚐看，絕對好吃！”
“好，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趙家勝笑嗬嗬地點頭，雖然價格降了，利潤低了，但如果蘇長青他們每次進貨量都能達到三百斤以上，對他而言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而且在與蘇長青的交談中，他愈發覺得蘇長青雖然年齡不大，但言談舉止成熟穩重、和善大氣，非常不簡單。
另外，從他們每次的進貨量都在增長來看，他們的生意正在越做越大，前景很好。
麵對這樣的優質客戶，他願意犧牲一部分利潤，來穩固彼此的生意夥伴關係。
既然定下了三百斤的降價線，蘇長青也就買了三百斤出頭的豬肉。
蘇長青和蘇長勇分別把裝著豬肉的編織袋綁在自行車後座上，向趙家勝告辭，又行至不遠處賣雞貨的店鋪。
蘇長青依舊是客氣大方地與人打招呼、商量價格。
在他承諾每次進貨量不會少於一百斤的情況下，老板答應，各種雞貨的價格，每斤都便宜一毛二分錢。
把一百斤雞貨裝好後，蘇長青和蘇長勇騎上自行車，踏上回家的路途。
“哥，你太厲害了！”
路上，蘇長勇忍不住感慨道：“我上次說了好多話，還假裝去其他店鋪，他們才給我降了一點價格！這次，你明明沒有說太多話，也沒有一點點地反複砍價，他們就把價格降了一大截！這叫什麽來著？對了，氣質，一定是你的氣質折服了他們！”
“今天如果是你去講價，肯定也能再講下來一些。”
蘇長青笑道：“因為我們的進貨量增加了，他們即便降價，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照樣也可以賺錢，這才是他們降價的最根本原因。
至於你說的氣質，我一個農民，哪來的什麽氣質？
隻不過是他們看我比你的年齡大一點，說話做事也顯得穩當，心裏就會我們的長期合作關係更加放心一些。
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做生意，從來都不隻是冷冰冰的價格數字和心思算計，還要有人情味。
說話、做事，都要熱情活泛，既做生意，也交朋友。
這些方麵，隻要你多學多練多思考，以後慢慢也可以做到像我這樣，甚至比我做得更好！”
“嗯！”
蘇長勇使勁點頭：“哥，我一定跟著你好好學、好好幹！”
回到家裏。
母子三人把食材處理好，大部分存放在冰箱裏，其他做成鹵味，第二天拿去賣。
第二天，蘇長青和蘇長勇來到另一個村裏的集市——張莊村集市上。
這次，他們的運氣不錯，找了一個比較理想的位置，也沒有被趕走。
想到昨天的遭遇，蘇長青幹脆直接交了一個月的攤位費，這樣一來，就算有個固定攤位了。
“賣鹵味！好吃不貴的鹵味！歡迎免費品嚐！”
盡管位置不錯，蘇長勇還是吆喝起來，不大會兒就吸引到了幾名一起來趕集的婦女。
“好香啊……”
“鹵味是什麽？”
“沒聽說過，但聞起來好香，我都要流口水了！”
“免費品嚐？嚐了不買行不行？”
“誰知道呢，一旦嚐了，別被賴住了！”
幾名婦女嘀嘀咕咕，小聲交談著。
蘇長青聽到，不禁笑道：“各位姐姐、嫂子，放心，說了免費品嚐就是免費的，絕對不會要你們的錢，更不會賴住你們！我是蘇莊的，你們即便不是張莊的，肯定也是從附近村子來的。大家都是鄰裏鄉親，我怎麽可能做那種言而無信的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切下幾小塊肉遞過去，請她們品嚐，又道：“不過，我敢保證，等你們嚐了我的鹵味，絕對願意買！”
“那就嚐嚐？”
“嚐嚐吧！”
“也是，咱們這麽多人，還怕被他訛上不成？”
幾名婦女紛紛接過肉，放進嘴裏品嚐。
隨後，紛紛被鹵味的味道驚豔，一個個讚不絕口！
“真好吃！聞著香，吃著果然也香！”
“這是豬頭肉吧？我的天，豬頭肉竟然還能做成這種味道？”
“肥肉一點都不膩，瘦肉也不柴，口感真好！”
“我覺得自己的廚藝算是不錯了，可我燉出來的肉，根本和這比不了！”
“嫂子你都不敢比，我們更不敢了……我從來都沒想過，豬肉還能做得這麽好吃！”
“小兄弟，你這肉是怎麽做的，能教教我們嗎？”
蘇長青聞言，輕笑著搖頭：“嫂子，這可是我花重金從外地人手裏買的秘製配方，不能透露的。我隻能告訴你們，為了做這些鹵味，隻是香料，我就用了二三十種！”
“天……這麽多種！”
“怪不得好吃！”
“用了這麽多材料，價格是不是也很貴啊？”
“不貴！”
蘇長青笑道：“就拿豬頭肉來說，我的成本7塊多一斤，隻賣8塊！其他也都是在成本上稍微加點價，掙個辛苦錢！”
他把其他幾種鹵味的價格也報了一遍，又介紹了滿贈活動，笑問道：“各位姐姐嫂子，既然覺得好吃就買點唄，照顧照顧弟弟的生意。”
“行，這麽說倒也不貴，那我買10塊錢的豬頭肉！”一名婦女掏出十塊錢來。
另一名婦女則掏出15塊錢：“我也要10塊錢的豬頭肉，再要兩斤雞爪，正好今天我弟弟去我家幫忙幹活，中午給他當下酒菜！”
“我也買點。”
“我今天帶的錢不多，隻能下次再買了。”
“我帶的多，要不要借你點？”
“行，那我也買點！”
到最後，幾人全都至少買了10塊錢的鹵味！
隨著集市上的人漸漸增多，攤位位置的優勢凸顯了出來，很多路過的人，被吆喝聲、香味所吸引，紛紛駐足，在蘇長青的熱情邀請下品嚐鹵味。
這一嚐就忍不住了，有的人直接掏錢購買，有的人表示錢不夠、下次再買。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帶的錢不夠，但二話不說，直接回家拿錢，再來購買！
這一次，三十多斤鹵味沒有撐到中午，也就十一點左右，就全部賣光了！
“早知道，備四十多斤貨了！”
收攤的時候，蘇長勇說道：“哥，明天咱們多準備點吧！”
“明天當然要多準備。”
蘇長青笑道：“明天去關寨村趕集，咱們直接去姑姑家門口擺攤，順便給她捎點鹵味嚐嚐！”
“嗯！”
蘇長勇點點頭，笑道：“如如和意意一定喜歡吃！”
“是啊，她們和小妹一樣，都是小吃貨！”蘇長青笑道。
他們家裏，爺爺奶奶去世得早，父親蘇守成也隻有一個妹妹蘇春娟，也就是他們的姑姑，嫁到了距離蘇莊不遠的關寨村。
姑姑家裏有兩個孩子，是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女孩，名氣叫關如、關意，年齡和小妹一樣，今年8歲了。
姑父關衛國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對姑姑不錯，不過也沒什麽文化、不會啥手藝，隻能和蘇守成一樣，在外麵的工地上賣苦力打工掙錢。
姑姑則和高秀芝一樣，在家裏種種地、做做手工活，照顧兩個孩子讀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