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個凶手
趙衛平氣的腦子發脹，他想現在就衝進去殺了這對騙自己的騙子，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的年紀已經不允許自己的衝動，所以便選擇暫時離開，到了那間自己被騙了幾年積蓄換來一個月的出租房。
他選擇報仇，用著自己在戰場上學會的偵查技術，沒日沒夜的跟蹤著陳程，然後終於在某一天裏，他找到了機會，趁著對方喝醉酒的時候，把他推進了一個天然的沼氣池。
看著那個害自己沒有了所有積蓄的騙子，一點點的失去了掙紮，然後在臭氣熏天的沼氣池裏浮了出來，他無由來的多出了一種快感。
“我不能讓他們在騙任何一個老人了。”這是趙衛平的心聲。
他割掉了陳程的頭，用保鮮袋密封起來之後，又用塑料袋裝了起來，確保沼氣的味道不會泄漏之後，便帶著他的頭坐車客車到了陳程口中的獅子鄉。
路上他遇到了叫吳阿細的人，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對方跟自己很合得來，兩個人相談甚歡，他便跟著他到峰區暫住了下來。
“趙老哥，我殺過人。”某天兩個人坐在一起喝酒，微醺的吳阿細開口道：“殺了好幾個人，你怕嗎？”
“我不信，你帶我去看看。”趙衛平說道。
喝醉的吳阿細真的帶著趙衛平來到了山邊，指著幾棵小樹說：“你看，他們都被我殺了，然後掛樹上了。”
“你喝醉了。”
趙衛平把吳阿細拉回了蜂房，夜裏他悄悄的來到了這裏，把陳程的頭埋到了地底下，他知道隻要吳阿細不被抓，陳程的事情就永遠不會敗露。
在獅子鄉呆了快半年的時間，趙衛平終於找到了那個騙自己的女孩，還有陳程口中的那個兄弟。
“把他們的都殺了吧。”趙衛平想道。
當夜他跟蹤那兩個人，直到那兩個人開門的一瞬間，他才忽然出手，為了不驚動四周的住戶，他首先割開了那個女孩的脖子，等到酒醉的男人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也已經晚了，因為他的刀也已經割開了他的喉嚨。
“該怎麽處理這兩個人？”趙衛平有些慌了，他看著麵前倒在血泊中的兩個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甚至他還在想，如果一會警察來了，自己該怎麽跑。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背後忽然傳過來一個聲音：“你為什麽不做屍油娃娃呢？”
……
“死者致命的原因，確定是被事先準備好的繩索勒死的，上麵隻有他一個人的指紋。”白靈的表情有些悲傷，“另外，我發現他有些殘疾。”
專案組的成員們都坐在辦公室裏，開完了討論會後，又得到了趙平江兒子的口供，每個人的情緒都不太高。
“是彈孔和彈片吧？”古俠歎了口氣。他也認識不少活著回來的人，幾乎每個人的身上的傷痕，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不全是……”白靈的聲音有些顫抖道：“我發現他的背後有一塊皮膚組織缺失，而且少了一根肋骨。”
“新傷？”王征站起來問道。
“不對，是老傷。”白靈搖了搖頭，開口道：“傷口的痕跡非常陳舊，結合他的背景來看，應該是在某一次任務中造成的。”
“難道是……”王征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臉色有些蒼白。
“屍油娃娃！”一旁的高峰也猜到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道：“恐怕趙衛平在前線的時候，就差點被做成了屍油娃娃，不然他也不可能對所有的細節這麽了解，甚至連手法都能這麽熟練，因為這是他親眼看到過。”
辦公室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壓抑，然後各自都歎了口氣。
“還有一個事。”白靈開口道：“我們根據趙衛平留下來的信，確實在沼氣池裏找到了陳程的屍體，腐爛程度跟之前找到的頭顱一致，幾乎可以確定是沼氣池的天然環境，影響了我的判斷。”
“這不是你的問題”王征歎了口氣道：“隻不過沒想到的是，趙衛平在槍林彈雨都活過來了，到最後卻栽到這幫騙子的手上，以自殺來收場。”
“還有他那個兒子。”高峰憤怒道：“要是老子的種，老子就一腳踢死他。”
“清官難斷家務事。”王征拍了拍高峰的肩膀，思考了一會才繼續道：“古教授，我覺得吳阿細和趙衛平兩個人的案子可以並成Z003案。”
“為什麽？”古俠表情十分的不解，“雖然兩個案子都是在同一個地方發生的，可是吳阿細和趙衛平之間根本沒有交集，而且你別忘了，早在趙衛平來到獅子鄉之前他就已經殺人了。”
王征聽著古俠的敘述，輕輕的點了點頭，可是卻笑眯眯的看著古俠，沒有在開口。
“你什麽意思？”古俠從王征的笑容裏，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趕緊道：“給個提示。”
“吳阿細殺人前，從事的是蜜蜂養殖的，你認為他有多餘的時間學中醫嗎？”王征笑著道：“而且，我所有的共情，都來自於凶案現場，絕對不會出錯，可是我為什麽會在現場發現陳程的頭？”
“心理暗示。”畫眉實在是受不了古俠若有所思的樣子，主動結過了話茬，開口道：“有人早我們一步找到了凶案現場，並且對凶案現場進行了布置，所以王征在做共情的時候，才會找到陳程的頭。”
“所以說，整個案子裏還有第三個人？”古俠震驚的看著兩人，頓時有些無語了，“你們是不是早就發現了？”
王征和畫眉兩個人沒有反駁，各自點了點頭。
“那你們不早說！”古俠差點被氣的吐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們剛才在開案情討論會的時候就應該說了，這關係到你們的仕途啊！”
在場的所有人裏，恐怕隻有古俠明白，在那些大人物的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有多重要，很可能一個簡單的賞識，甚至能夠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關係，反而……”王征表情有些謹慎，斟酌了一會才開始道：“我覺得這個事情不是這麽簡單，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是從哪來的，甚至是不是針對我來的，所以我務必要小心，不能夠在給對方任何的機會。”
“這倒是。”聽到王征這話，古俠總算覺得老懷安慰，微笑著說道：“咱們專案組的成果，已經受到了部裏的肯定，本來說好的要帶你們出來旅遊，現在恐怕是遊不成了，這樣吧，今晚我請你們吃飯，你們想吃什麽？”
“爆炒豬頭皮！”
“灌湯小籠包！”
王征和畫眉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話後兩人轉頭看著即將要作嘔的高峰，前者忽然轉過頭，對著始終沒有點菜的白靈問道：“白靈，你想要吃什麽？大膽的點，反正古教授請客。”
“是啊，白靈你隨便點，你是法醫算是我們這些人之間最辛苦的。”古俠笑著道。
“我其實也沒什麽想吃的。”白靈攤了攤手，看著明顯鬆了口氣的高峰，忽然轉過頭道：“我就隨隨便便想吃個蜂蜜雞翅，幹煸大腸，順便炒個蜂蛹吧。”
“我……我恨你們！”高峰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跑出了門外，整個走廊裏頓時回**著他嘔吐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含糊不清的罵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