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身改容貌,很高端
我看著房子裏簡陋而陳舊的一切,若有所失。
這一切跟我想象的確實有點不一樣,太簡單了,看起來不會有什麽秘密的感覺。
老楊說:“你看,這房子根本藏不住人,如果是水泥結構還好,也許可能有什麽貓膩,但這是木板結構,就一層木板,再厚也不可能有夾層,無論如何裏麵都藏不住人。”
我指著樓上問了一句:“這上麵是瓦,那瓦和樓頂之間的夾層呢?”
“夾層和下麵是隔開的,不能上去。”老楊說。
“你們搜查的時候,沒有上去看一看嗎?”
老楊說:“上去看了呀,怎麽可能不上去。什麽都沒有,連雜物間都不是,空空****的。”
我點了點頭,說:“現在這個房間裏,最不對勁的就是這裏了。”
說著,我指了指地板。
老楊不明所以,認真看了看之後,他也驚詫起來了,然後在各個房間都走了一遍,這才說:
“確實不對勁,小林你觀察力很強啊,難道是有人專門在這裏打掃房間嗎?可如果是打掃房間的話,為什麽隻打掃地板,其他地方卻不清掃呢?”
老楊想了想,幹脆就打了個電話給屋主,問他近段時間是不是過來打掃過房間。
屋主回答說,他請了一個清潔工,會不定期過來打掃一次房間。
看來這個不對勁的地方,又是正常的了。
如果從老楊的角度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不過我的看法不同,因為我昨天晚上確實看到一個人從這房間裏出去,並且提著一桶血腥的東西倒進了溪水裏。
我離開房間,又去溪水裏看了看,雖然現在環境治理非常嚴格,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一些居民把生活汙水倒進汙水裏。
環衛容易做,國人的環保素養還需要時間來養成。
所以這條小溪的水並不是特別的清澈,我呢,也沒有勇氣脫下褲子到溪水裏去四處找一找,所以我選擇相信老楊的說法,那就是溪水裏除了小魚小蝦,並無別的東西。
事實也是如此,溪水這麽淺,也容不下大魚。
那麽昨天夜裏,我看到吸水裏麵的東西是什麽呢?
其實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昨天那個女人,把一種非常凶狂的水生動物倒進了溪水裏。
而昨天夜裏,這個水生動物已經順著溪水流到下遊去了,這條小溪水直通柳江的,現在再要去追查,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好像是路路斷絕了,可是我肯定不會甘心。
我對老楊說:“鑰匙給我,我可能抽空還得來看看,你先回去吧,陳文靜那裏,如果有線索,我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陳文靜是老楊的命脈,他點頭如搗蒜:“太謝謝你了,小林,如果能找到文靜,我個人一定重謝。在感情上,文靜就跟我自己的女兒一樣。”
我莞爾一笑:“老楊,你可別給我太大壓力了,壓力大容易出錯。”
“哈哈,你說得在理,那我就不影響你了。”
老楊先行離開,我還呆在那間簡陋破敗的房間裏,閑著無事,我拿起一把掃帚,將臥室裏的床好好清理了一下,然後也不嫌髒,就直接躺在了**。
我從小在農村裏長大,泥土裏睡過無數次,有個床板那已經算是幹淨的了。
雙手枕在腦後,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後來我終於看出來了,那是因為床對麵的那張梳妝台!
梳妝台上的那麵鏡子直直地照著我的臉。
這種不對勁,是屬於風水局上的。
我對這個研究也不多,但這是很明顯的一個錯誤。
鏡子是不能直對著床的,無論是早上起床還是晚上就寢,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總是會被嚇一跳的,時間久了甚至會引起精神分裂。
女主人會發瘋殺了男主人,會不會跟這麵鏡子有關呢?
此時正是盛夏,而嶽海又是有名的“火爐”,但是這個毗鄰小溪的房子真的是特別涼爽。
涼爽還是是其中的一個方麵,令我詫異的是這間房子居然沒有蚊蟲。
好是好,省了蚊帳和驅蚊器,但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講,說明這間房子充滿了死氣。
我跟那張破舊的鏡子麵麵相覷,裏麵的自己英俊而又朝氣,跟這房子真的是格格不入。
因為昨天一夜沒睡,我就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沒想到眼皮卻越來越沉重,有點抵擋不住睡意,居然沉沉的在床板上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沒有做夢,但是一直感覺很冷,牙齒格格作響,總覺得自己是睡在家裏,想要拉一條被子來蓋。
可是摸來摸去,隻摸到粗糙的床板。
然後我就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我生出一種錯覺,這種錯覺讓我毛骨悚然!
我的眼睛是慢慢睜開的,可是鏡子中的自己似乎一直圓瞪著眼睛。
我有這種懷疑,但是我卻無法再去檢驗它。
難道鏡子中的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我?而是我的魂魄嗎?或者是……一個很像我的魂魄?
這個念頭讓我更加覺得寒冷,這房間確實很不對勁。
也許真如我之前想的那樣,女主人就是因為麵對這一麵鏡子,慢慢的產生了神經錯亂,然後將自己的老公給殺掉了。
之前老楊跟我說過,女主人招供的殺人動機非常詭異,她是覺得自己的老公並不是真的,而是被人冒名頂替了。
大家覺得女主人可能出了心理問題,但是請來了心理專家進行檢測,結果她又是正常的。
可如果她沒有心理問題,她的這種想法又非常詭異,涉及到很玄學的層麵。
這對警方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當時老楊一籌莫展,曾經想過找貞華來幫忙,可惜的是那個時候紙馬店早就關門了。
於是案子就卡在這裏了,無論警方怎麽審訊,女犯罪嫌疑人就是這一套供詞,半年過去了,不翻供,連一個字都不改。
我雖然懷疑這麵鏡子,可是在心裏想,一個風水局真的會對人造成如此大的影響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麵鏡子本身就有點不對勁呢?
我站起身來,朝空氣中使勁蹬腿,我的前踹和高蹬速度極快,在空氣中會有鞭抽的聲音。
如此運動了一分鍾,我的身上就熱乎起來了。
但在同時,我也意識到,我睡了一覺之後,這個房間裏麵更加冷了。
也就是說,這房裏有陰氣。
如果有陰氣的話,那必然就有鬼魂,可是鬼魂又怎麽能夠逃過我的這雙眼睛?
難道說鬼魂是躲在鏡子裏?
這個想法讓我有點毛骨悚然,鏡子是個很玄乎的東西,鏡子裏麵跑出一隻鬼來,倒不會嚇到我,我最害怕的是,鏡子一照,就將我的魂魄攝入到裏麵去,再也出不來。
鏡子中的世界,那是個找不到出口的可怕世界!
想到這裏,我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勇氣,立刻從床底下找了塊紙板,將那鏡子給遮蔽了起來。
然後我又拿出來玉蟬,這玉蟬也是一個邪門的玩意,剛剛我睡覺的時候,唐霜霜也沒有趁機跑出來,說明她的進出並沒有那麽自由。
而我之所以這麽大膽,是因為妖牙一直被我當成項鏈戴在脖子上。
心是神魂所在地,隻要它守住這道門,我應該不用擔心有鬼魂能上我的身,或者是趁我睡覺的時候將我的神魂勾走。
而事實上,我之所以選擇在這麽陰森的地方逗留,探求真相、幫助老楊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唐霜霜趁我毫無防備的時候逃出來,施展她自以為是的手段。
可惜的是,她就像沉入了深海,一點波瀾都沒有。
我拿出手機來看了看,剛剛睡了那一覺之後,居然到下午1點了。
正想著要出去,周昊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路哥,你又在哪裏摸魚啊?這旮旯沒你不行啊,昨天夜裏我通宵,今天夜裏應該輪到你了。”
“我靠,老板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你這個點打電話來,我以為是叫我回去吃飯的,沒想到你是查崗的。”
周昊笑著說:“你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是喊你吃飯,老地方,我已經點好菜了,等你過來就可以開幹了。”
我聽了很高興,於是放下了電話,舉步離開了房間。
當我走出房間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在房間裏落下了什麽,回頭看了好幾眼,空****的,卻又什麽都沒有。
最終,我帶上門出去了,一路走著,心裏都很忐忑,甚至懷疑自己說不是掉了魂。
周昊果然點了三菜一湯等著我,自從有了生意之後,員工餐的檔次直線上升啊。
“白的還是黃的?”
等我坐下,周昊問我。
“整點黃的算了,今天晚上還有活。”
“咋的?又有富婆看上你了?路哥,你這是夜夜笙歌啊。”
“滾犢子,還不是那單活,現在是整成連環單了。”
周昊湊過腦袋來:“有線索嗎?雖然我不讚成你去跟官方接觸,因為我那貞華師姐啊,就是跟官方接觸才失蹤的,但你是我哥們,我不能看著你死吧。”
“草,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
“還別說,你最近額頭發青,應該是失了陽精,再夜不歸宿,可能小命難保哦。”
我無語,從口袋裏摸出來那個玉蟬,放到了桌子上:“看看這個東西,有什麽發現嗎?”
“這是……古董?”
周昊摸了摸,覺得上麵那層油皮很講究。
“發現什麽了嗎?”
“錢,大把的錢啊,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咱們要找一個喜好此道的有錢人賣了,別說你的學費了,直接嶽海一套房啊。”
我伸手拿了回來:“你拉倒吧,這東西,現在是在警局掛號丟失的證物,你敢賣試試?”
“那這東西又怎麽到你手裏了?”
我懶得跟他囉嗦,開了一瓶冰啤,喝了個透心涼,然後就將昨天夜裏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周昊巨細無遺地問,一邊問還一邊巨懊悔:“早知道我該去啊,就算不能行周公之禮,那也可以大飽眼福了啊。”
我算是被他給弄崩潰了,這家夥哪裏是清心寡欲的道士,完全是一個酒色財氣一個都離不開的市儈俗物。
“你說,那女子占用了別人的身體,為什麽可以改變別人身體的模樣,將人家變成自己的模樣?”
周昊拿出筷子來,在桌子上敲了敲:“劃重點,聽講要認真。首先,鬼上身這種東西,有高中低之分,而這女子的情況,是屬於非常高端的一種,可即使是高端的一種,要想改變對方的容貌,也要達到兩個條件。”
沒想到這小子真的知道,我頓時就來了興趣,很配合地給了他一個洗耳恭聽的表情。
周昊非常滿足:“這第一個條件,就是這個娘娘的修為要非常高,厲鬼也不行,必須得上鬼修!”
“鬼修?是不是借鬼身修道的?”
“沒錯,孺子可教也。佛說,人之大患,為有吾身。人這個臭皮囊啊,頂頂害人的,怕熱怕冷,讓你好好吃,卻還要鹹淡合適,飽暖足夠了,卻還想著美女環繞,美女環繞了,又想著要真愛,總之,麻煩至極,最傷道心。”
“那第二個條件呢?”我可不想聽他講哲學,於是打斷了他問道。
“第二個條件就是,她不能強迫上身,那樣的話,是改變不了別人的容貌的。必須要被上身之人心甘情願,願意讓她上身,也願意讓她改變自己的容貌。”
我笑:“這第二點倒也不難,畢竟女人就沒有不愛美的,這個娘娘那麽漂亮,換誰都願意啊。”
周昊鄙夷我:“換我就不願意,我這大肚腩,你看著難看,我看著富態,這是多少東西才吃出來的?這是富足的象征!”
我又問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如果這個所謂的娘娘不再附身了,那陳文靜會怎麽樣?”
周昊說:“如果按你說的,她要上身陳文靜一個月,那基本上,她的陰精受損,就算不死,也是一個失去生育能力,也失去青春活力的老女人了。”
說到這裏,周昊又提醒我說:“你知道唐霜霜為什麽要自殺嗎?她漂亮了一個月,突然變成一個又老又醜的醜八怪,她活著還有什麽勁?自然寧願跳樓成為娘娘的鬼奴了。”
我聽到這裏心不由一驚,那就是說,如果真要等一個月,就算將陳文靜救下來,那也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