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神夢(上)
一代霸王甲“暴王”橫空出世,於生死存亡之際挽救了第一帝國;二代霸王甲“長空”,掀起了對夜魔的反攻,成為曆史的轉折點;三代霸王甲“創世”,建立起扼夜長城,從此驅除夜魔,建立起真正的第一帝國;四代霸王甲“天機”,深入荒莽原林,徹底清除夜魔,保障人們世世代代免受夜魔的侵襲。
至於第五代霸王甲“神夢”,所有人都隻是聽說過名字而已。關於神夢更多的隻是謠言,到底有沒有開始研發都是個謎。
這道考題的本身就是在泄露第一帝國的機密!
看著這張寫滿描述的試卷,夜歌滿心激動,有著無數的幻想。
“全視野!”
“音爆!”
“千噸重壓!”
“……”
夜歌完全相信,擁有著這樣一架霸王甲的人,足夠縱橫天下。
神夢被描繪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無數人都向往神。
但沒有人懂得造神!
神夢太過完美,卻根本無法實現。
夜歌提起筆,愣住了。
第一次,他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不管從哪一個起點開始,好像都是錯的。
以夜歌現在對霸王甲的認知,隻停留在“暴王”跟“長空”上,以這兩種霸王甲的基礎再怎麽加以改進也不可能設計出“神夢”。
石頭磨出來的刀,再怎麽加以改進也不可能實現鋼刀的效果。
任何人都不能憑空實現質的飛躍。
“不論怎麽看,都是不可能的!”
齊賢在思索了很長的時間後終於下筆了,他清楚地知道不可能實現這一係列的功能,但他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畫。
將所學盡數展現在這張考卷上,他盡了所有可能,也就沒有什麽理由去痛恨或者惋惜的了,是否通過就隻能看天意。
君懷玨陷入了苦思。
相比於其他人,君懷玨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
身為副城主的唯一的兒子,君懷玨是黑鐵城真正意義上的上層人,他家中也確實是往來無白丁,這其中就不乏霸王甲的相關工作人員,而有關於霸王甲的資料他更是看過無數,其中就有一則被列為機密的關於神夢的資料。
比起他人的毫無頭緒,君懷玨最起碼有一個正確的起點。
筆在空中懸了很久,終於落下。
君懷玨也開始了作圖。
在任何時候都表現的很平靜的君懷玨,此時此刻心跳也不禁加速起來。
“考入青藤園,就可以改變命運!”
不光是君懷玨,大多數人一生下的命運都已經注定。若是沒有太大的波瀾,君懷玨應該會承襲父親的爵位,運氣好一點還能夠接任父親的位置。
然而,君懷玨的父親從來不打算自己的兒子跟自己一樣,一輩子困守在這個荒涼的小城之中。他從小就要求君懷玨必須脫離黑鐵城。
“若是不能夠離開黑鐵城,那你還不如去死!”
這句從父親口中說出來的話一直深深地印在君懷玨的腦海中。他需要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優秀,成為父親期望的那種人。
為了考取青藤園,君懷玨從懂事起就已經在準備了。這一年來,他更是廢寢忘食地學習著,想要抓住這最便捷也最耀眼的希望。
倘若連這樣的人都無法考入青藤園,又該是什麽人考入青藤園?
唯有夜歌,仍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通過的六人雖然科目不同,但題目都是相同的,都是依據給出的神夢信息作答。
越是不相關科目,作答起來就越容易。例如:文史科的答案就可以是立傳,如何讓神夢深入人心;氣象科的答案就可以是各種極端天氣下對霸王甲可能造成的影響。
越是相關的科目,作答起來越困難。相對於最難的禦甲科,機械顆能相對容易一點,卻也不會容易到哪裏去。
陳子昂現在就一籌莫展。
連內部構造都不清楚,又怎麽去應用邏輯解釋?
反複思量了許久,陳子昂終於下筆了。
兩個月以來,跟隨著夜歌跟柯爭朝,陳子昂學到了太多的東西,他每一天所獲的都比在學堂中一個月所獲的都要多。這就導致他真的跳進了“火坑”,竟跟著夜歌一樣數次不去上課,整天整天地埋在圖紙中。
最熟悉也是唯一熟悉的霸王甲就是暴王。
陳子昂唯有根據暴王的內部構造進行設計。
“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化繁為簡,我隻能解釋傳動部分。想要達到寫的那些效果,能量轉化的效率必須極高……”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論是誰,都必須下筆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哪怕心中有答案,也不足以描繪出來。
很快,時間過半。
夜歌終於落下了筆。
——
教務主任給賈思變端上了最好的茶。
賈思變卻要了一杯水。
舍不得浪費的教務主任隻好在轉過牆角後將那杯茶一股腦兒喝下,然後給了賈思變一杯白水。
“賈代表為何將神夢作為考題呢?”教務主任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想問的應該是這算不算泄漏帝國的機密才對。”賈思變那雙平靜的雙眼,好似能夠看透任何人的心思。
教務主任尷尬地一笑,說道:“既然賈代表拿這個做了考題,那就一定有立得住腳的根據。”
“我給的神夢信息,是真的,也是假的。它隻是神夢的一個研究方向而已。”賈思變喝了口水說道。
第五代霸王甲神夢必定是要超過所有的前代,那麽關於其研究的方向自然是有千百種,而這千百種裏麵又會廢棄無數種,賈思變不過是拿了一套廢棄的方案來當考題罷了。
隻不過這樣的考題,明顯遠遠超過了降塵院學子的水準。
“賈代表考慮的自然是周全的。”教務主任笑著說道。
“至於為什麽要用神夢做考核,算是給你的考題了。”賈思變好似隨意地說道。
然而,賈思變這隨意的一句話,足夠讓教務主任思考很久了,甚至在許多年後教務主任仍會苦苦思素而不得答案,這成了他永久的心結。
站在山腳的人,又怎麽會望見山外的天呢?
教務主任一生都不會明白賈思變的用意,因為他始終都是站在降塵院,而非是第一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