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寡婦門前是非多
春城這幾年的氣候已經大不如前了,這兩天出奇的燥熱。
“馮哥,你說那個嘟嘟家到底什麽來頭?”柳海遞給馮子奇一瓶礦泉水。
馮子奇打開來喝了一口:“看樣子應該很不簡單,你有沒有留意那個駱駝,他那膀子上就有三、四處刀傷。”
柳海說道:“看得出來他應該在春城的道上是一號人物。”
馮子奇點點頭:“能夠讓這樣一個人做馬仔,嘟嘟的父親在春城道上的地位應該很高。”
柳海眼珠子一轉:“要是這樣的話通過他與那江長河搭上線應該是可以的吧?”
馮子奇苦笑:“這得人家先和我們搭上線才行。”
嘟嘟讓自己等電話,可昨天等了整整一天她都沒有打來電話。
或許人家隻是隨口說說。
“前晚我們鬧成那樣江長河竟然都沒有露麵,他還真沉得住氣,就不怕真把事情鬧大他的夜總會也會受到牽連嗎?”柳海有些想不明白。
馮子奇說道:“打架鬥毆這樣的事情在夜總會是司空見慣了的,這也沒什麽稀奇的。沒事,如果嘟嘟再不來電話我就直接去見江長河,看看他會不會講老鄉的情麵。”
柳海皺了皺眉,他總是覺得馮子奇就這麽去找江長河並不是個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馮子奇的手機響了,陌生號碼,可號段顯示是春城本地的。
應該是嘟嘟打來的。
他拿起手機接聽。
“馮大哥嗎?我是嘟嘟,你們還在春城吧?”電話裏麵嘟嘟的聲音有些激動。
馮子奇“嗯”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你們住哪的,我過來接你們,帶你們到處去走走看看。”嘟嘟問道。
馮子奇回答道:“我們在春城飯店。”
他並沒有矯情說什麽客氣話,他怕自己一客氣人家就當真了。
“行,你們等我十分鍾,十分鍾以後到。”說罷她就掛斷了電話。
馮子奇告訴柳海一會嘟嘟會來接他們,帶他們去玩,他讓柳海準備一下。
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準備的。
兩人來到了酒店大堂的外麵,馮子奇點了支煙,看時間應該還差三分鍾。
“馮大哥,我就不跟著你們去了,我在春城有個同學,正好去看下他。”知道馮子奇是和嘟嘟一道不會有什麽危險柳海才敢提出要去看個同學。
馮子奇答應了,隻是讓柳海自己凡事要小心一點。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在他們麵前停下,車窗落了下去,露出嘟嘟那張漂亮的臉來:“上車啊。”
馮子奇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柳海則打了個招呼就自顧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他怎麽走了?”嘟嘟問道。
馮子奇笑笑:“他說是有些事情,不能和我們一塊去了。”嘟嘟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她原本也不希望有柳海跟著,她的目標是馮子奇。
那晚回到家以後腦子裏全是這個男人的樣子。
自己該不會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吧?
就算真喜歡那又怎麽樣,她早就和父親說過了,這件事情上她一定要自己做主,父親是肯定拗不過自己的。
“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到春城來吧?”
馮子奇聳聳肩膀:“還真是讓你給說對了。”
“想去哪玩?”
馮子奇說道:“大觀樓吧,以前在書上看過大觀樓的那副長聯,就想著這麽多字得多大的地方長掛得下啊。”
嘟嘟說道:“行,就帶你去看大觀樓。”
範誠聽到對門有人用力拍門的聲音。
對麵住著的是謝寡婦,這大早上誰會這樣敲一個寡婦門?
他從貓眼裏看了看,是龐向東。
這小子一直對謝寡婦有意思,屢次向謝寡婦表白都被拒絕,謝寡婦甚至根本就沒有給他一點好臉色,偏偏他還要鼓足了勁往上貼。
範誠還真佩服這小子的這股勁兒。
他也懶得管,回到客廳準備給梅映雪打電話,他要將江文波給自己的那張銀行卡交給梅映雪。
謝寡婦打開門,瞪站龐向東:“有你這樣敲門的嗎?”
她說完才看清龐向東的臉上微紅,眼睛也帶著血絲,身上還散發著酒氣。
“能耐啊,大早上就把自己灌成這樣。”
她很看不起龐向東,仗著家裏拆遷手上有幾個臭錢,整天無所事事東遊西**的。
“婉萍,那事兒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謝寡婦問道:“什麽事啊?”
“就是我們倆的事兒。”龐向東說著就要去拉謝寡婦的手。
謝寡婦躲開了:“我們倆能有什麽事,龐向東,醉了就回家挺你的屍去,別來我這兒找事。”
說完就準備關門。
龐向東一把抓住了門,眼裏露出凶光:“謝寡婦,你該不會是真看上那小子了吧?他是不是在你的屋裏?我早就知道你們之間沒有好事情!”
說罷他就要往裏闖。
謝寡婦氣得臉都變了,一把攥住了龐向東:“我做什麽和你有關係嗎?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想喜歡誰是我的自由,願意和誰上床都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龐向東冷笑:“沒想到你真是個破鞋!”
“你說什麽?”謝寡婦這回是真的怒了。
以前龐向東也經常糾纏她,可從來沒有這個樣子,甚至還說出這樣不堪的話來。
她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龐向東的臉上。
“媽的,你敢打樣我?”龐向東抓住了謝寡婦的頭發,謝寡婦大叫聲來:“龐向東,你給我鬆開。”
範誠聽得有些不對勁,他急忙開門出去,看到這一幕他的臉上也有了幾分怒意。
他對謝寡婦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感激的,這個房東對他照顧有加,雖然他並不知道謝寡婦為什麽會這麽對他,但他範誠卻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
再說了,就算不是這麽一層關係,換一個人他範誠也不能坐視,他很見不得男人欺侮女人。
他上前一把鉗住了龐向東的手,龐向東吃疼,鬆開了謝寡婦。
“打女人算什麽本事?”範誠冷冷地說。
龐向東看清來人是範誠,他說道:“怎麽,我打她你心疼了?老子就打她了怎麽樣,婊子!你們這一對狗男女,老子就打了,怎麽著吧?”說著他抬腿就要踢向範誠,範誠一拳頭將他砸翻在了地上。
謝寡婦拉住了範誠:“這沒你什麽事,你走吧,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範誠沒想到謝寡婦竟然會這麽說。
他的嘴動了動,謝寡婦大聲喝道:“走啊,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範誠很是鬱悶,這謝寡婦也太不可理喻了吧?
龐向東看著謝寡婦對範誠這態度臉上露出了冷笑。
範誠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種場合他確實不應該再呆在這兒,這事情若是鬧大了說不定警察就會來,他是不能撞上警察的。
“打了我就想走?”龐向東爬起來攔在了範誠的麵前。
範誠眯縫著眼睛:“那你想怎麽樣?”
龐向東說道:“滾出我們小區去,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龐向東,他租的是我的房子,在我這兒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龐向東用一種很是怨毒的眼神,看看範誠,又看看謝寡婦:“好,好,算你們厲害,你們給我記住了,遲早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龐向東走了。
謝寡婦長長地鬆了口氣,她歉意地對範誠說道:“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範誠一臉的無奈,自己確實是惹了麻煩,如果龐向東不依不饒的,指不定還會出什麽幺蛾子。
自己在這個時候與人結怨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但他不後悔,不能因為怕暴露自己就當縮頭烏龜,就要眼睜睜看著你龐向東這樣的人作惡。
“沒事,你也不用往心裏去,我隻是看不慣他這樣欺侮一個女人。”
謝寡婦抿了抿嘴:“要不你還是搬個地方。”
範誠愣了愣,謝寡婦這是在攆自己走啊?
“我在南沙洲還有套房,你可以住到那裏去。”
範誠還真沒想到謝寡婦是個房姐。
“那兒比這清靜。”
範誠知道那兒的樓盤入住率並不高,所以確實要比這兒清靜得多。
“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那房子我也裝好了的,我自己原本就準備搬過去,隻是想先把這兒都租出去,現在好了,這兒顯然是不能再住了。”
範誠明白她的意思。
“你也要過去?”
謝寡婦苦笑:“你不是看到了,我要不過去那個龐向東說不定還會怎麽糾纏呢,唉,我算是體會到那句話了,寡婦門前是非多,可那些是非根本就不是我惹出來的。”
範誠點點頭。
“好吧,你看看要收拾些什麽東西,晚一點用車子拉過去。”
“我就隻帶些衣物,反正那邊也是什麽都有,不過……”
“不過什麽?”
“那邊就一套房子,你不會覺得不方便吧?”
範誠呆住了,他還真沒想到是這樣,不過他又一想,君子坦****,不就是同在一個屋簷下嗎?身正不怕影子斜。
“沒事。”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聽他這麽說謝寡婦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那吃過晚飯我們就過去。”
範誠說道:“好,我先出去辦點事兒。”
看著範誠離開的背影謝寡婦幽幽地歎了口氣:“一個好人兒怎麽就攤上這樣的事情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