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連張床都沒有
等太陽即將曬到妹妹的臉頰時，程明將她輕輕搖醒。
“唔嗯……”
程黎睜開迷離朦朧的睡眼，伸手推開程明的臉，發出不爽的嘟嚷聲，坐起身子，摟著程明的脖子，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上，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
“人呢？”
“早走了。”
“為什麽不叫醒我？”
“這不是叫醒你了嗎？”
“我說的是為什麽不早點叫醒我，你們絕對趁我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見不得人的地方被你的身體壓著呢，壓根做不了。
“時候不早，我們該去等公交車上學了，下來吧。”程明拍著程黎的後背說道。
“沒力氣，不想動，你抱著我走。”程黎癱軟在程明懷中，有氣無力地說道。
程明先單肩背起妹妹的書包，再抱起妹妹，還蠻重的。
來到醫院門口旁的公交等待站，人不少，從小孩到老人家都有。
“媽媽，你看那個大姐姐那麽大了都要人抱。”一個正在上幼兒園的小女孩扯著媽媽的衣角說道。
“別亂說話，說不定人家生病了呢。”這位母親捂住女兒的嘴巴，穿插到人群的旁邊去了。
“哥，放我下來！”程黎小臉微紅地說道。
臉皮終究還是薄的。
一個站的人全擠上公交車，放眼望過去全是人頭，沒空座，夠不著吊環，就掛在程明的手臂上。
搖搖晃晃到麥當勞的站點下車，程明取回道具自行車，先送妹妹去學校，再回學校。
這種天氣騎自行車，踩得程明那叫一個要命，看來有必要給自己換一輛交通工具了。
小車什麽的太張揚了一點，不過摩托車之類的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雖然不能騎進學校，但可以停在校外。
星期一下午的第二節課是體育課，得益於體育中考，體育老師沒有高中那般體弱多病。
每個地區的體育中考都大同小異，打分的標成績準都是通用。
男生必考的科目一千米，女生八百米，剩下的比如立定跳遠、引體向上、投籃、足球、排球等科目就有差距。
南明五中的體育中考就沒有給學生選課的這個自主權，男生就考長跑、短跑、跳繩和立定跳遠，女生就是把立定跳遠換成了仰臥起坐，其他都一樣。
足球，南明市乃至全國很多地方沒這個條件。
盡管今年國足會進世界杯，本以為這隻是開始，沒想到卻是最好的成績。
還是籃球、乒乓球和羽毛球玩的人多一些。
很多男生是想報考籃球，但體育老師覺得籃球的不穩定因素太大，引體向上，都不如跳繩，跳繩隻要不出意外，基本上都是能拿滿分的。
全班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一副自己的跳繩，自己的才是最順手的，繩子的長度也調節到最合適的位置，借用別人的跳繩，跳幾下就絆到自己的腳和甩到手臂。
“先跑兩圈吧。”
體育老師讓體委帶著大家先繞著操場跑兩圈，一開始陣型還挺整齊的，女生在前，男生在後，還沒跑完四分之一圈，陣型就開始稀稀拉拉的了。
大部分女生跑得很慢，開始摸魚，有些男生也受不了這種速度，後來居上，也有的男生跟著女生一起渾水摸魚，比如王浩，裝模作樣地擺擺手，連膝蓋都沒抬。等到了體育老師附近的時候，才動一動，然後繼續摸魚一圈。
李盼和一群班級上比較皮的男生就拉風地跑在最前頭帶頭衝鋒。
但李盼這身材，衝了一圈便不行了，隻能叉著腰慢行，肥肉一顫一顫的。
程明不是那種想出風頭吸引女孩子注意的幼稚鬼，就跟著王浩在後麵劃水，交流遊戲和外掛，外掛的質量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在使用中還是會有不少調試時沒發現的小bug，和電腦配合得不是很好，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隻能不斷地做優化。
程明與林靜怡擦肩而過的時候，發現她的跑姿不太對勁。雖然不是很明顯，但確實一瘸一拐的。
來月事了？
看起來也不像啊，難道是因為早上的那件事情？
做完熱身運動就開始自由活動，除了一些對自己的體育成績不自信的人還要再練練，其他都成群結伴地去玩或是回教室自修。
張佳佳挽著林靜怡的胳膊說道：“靜怡，幫我壓下腿唄，我待會也幫你壓腿。”
“你找別人吧，我要回教室寫作業了。”
“啊，你剛才說了身體不舒服吧，我給忘了，我去找別人。”
看到林靜怡一個人落單，朝著教學樓走去，擔心她的程明連忙和王浩告別，追了上去，在樓梯處堵住了扶著欄杆上樓的她。
果然步伐更不協調了。
“靜靜，早上砸腳的那一下，把你腳給砸受傷了？”
“沒有啊……”林靜怡下意識說道。
“別騙我了，我們之間還有啥好隱瞞的。”
“真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早上也是這麽說的，把鞋脫了，給我看看你的腳。”
“教室裏有人。”
“怕什麽，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林靜怡的擔憂程明也懂，這是畏早戀如畏虎的年代。
本來就和他走得蠻近的，要是真在教室裏給他看腳，被同學看到，調侃也就罷了，風言風語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沒的也說成有的。
誰跟誰談戀愛了，這東西其實不止在女生中傳播得很廣，其實男生也很好奇誰誰誰脫單了。
雖然不會有人壞心眼到去跟老師打小報告誰談戀愛了。
但很難保證謠言不會傳到老師的耳朵裏。
程明是無所謂，可他要照顧靜靜的感受。
若是因為關心靜靜反倒讓她受到傷害就本末倒置了。
“要不去醫務室看看吧，那邊基本沒人。”程明提議說道，“醫務室剛好也有鐵打損傷的藥，要是校醫在話還能讓他看一下腳，應該沒傷到骨頭吧？”
要是被石頭砸到多半會傷到骨頭，木板應該還好。
“真不用，小明你操心過頭了。”
“靜靜，你不去的話，我就抱你去了啊。”程明張開雙臂，強硬地說道。
“耍流氓，我知道了，我跟你去還不行嗎？”
雖然滿嘴的不情願，但林靜怡心裏還是甜蜜蜜，沒有人不喜歡被自己在意的人關心。
程明在前，林靜怡在後，保持著相當微妙的距離感。
醫務室就在教學樓的最右側，程明敲了敲門喊道：“老師在嗎？”
“老師可能在開會。”
星期一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班會，一般開班會之前都會找班主任開個會，說一下學校的通知和各種獎懲情況，比如文明班級這種。
“校醫也要開會嗎？”程明詫異地反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也可能去廁所了。”
沒人回應，程明直接推門而入。
非常樸素單調的醫務室，明明醫務室很小卻給人一種空****的感覺。
程明搖了搖頭說道：“這硬件設施完全不行，連張床都沒有。”
還怎麽上……床啊，不對，是怎麽睡覺。
“小明，你在想很糟糕的事情吧？”林靜怡揪著程明的耳朵，翻白眼說道。
“有這麽明顯嗎？”
“真是的……你笑得也太猥瑣了，像個大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