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命必須承受之重
林靜怡隨便找了張板凳坐下。
“讓我開始檢查你的身體吧。”程明半蹲下身子，搓了搓手說道。
“總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玩過家家的一樣……唔啊。”
林靜怡想要抬起腿，卻疼得眉頭緊鎖，連忙捂住嘴，不發出丟人的叫聲，看來傷得比想象中的還嚴重一些。
“啊，那個啊……”
說起過家家，不禁讓程明老臉一紅，算是他為數不多的黑曆史了，他小時候沒少摸過靜靜和妹妹的身體，當然，她們倆也摸過程明。
因為當時還小，三個人都不知道小孩子是怎麽生出來，就抱著對方躲在被窩裏，蒙住頭，睡一覺就生出小孩子了。
林靜怡一臉緬懷地說道：“真懷念啊，小明你當爸爸，我當媽媽，小黎當女兒，一直都是這樣的。直到最後一次小黎不願意當女兒了，想當媽媽了，讓我當女兒。”
“我這麽大個人，當然不想當女兒，就跟她說哥哥妹妹不能結婚，好蠢啊，真丟人，明明是在玩過家家，卻扯起了現實的家人身份，難怪小黎跟我不對付。”
“啊哈哈……”
程明回以苦笑，問道：“你是左邊疼，還是右邊疼？”
“兩邊都疼。”
“那就先從左邊開始吧。”
程明抓起林靜怡的左腳抬起，她今天穿著白色的帆布鞋。
程明解開蝴蝶結鞋帶，輕輕地脫下鞋，露出白色的棉襪。
“小明，果然還是算了吧，不要再脫了。”林靜怡難為情地說道。
“事到如今還說什麽啊，我是輕易不會停下來的。”
程明握住林靜怡那有著圓潤弧線的足跟，褪下棉襪，腳背有紫色的淤青，似乎還有些臃腫，好在腳趾頭沒有受傷，指甲也都完好無損。
另一隻腳的情況也差不多。
不過這隻是目視，有些傷可能是肉眼看不出來的。
“這邊疼嗎？要是疼直接說就行了。”程明輕輕地捏了捏腳趾頭問道。
“這邊不疼。”
“那這邊呢？”
程明又再揉了揉腳踝。
“也不疼。”
程明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很是輕柔，仿佛對待易碎品一般，生怕因為他而讓自己感受到一丁點的痛處。
時不時抬頭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這種無意間散發出來的關心，讓人心頭一暖。
“那腳背就是重災區了，怎麽會傷得這麽嚴重？中午回家沒冷敷一下嗎？”
“沒有，我騎自行車回家的，本來以為沒事的，結果就越騎越疼。”
“活該，腳受傷了就應該限製行動的，先冷敷，24小時之後再熱敷，你騎自行車一個來回，體育課也不請假，還作死地跑了兩圈。”程明翻著白眼說道。
“張佳佳沒發現你的腳不舒服嗎？讓她攙扶一下你也好。”
看起來怪明顯的。
“發現了，但我說我的那個來了，沒說是因為早上的事情，怕她自責。”
“體育課幹嘛不用這個借口請假？”
女孩子上體育課請假可太簡單了。
“我不想被特殊對待，而且那種事情怎麽跟老師說得出口啊，全班還那麽多人在。”
“我也有錯，應該注意一下你這邊的，唉……”
程明早上是有注意到林靜怡的腳不舒服的。
但他一下課就趕著跟妹妹赴約，根本無暇顧及靜靜。
腳掌也是少女的私密處之一，被程明如此把玩，未經人事的林靜怡哪裏受得了，扭了扭腰，麵紅耳赤地說道：
“小明，就這麽算了吧，你看了也摸了，我的腳會不會很臭啊？而且剛運動完……”
林靜怡對自己的身體味道格外敏感。
“我又不聞也不舔，管你腳臭不臭啊。”
“但是……”
“沒有但是，我簡單你給你冷敷一下，明天再塗點紅花油啥活血化瘀的藥物就快。”
醫務室肯定是沒有冰塊的。
程明拿了兩塊紗布浸濕冷水，擰得半幹後敷在林靜怡的腳背上。
林靜怡的雙腳無處安放，一直保持著半懸空的狀態其實很累，還得繃緊腿，放鬆不了，也不利於冷敷，程明的雙手就在下方托住她的腳，當做人工腳架子用。
“嘶呼……”
冰涼濕潤的觸感讓林靜怡眯起雙眼，淡淡的痛覺被阻斷。
“舒服嗎？”程明笑著問道。
林靜怡偏過頭去，輕哼一聲，雖然很舒服，但怎麽可能說得出口啊。
腳背冰涼，腳底卻是程明火熱的掌心，完全就是冰火兩重天。
過了幾分鍾，程明便拿紗布再去過一遍冷水。
林靜怡心虛地說道：“小明，把醫務室的門關上吧，再把窗簾也拉上。”
“好……”
“要不要把門給反鎖？誰都不進來了。”
“那還是算了吧，要是校醫進不來的話，會打人的，我們鎖著門在裏麵也是有理說不清。”
直至這節體育課結束，校醫也沒有回來的跡象。但必須得動身離開了，下節課可是班會課。要是他和林靜怡一起逃課，立刻就會變成班級上的大新聞。
程明擦幹了林靜怡的雙腳，給她重新套上襪子，穿上鞋，拿著鞋帶靈活地係出蝴蝶結。
程明重新拉開醫務室的窗簾，打開門問道：“我先出去，還是你先出去？”
“你先吧，我慢慢走。”
“嗯，行，對了，放學我送你回家吧，總不能讓你再騎車回家？再不讓腳休息休息”
“但會被人看到的吧？傍晚的天還不夠黑。”
又不是**，為啥非得等天黑啊。
“在小巷那邊坐上我的自行車就好了，離開學校也沒有幾個人認識我們。”程明攤手說道，“真被人看到了就說我們是兄妹，或者姐弟。”
程明突然有點佩服自己了，真是天衣無縫的解釋。
“行。”
林靜怡接受了程明這個大膽的提議。
“小明，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用說什麽謝謝。”程明擺了擺手說道。
班主任老柳隻是簡單地通知了一下上周的情況，以及下一周有一個月考，希望大家認真對待，這種比較正規的考試都是考一場少一場。
留給程明複習的時間也不多了。
當然，賺錢救沈溪的命和解決家庭危機的事情依舊被程明擺在第一順位，解決了這邊的事情，他才能安下心來學習。
月考如果沒考好，他剩下的一個多月可能有點難熬，會被老師重點照顧，但不會影響到大局。
放學後，程明先騎著自行車到小巷子的入口處等候。
步履蹣跚的林靜怡剛一上車，還沒坐穩就催促道：“小明快走，快走。”
“別急，安全第一。”
顯然，程明和林靜怡的擔心有些多餘，載著女孩子回家的人著實不少，自行車都算比較撈的了，還有更拉風，直接騎摩托車的社會人。
不過林靜怡還是怕被人看到臉，把頭埋在程明的後背上，摟緊他的腰，鼓鼓的胸脯壓在他的後背上，和妹妹那平板確實是天與地的差別。
好是好，就是這自行車的踏板踩起來更費勁了，這就是生命必須承受之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