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來個海釣團建怎麽樣?
自從養殖場建起來,大家出海的頻率都少了很多。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個體小漁民出海,基本都是在很近的水域,隨便網一些大魚,拿到鎮上集市裏換些散錢,既費功夫,又沒多少收益,倒不如把時間省下來,學習一些養殖技巧,或者多熟悉熟悉養殖場裏的小動物。
不過眼下正是十一月,即使是福建這樣的南方城市,也覺得涼意非常,養殖場的魚和蚌也將要進入生長速度緩慢的時期。
對於段時間,大家也各自有自己的安排——徐平才和徐平安要去鎮上和市裏打一段時間的短工;徐平禮要留在家裏陪伴父親,照料家事,正好可以照顧整個養殖場;而徐采妹,則打算自學文化課,等次年1月參加自學考試。
她的目標是將自己的初中文憑提升起來,最好能獲得一個養殖專業的文憑,學習更多南珠培育的知識,然後再憑借著學到的知識,搞好養珠場,造福村裏。
“看來咱們都是閑不下的人。”徐平禮笑道,“不過這俗話說得好,‘生命在於折騰’,能折騰說明咱們呀,生活有意義,有奔頭。”
“分開之前,咱們要不要去鎮上吃一頓?也算是犒勞一下咱們這半年的辛苦。”徐平安提議道。
“去鎮上吃太花錢了,”徐采妹算了算自己手上剩的錢,不精打細算還是不行,“要不咱們去海釣吧?好久沒出海了,都快忘了海水啥味道了。”
“你聽她說的,咱們裏麵,就屬她住得離海近,就這還嫌不夠呢。”徐平才笑道。
“所以說采妹有吃這口飯的福氣呢,你相比還比不上呢。”徐平禮打趣道,“那咱們就去海釣吧,現在城裏也流行這個呢,還有好些人花錢來體驗呢。”
第二天天不亮,四人便乘著漁船,出了海。
現在不比夏天,海水冰涼,徐采妹也沒逞強,此次出海,隻是拎著父親手作的釣竿和捉章魚的罐子,並沒有下水。
他們挑了一處可能有魚群匯集的水域,下了網,徐采妹也將自己帶來捉章魚的一串陶罐丟下了水,將繩子係在了船上。
隨後,她拿出了釣竿。
小時候,徐采妹跟爸爸學過釣海魚,所以熟練地將餌在魚鉤上附好,將綁著小石頭的魚鉤丟入了水中。
魚鉤在海水裏迅速下沉,到了合適的位置,便靜待著獵物上鉤。
準備工作完成之後,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等待的間隙,徐平安拿出提前熬好的薑茶,倒在小紙杯裏,分給大家。
清晨四五點鍾,太陽還沒升起,天色昏暗,小船被**漾的水波環繞,四下是幾乎一般的黑,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海上的風有些大,像是慈父粗厚的手掌,撫過幾人的臉頰。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漸漸從海平麵上升起來,藍黑色的海麵也漸漸變得清透起來,閃耀著光芒。
捧著半溫的紙杯,徐采妹架在一旁的釣杆突然大幅度地抖了起來。
“上鉤了!”徐采妹驚喜地說著,趕緊放下紙杯,拿起釣竿。
一手抓緊把手,一手把好輪座,她並不急於收線,而是有節奏地時收時放,消耗著對方的精力。
上鉤的似乎是條大魚,有勁得很,幾次想要扯著線紮進深水裏,可徐采妹哪裏會讓它得逞,任憑它有再大的蠻勁,也一點點地將其卸去。
雙方較量了有近十分鍾,徐采妹感覺通過魚線傳來的力道減小了不少,知道時機成熟,猛地起了杆,一條有徐平安小臂長的黃花魚便被甩到了船艙裏。
“豁,好大的魚,怪不得這麽有勁。”徐采妹甩了甩手臂,笑了,“好在是我贏了。”
“收獲不小啊,采妹。”徐平才放下紙杯,“那我們這邊也收網咯——來,平安,一,二!”
兩人喊著號子,將網拉了上來。
濕淋淋的漁網,兜著十來條品種、大小不一的魚。
徐平安和徐平才熟練地將網裏的魚和纏在網上的魚取出來,放進船艙中備好的,盛滿冰塊的桶裏。
徐采妹也將自己放下去的那串陶罐拉了上來。
十二個陶罐裏麵,隻入住了兩位小小的棕色“居民”。
離開水麵之後,它們方形的瞳孔裏,似乎也寫滿了疑惑與不安,柔軟的身體縮成一個團,與從外向裏窺探的徐采妹四目相對。
有了這些收獲,大家又合力將船劃回了岸邊。
趁著徐平才和徐平安將多餘的魚拿去給魚販子的功夫,徐采妹和徐平禮將自留做午飯的海鮮們洗刷幹淨,去腮去鱗,徐平禮回了趟家,和父親徐金富一起搬來了烤肉用的爐子,打算將徐采妹釣到的那條大魚烤著吃。
徐采妹一邊笑著招呼他們,一邊抓了一把麵粉灑在一盆海雜魚裏,磕上兩個雞蛋,放上些水,讓黏稠的麵糊掛滿所有魚,隨後便放到一旁,扣上了防蟲的紗罩。
大黃見家裏熱鬧,吐著舌頭,搖著尾巴,一會兒跟著徐采妹跑兩步,一會兒圍著徐平禮轉一圈,那幾隻半大的小狗也在院裏歡快地叫,廝鬧著打成一團。
準備工作進行到差不多的時候,徐平才他們也提著酒菜回來了。
徐采妹正拎著大黃魚的魚尾,溜著鍋邊將它推進油鍋裏,魚皮上的水汽一入鍋便鬧騰開,劈裏啪啦四處濺起油點來。
“小心!”徐平安趕緊走上來,將徐采妹拉到一邊,護在她身前,“這種事我來就好,你去歇著吧,準備這麽多,也該累了。”
徐采妹又不是嬌氣寶寶,說了聲“沒事,我自己能行”,就推著徐平安到旁邊,自己一邊看著鍋,一邊將他們買回來的蔥薑洗淨,細細切成絲,留著一會兒炒菜用。
徐金富在不遠處生火,看到徐平安被攆過來,嗬嗬地笑了。
“采妹這女娃,跟她媽一樣,能幹,利索,你小心到時候不要殷勤沒獻成,反而被嫌棄哩。”
聽了這話,徐平安紅了臉。
“金富叔,你怎麽這樣說話呢?我對采妹,就是哥哥待妹妹……”
徐金富聽到一半,擺了擺手,隻是笑。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自己怎麽想,隻有你自己知道,不過現在徐平艙也不在村裏了,沒人膈應你們,以後會怎麽樣,就看天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