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沒有的,連他所有的皆要奪取

“這是怎麽回事?”徐平艙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隻能問向一旁的徐二妹。

徐二妹犯了難,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還是醜事,怎麽好在這麽多人麵前說呢?可要是不說,這姚金桂的委屈,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說清了。

她的為難,村長看在了眼裏,於是他讓兩個兒子打發眾人散了。

徐采妹對於徐平艙家的事並沒有太多興趣,本來也想走,可村長卻發了話——

“采妹,你們留下,一來他家女人多,我們都是男人留在這聽也不方便,你在也能幫個忙;二來呢,正好養殖場的損失一會兒也讓他們家補上。”

徐平艙聽了,也沒有異議,點頭表示附和。

既然村長都開口了,徐采妹隻能點頭應了,四人稍微一合計,除了值夜班的徐平才,都留在了這裏。

“好了,現在留下的都是自己人,二妹,你說吧,怎麽回事?”村長問。

“唉,我是聽到平艙家吵架,才過來的,好像是因為金桂她撞見了……撞見……”

“哎呀二妹!你要急死我!”徐平艙不耐煩地催促道。

“好!我說!金桂撞見你家那個媳婦和平崖在屋裏偷吃。”徐二妹翻了他一眼,大聲說,“跟他們吵起來了,我聽見動靜,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抽著倒過去,才趕緊去叫你。”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在了門口。

徐平艙愣了一下,“不可能……”

說完,他便猛地站起身,衝出了屋子。

徐采妹他們不放心,也趕緊跟了出去。

徐平艙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樣暴走,反而哭了,他鉗著宋芝芝的手臂,一遍遍問她究竟是不是真的。

“要我說幾遍啊,關我屁事,自從跟你結婚,你就天天不著家,一回來就倒頭睡,叫都叫不醒。這幾天大半夜的還要偷摸出去,不是在外麵有了新的還能是什麽?既然你都先偷了,我憑什麽不能?難不成天天守活寡嗎?”宋芝芝扭動手臂,想要掙脫徐平艙的束縛。

“你對我就不能有點信任嗎?我每天起早貪黑,不就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嗎?”

“真可笑,你可別忘了,你能和我結婚,不就是因為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嗎?讓我怎麽相信你?而且,說到賺錢,你倒是把錢拿來啊,自己欠一屁股債就算了,還想拉上我墊背?沒門!”

徐平艙怔住了。

沉默了好久,他才啞著嗓子說:“芝芝,我真的沒有騙過你,即使夢到你會走,我還是拚盡全力想要你留下來,是我不好,忽視了你的感受……”

“傻逼。”不等他說完,宋芝芝便翻了他一眼,罵了一句,轉身回了屋裏。

徐平艙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她這樣的反應算不算“警報解除”。

沒過幾分鍾,宋芝芝又出來了,手裏還拉著她來時候帶著的那個黑色的拉杆行李箱。

“芝芝,你要去哪?”

宋芝芝沒有多說,隻是拖著行李往外走。

徐平艙過去攔,卻被宋芝芝狠狠甩了兩個耳光。

直到拉杆箱輪子發出的“骨碌骨碌”的聲音消失在院裏,大家也沒看到徐平崖的身影。

也直到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家才想起來送姚金桂去醫院。

躺在**的姚金桂聽說要去醫院,急的哇哇大叫,一個勁擺手拒絕。

徐平艙像是做好某種準備一般,打開了放現金和存款的盒子,裏麵空空的,一毛錢也沒有。

“現在去追,興許錢還能要回來……”徐平禮尷尬地安慰道。

“不用了,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徐平艙抱著盒子坐在地上,目光空洞。

村長歎了口氣,摸了摸口袋,將身上帶著的錢放在了徐平艙懷中的盒子裏,大概有五六十塊。

“走吧,走吧。”在村長的指揮下,大家默默地離開了徐平艙家。

“唉,你說他壞吧,是真的壞,可也是真的可憐——我算是懂了什麽叫‘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回去的路上,徐平禮忍不住吐槽道。

“這麽一來,可能就算想讓他賠償養殖場的損失,也不可能了。”徐平安說。

“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我們也不是壞人啊,這雪上加霜的事,咱們還是別幹,也算是給自己積德了。”徐采妹說,“更何況徐平艙可是那會狗急跳牆的人,咱們還是躲著他吧。”

漫長的夜過去,可徐平艙家的黎明卻沒有到來。

一大早,徐平艙便收到了銀行的通知,他貸款參與詐騙活動的事情敗露,銀行以他沒有將貸款用於約定的用途為由,提出了讓他提前還貸。

徐平艙哪有這些錢,於是隻能打電話,試圖向工作人員說明情況。

結果就是,徐平艙用作抵押的房產被強製執行拍賣,徐平艙和姚金桂,隻能暫時挪去了小賣部的倉庫住。

小小漁村,還是頭回見誰家的房子被貼上封條,一時間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大家看徐平艙的眼神,充滿了質疑和恐懼。

這麽一來,就連小賣部,也隻能關張大吉。

徐平艙沒了辦法,眼下隻有徐采妹這一個人是他可以求的。

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跑到徐采妹家門口敲門。

徐采妹剛一開門,還沒看清是誰,就看到那人“唰”地跪在了門口。

“這是……徐平艙?!你來幹嘛?”

“采妹,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求求你可憐我,讓我在養殖場找個活幹吧。”徐平艙說著,哭了起來。

“徐平艙,你先起來,有什麽事起來再說。”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徐采妹歎了一口氣,“徐平艙,這事都是你自己做的,跟養殖場的梁子也是你自己結下的,不管是我,還是其他的股東,都不可能放任一個曾經給養殖場投過毒的人進來當員工,這一點,我希望你理解。”

“我知道我錯了,養殖場的損失可以從我的工資裏扣!我可以值夜班,什麽髒活累活我都能幹!你再考慮考慮吧,采妹!徐場長!求求你!”徐平艙聲淚俱下,涕泗橫流,看得徐采妹心裏一陣惡心。

“徐平艙,要我說,你還是去哪裏找個工打吧,你我也都不是傻子,這農夫與蛇的故事,演一遍就夠了,次數多了就不禮貌了……”見徐平艙不依不饒,徐采妹冷冷回絕,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