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偽兄妹(1)

向晚一睜眼就是潔白無瑕的天花板,從**坐起,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嘖嘖,這粉嫩的顏色,可愛的洋娃娃,粉色的紗簾,這公主城堡的即視感,看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家境不錯啊。

向晚找到了鏡子,看了看這副身體的容貌,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說不上絕色美人,但也不失為是一副好相貌,看著差不多十三四歲的樣子。

“玄玄?”向晚試探地叫了一下。

“我在。”

向晚笑了笑,“說說這個世界的情況吧。”

話音剛落,向晚的腦海裏便湧入了一段新的記憶。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做鍾晚晚,十四歲,A城首富鍾銘澤的小女兒。至於為什麽是小女兒,因為鍾晚晚的頭上還有一個大哥,名叫鍾瑾言。在原主五歲剛剛失去母親不到半年的時候來到了鍾家,不過原主並不怎麽待見這個大哥,因為這個大哥在所有人的眼裏是鍾晚晚的父親鍾銘澤出軌的產物,連帶著對鍾瑾言的母親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鍾晚晚順手倒了一杯水,慢慢消化,“攻略對象是誰啊?”

“鍾瑾言。”

一口水直接沒有任何預兆地噴了出來。

鍾晚晚目瞪口呆,“那是我哥啊。”

好家夥,血緣關係,自己心裏還沒那麽強大啊,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後代啊。

玄玄沒好氣地瞥了鍾晚晚一眼,“又不是親的,怕啥?”

“啥?”鍾晚晚眨了眨眼,半天沒緩過神來,“不是,等會兒,鍾瑾言不是鍾銘澤出軌的產物嗎?”

玄玄沒理她。

鍾晚晚愣了一下,“所以到底鍾銘澤不是我爸,還是鍾瑾言不是他兒子?”

原身和鍾瑾言不是親屬關係,那麽他們其中一方必然不是鍾銘澤的孩子,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原身和鍾瑾言都不是鍾銘澤的孩子,那就……

玄玄:“……”你這腦回路不去寫小說可太虧了。

“所以到底誰不是鍾銘澤的孩子啊。”

“你猜啊。”猜對了也不告訴你。

玄玄不能說得太多,他能做的也就隻有提示了。

鍾晚晚懷著滿腦子的問好倒在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想那麽多也沒用。

恰巧門外響起了保姆李嫂的聲音,“小晚,先生喊你下去吃飯。”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就來。”

門外的人愣了一下,好似是很驚訝鍾晚晚會回話一樣,平時她叫了人,鍾晚晚從來不會回的,今兒個是怎麽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門外很快就響起了離開的腳步聲。

“提醒你一句,這個位麵不能崩人設。”

鍾晚晚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嗬嗬笑了兩聲,沒有說什麽。

飆演技嘛,來啊,誰怕誰啊。

原主的房間在三樓,鍾晚晚一邊走一邊想著一會兒見麵的場景,沒注意到前麵的路。

“啊……”果不其然撞到人了。

鍾晚晚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疼的小腦袋,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然後鍾晚晚感受到對方附在自己頭上的大手頓了一下,趁著這個間隙鍾晚晚才看清眼前的人。

看著挺年輕,如玉的臉龐,細長的眼眸,削薄的唇顯得有幾分清冷。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溫暖的氣息。

往下看去,寬肩窄腰,大長腿,標準的倒三角身材。

完美。

鍾晚晚想這應該就是鍾瑾言了吧。

看著對方愣神,鍾晚晚試探地叫了一聲,“哥?”

玄玄:“……”剛剛的囑咐白說了。

鍾瑾言僵住了,一時不知道這小丫頭想幹什麽,但心裏難免帶著幾分熨燙。

鍾晚晚自然也注意到了鍾瑾言的怔愣,還有旁邊三束讓人無法忽視的目光。

鍾晚晚:“……”叫錯了?難道這是她爸?

“……”玄玄說,“你可閉嘴吧。”

“怎麽回事兒?”

“這就是鍾瑾言,不是鍾銘澤。”玄玄強調到,“隻不過你們關係並不好,你從來沒叫過他哥。”

鍾晚晚恍然大悟,下一秒不太自在地舔了舔嘴唇,迷之尷尬。

所以她這是崩人設了?

“那咋辦?”

這叫都叫出口了,收不回來了呀。

玄玄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繼續叫。”

“哈?”

“叫多了就不奇怪了。”正所謂習慣就好。

鍾晚晚暗暗給玄玄樹了一個大拇指。

“哥,撞傷你了嗎?”鍾晚晚悄悄地瞟了鍾瑾言一眼。

“沒。”鍾瑾言很快緩過神,溫柔地笑了一下,“腦袋還疼嗎?”

鍾瑾言這一笑迷的鍾晚晚是七葷八素的,頓時有點找不到東南西北。

隻見她癡癡地笑了兩聲,“沒……沒事兒。”

美男就是美男,頓時感覺疼痛都吹吹了。

鍾晚晚還在迷戀鍾瑾言的美貌,斜前方傳來一道嚴肅的聲音,“都別站著了,過來吃飯。”

鍾晚晚的靡靡心思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一眼望去,果然是他的父親大人。

哦,好嚴肅。

鍾晚晚收了心思,換了一副正正經經的神色,按照記憶找到自己的位置乖乖坐下。

鍾家的位置排列倒也神奇,鍾瑾言和他母親譚若坐一邊,自己和鍾銘澤坐一邊。

鍾晚晚一轉頭就是鍾銘澤這張臉,五官很立體,但卻顯得過分冷硬,歲月好像在他臉上沒有留下什麽痕跡,除了這鬢間被小心藏起來的白發。

一頓飯就在眾人的寂寞無聲中進行著,安靜到鍾晚晚都有點食不下咽,四個人丁點兒互動都沒有。

更奇怪的就是鍾銘澤和譚若,全程無任何交流,連個眼神交匯都沒有。這確定是當時口口聲聲的“真愛”?陌生人都不至於這樣吧。

鍾晚晚很迷茫。

“吃飯吧,吃完飯讓你哥送你去學校。”鍾銘澤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鍾晚晚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

是哦,原主還是個初二的小盆友呢。

不過……

鍾晚晚瞥了一眼,滿不在乎地說:“用不著,我自己走。”

這囂張的語氣把原主學了個十成十,果不其然下一秒鍾銘澤就皺眉了。

“你才多大,一個人怎麽行,你大哥也要去學校,順道送你過去。”

鍾晚晚靜默了一瞬,做足了一個小孩子對於父親高聲的懼怕,默認了鍾銘澤的話。

她差點忘了,鍾瑾言也還是個學生,在A大附屬中學上,今年已經高三了,不過人家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好學生,品學兼優,衝擊頂級高校的種子選手,至於她……嗬嗬,還是不說的好。

鍾晚晚沒有反對,鍾銘澤舒展了眉眼,輕輕歎了一口氣。

直到坐到了車上,鍾晚晚還是覺得很魔幻,鍾銘澤難道不知道自己和鍾瑾言不和嗎?還非要把他倆湊一起。

正當她苦思冥想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帶著少年時期獨有的青澀,卻又不失魅力。

“我是把你放在校門口還是送你上去?”

對哦,鍾晚晚想起來了,初中和高中在一個學校,隻是在不同的樓罷了。

鍾瑾言靜靜地看著鍾晚晚的表情,麵上還帶著幾分緊張。

其實以前每一次送她上學的時候,都被勒令送到校門口就好,從來不會讓自己送她去教室的。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她的哥哥,但是兩個人在學校裏幾乎沒有交集。

今兒也不知道怎麽了,早上的那一句哥哥讓鍾瑾言有了點試探的心思。

鍾晚晚長時間的沉默,鍾瑾言的眼底劃過一絲失落,正欲開口卻一下子被鍾晚晚搶了先。

像是苦思冥想一般,鍾晚晚狀似為難地皺了皺眉頭,“要不,你送我到樓下?”

鍾晚晚偷偷看著鍾瑾言的反應,其實她也是很想帶鍾瑾言去教室的,但是她可沒忘不能崩人設這回事兒,但又不能一點改變都沒有,要不然這男主怕是得攻略到猴年馬月去。

鍾瑾言本來暗淡下去的眼眸忽的一亮,急急地回了一聲好,像是害怕鍾晚晚一會兒反悔似的。

鍾晚晚不太好意思的別過了頭,再看下去怕是要忍不住撲上去了。

笑這麽好看,太犯規了吧。

鍾晚晚和鍾瑾言一走到初中樓下就引起了一陣轟動,雖說鍾瑾言是高中部的,但是這位神一般的學長卻在初中部一樣有著傳奇,一下子見到了真人,誰能不沸騰。

“啊啊啊啊,鍾學長。”

“啊啊啊……”

無一例外,周圍響起了土撥鼠的尖叫,經久不息。

鍾晚晚瞟了鍾瑾言一眼,心想,這人怎麽這麽淡定,那群女娃娃都快喊破天了,他愣神一點反應都沒有。

鍾瑾言自然感受到了旁邊人炙熱的目光,一轉頭就對上小姑娘疑惑的眼神。

“怎麽了?”

鍾晚晚趕緊搖了搖頭。

他能說什麽?總不能說,哦,我饞你?

鍾瑾言笑了一下,沒有追問。

初中樓到了,鍾瑾言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鍾晚晚的頭頂。

“快上去吧,放學我來接你。”

鍾晚晚悶哼了一聲,算是應下了,轉身飛快地跑上了樓。

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一個身影。

鍾瑾言輕笑一聲,看著鍾晚晚到了二樓進了班級才轉身走向了高中部的大樓。

風風火火跑到了教室的鍾晚晚,臉上的紅非但沒有消下去,反而有幾分愈演愈烈的架勢。原主也沒什麽朋友,自然一時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變化。

這個男人,笑什麽,太迷人了,不道德啊。

沒過多久就上課了,這節是數學課,老師一走進來,鍾晚晚就順手拿出了數學書,一轉念忽然想到,她好像是個學渣來著,不聽課不寫作業隻睡覺的那種?

這個人設?所以她還要裝學渣是嗎?

鍾晚晚聳了聳肩,又把書扔回書桌了,毫無負擔地趴在桌子上眯了起來。

課堂上正大光明地睡覺,還不被老師罵,這是多少學生夢寐以求的事兒啊,她可不能辜負啊。

數學老師自然是看到窗邊那個睡得正香,歎了一口氣,當做沒看見。

他難道不想管嗎?想啊。

他能管嗎?不能……

一天時間就這麽平穩的過去了,一放學鍾晚晚就看見了等在樓下的鍾瑾言,連忙加快了速度跑了過去,笑了笑:“走,回家。”

鍾瑾言從一開始緊繃著的神色一下子就放鬆了,今天自己先斬後奏的來了樓下,還以為她會不高興,如此看來是他想多了。

鍾瑾言照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頂,“嗯,回吧。”

剛一坐上車,鍾晚晚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兩個字“舅舅。”

鍾晚晚愣了一下便接了起來,很快電話那邊傳來一道聲音,帶著些許諂媚和不舒服。

鍾晚晚輕輕皺了皺沒有,沒有說話。

“晚晚啊,舅舅有事找你,這周末來家裏吃個飯吧。”

喲吼,直奔主題啊。

鍾晚晚頓了一會兒,換了一個記憶中的親昵語氣,嬌嬌軟軟地回道:“好啊,舅舅,我周末就過去。”

電話那邊的人連連稱好,很快就掛斷了電話,全程沒有一句問起她,也沒有給她任何的拒絕餘地,看來是吃準了自己不會拒絕他啊。

舅舅嗎?鍾晚晚有點期待和這位的見麵了。

鍾晚晚剛放下電話就對上了鍾瑾言略微陰沉的目光。

鍾晚晚嚇了一跳,動了動嘴,道:“哥,怎麽了?”

鍾瑾言閉了閉眼,再次睜眼,轉而一片清明之色。

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最後卻也隻蹦出來一句“周末路上……小心。”

“啊?”鍾晚晚狐疑了一聲。

但是鍾瑾言沒有再理她,轉而閉目眼神去了,半個眼神都不給她。

鍾晚晚真是不知道怎麽惹著這位爺了。

一回到家,鍾瑾言就去鍾銘澤的書房了,兩人也不知道說什麽,直到晚飯時分才下樓,吃飯的時候,鍾銘澤看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也是一副欲言又止。

鍾晚晚頭上有很多問號,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麽了?

直到周末早上一家人吃飯的時候鍾銘澤才開了口。

“晚晚啊,你今天去你舅舅家,讓你哥哥送你過去吧。”

鍾銘澤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鍾晚晚的臉色。

鍾晚晚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隨便,反正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嘛?”

“鍾晚晚這就是你跟人說話的態度嗎?禮貌呢?”鍾銘澤不怒自威,一時間整個飯桌上沒人說話。

鍾晚晚秒慫,直接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鍾銘澤雖然有些生氣,但也不至於大發雷霆,見鍾晚晚自覺認錯,便也跟著這個台階下了。

鍾晚晚偷偷看了鍾銘澤一眼,像是對他的餘威心有餘悸一般,裝作為難的樣子答應了下來。

餐桌上有那麽一瞬間的安靜,很快又恢複如常。

鍾晚晚低下頭往嘴裏扒飯,掩住了眼底的深意,心裏也不由得升起一股疑問。

鍾銘澤真的疼愛鍾瑾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