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拿羽毛一下下撩撥著心髒

她差點下意識脫口而出重生的事情。

一個深呼吸,她壓低了聲音,“我剛才和安安去吃東西,偷聽到一旁的人說話了。”

“我不確定真假,但是咱們家經不起冒險,所以我就打算先收攤。”

“原來如此。”

時嶼白投注過來的目光太深,洞若觀火一般,讓她不自覺心虛。

“現在想想,幸虧收攤兒了。”

池歡認真的看著時嶼白,“我們沒事了,真好。”

時嶼白扯扯嘴角。

池歡略微思忖下,道:“嶼白,我聽說現在有辦個體經營戶營業執照的了,一直這樣顛沛流離也不是辦法,咱們在縣城開服裝店吧。”

“你想開服裝店?”

時嶼白耐心的詢問。

“想!”

前世的時嶼白就是從服裝發家的,出獄之後,靠著倒賣服裝賺下第一桶金,之後更是一路艱辛,直到攀上了首富的寶座。

前世雖然離婚了,但她還是很關注時嶼白的發展,知道他創業路上的艱辛。

如今重來一世,她想和他一起度過那些苦難。

“好,那就開店試試。”

時嶼白緊了緊她的手,夜市的嘈雜越來越遠,走著走著,他們竟然走到了縣醫院。

“欸?”

池歡詫異。

“我們來這幹什麽?”

時嶼白的目光垂直向下,落在她血跡斑駁黑黢黢的手上,“不是受傷了嗎?”

池歡的手不自覺往身後背,尷尬的扯扯嘴角,“這都是小傷,不礙事的。”

“我們很快要開店,不準你浪費錢。”

“家裏有藥水,回家擦擦就好了。”

時嶼白將她按在長廊的椅子上,“等著。”

說完,他抱著小安安離開了。

池歡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眼眶有點酸。

他還是那麽體貼她,去給她拿藥,甚至沒把安安放下,就那樣抱著孩子穿梭在人群中。

隔壁一個大肚子的孕婦靠過來,好奇的問:“那是你的愛人嗎?”

池歡眼睛裏滿是亮晶晶的光,“是啊。”

“你愛人對你真好。”那人捧著肚子,一臉的豔羨,“來醫院忙前忙後,都舍不得讓你抱孩子。”

她說著黯然垂下眼皮看自己肚子,“不像我,懷孕了來檢查,還得生拉硬拽著,我家那口子才肯來。”

“來了之後,也就是在那坐著。”

池歡聞聲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滿臉不耐煩的男人。

她心下感慨,“他的確對我很好。”

所以,她重生一次,一定要加倍對他好。

旁邊的姐姐說了兩句,很快輪到她檢查。

時嶼白回來的很快,他穿行在人群裏仿佛會發光一般,頎長的身材,寬肩窄腰大長腿,配著那張昳麗俊美的臉,一出現自動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哪怕懷裏抱著個孩子,也減少不了他的存在感。

安安睡的很香,靠著時嶼白的肩膀,咧著小嘴兒,露出一小節白牙。

時嶼白把他放在長椅上,蓋上他的外套。

拆開手中的包裝紙,用鑷子捏著生理鹽水,攥著她的大掌,小心清理她掌心的煤漬。

棉球很涼,隨著他的動作,小心的蹭過掌心,細微的電流仿佛順著肌膚一路竄到了心裏。

仿佛有人拿著羽毛一下下撩撥她的心髒,池歡忍不住瑟縮,躲了下。

“很疼?”

時嶼白撩眸瞅她。

“…有點。”

不過不是疼,是癢。

池歡垂下纖長的睫毛,沒好意思說。

“那我輕一點。”

清理傷口的時候,時嶼白的動作明顯更輕,連看她的眼神都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炙熱和綿長。

綁上紗布,該回家了。

池歡以為他們會回陳叔家騎自行車,不料,時嶼白徑直把她帶去一個小區。

“?”

她疑惑不已。

“我們今天不回村嗎?”

時嶼白答的隨意,“今天太晚了,先在這休息。”

這小區明顯是剛剛建成,嶄新的高樓靜靜融入夜色,周圍的綠化更是點睛之筆,總之處處都透著貴氣。

池歡知道這裏,這小區是縣城出了名的富人區,在沒開放之前,住在這裏的都是貴人,多數都是在政府工作的。

後來,這裏居住的多數是做生意暴富的有錢人。

難道時嶼白在小區裏有熟人?這是首先浮現在池歡腦海的念頭。

可等時嶼白大開房間門,熟練的拿出拖鞋之後,池歡的認知再度被打破了。

燈光大亮,眼前豁然開朗。

一間寬闊明亮,裝修大氣的房間落入眼底,嶄新的水晶燈折射出細碎光芒,漫射到牆壁上,一腳踩下去,綿軟的地毯仿佛踩在雲朵上。

時嶼白抱著安安,徑直打開一間臥室的門,將安安放到鬆軟的**。

池歡情不自禁跟上去,驚覺那房間竟然是兒童房。

湛藍的海洋主題,牆壁上繪著海星和遊魚,安安躺在高低母子**,環境的轉變,讓他短暫睜睜眼,瞄了眼周遭環境後,沒什麽不適應,很快閉上了眼睛。

這一幕,讓池歡心中起了驚濤駭浪。

安安應該經常來這裏,所以即便驚醒看到置身在這,也沒驚動。

她驚愕的看向時嶼白。

時嶼白安撫的拍拍安安,確定他再度熟睡之後,才起身看向池歡。

自然也看到了池歡的震驚。

他食指抵住唇“噓”一聲,示意她出去說。

池歡點頭。

回到客廳,端詳這套房子的裝潢,池歡是越看越驚心,因為這房子和帝都時嶼白父親給他們準備的婚房裝潢風格很像。

“這房子也是你的?”

池歡壓低嗓音,驚訝的問。

時嶼白聲色淡淡,“不錯。”

他單手插兜,微微挺直脊背看她。

“你在縣城買了房子,為什麽瞞著我?”

時嶼白似是想諷笑,不知想到了什麽,那道諷刺的弧度又拉平了,諱莫如深的道:“你現在不是知道了?”

池歡張嘴想辯駁什麽,卻發覺什麽也說不出口。

前世的她根本不在乎時嶼白,更不關心他有幾套房子,哪怕他那麽好的條件,也擋不住她想和程子黔在一起的決心。

可重生而來,內裏換了個芯子的池歡卻覺得,他的隱瞞除了讓她震驚更讓她難過。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角度,時嶼白有這麽多的秘密。

眼前這個昳麗俊美,曾經對她百依百順的男子,竟然還有這麽多變的麵貌。

時嶼白對她而言,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