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保護他保護他
其中一個城管抿著嘴唇,開始詢問:“你們兩人是什麽關係?”
池歡察覺時嶼白要開口,連忙搶白,“夫妻!”
脫口而出的刹那,就感覺時嶼白的大掌緊了緊她手心。
“我作證!她和賣衣服沒關係,一直以來賣衣服的都是時嶼白。”
程子黔可惡的聲音不斷在耳邊聒噪。
池歡眼眶通紅,嗬斥,“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們誰也沒賣衣服!”
程子黔一副痛惜的模樣,“池歡,別隱瞞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嶼白犯事,所以才提他遮攔,但你這麽做會害了他!”
池歡差點被他做作的樣子惡心吐。
連忙對城管解釋道:“同誌,別聽程子黔胡說,他和我們家有仇,村裏的人都知道,沒想到他居然這樣汙蔑我們。”
城管道:“汙蔑不汙蔑,檢查一下你們的三輪車不就知道了?”
“這…”
池歡的表情明顯看著心虛。
時嶼白安撫的緊攥她的手,手心暖暖的,都是他帶來的溫度,可惜他一觸即離,將小安安遞給她。
“看好安安,早點回家吧。”
昏暗中,時嶼白低睨著他,潭底暗潮湧動,似在給她交代什麽。
池歡的心猛地被攥住,悶悶的疼起來。
“不用!”
“時嶼白,誰也別想冤枉咱們。”
池歡咬唇,水眸堅定無比。
時嶼白唇角輕掀,潭底的黯淡退潮,瞬間亮的出奇,那張臉隱沒在光線下,越顯得昳麗俊美。
他伸手在池歡的發頂摩挲了下,眼簾一垂,轉身毅然走向三輪車。
此時兩個城管和程子黔已經來到三輪車前,程子黔狗腿的一把掀開三輪車的塑膠布!
“同誌,她們的贓物就在這裏!”
“什麽?”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程子黔一連串的驚呼,以及錯愕的表情,讓時嶼白的步伐微頓,他眯眼看向三輪車,看到原本該滿當的服裝,此時卻全換成了煤球。
時嶼白下意識看向池歡。
池歡抱著安安走來,將安安塞回時嶼白懷裏的同時,給他使了個眼色。
她眼眶通紅,水眸還掛著濕漉漉的淚光,看上去格外委屈。
“程子黔,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針對嶼白。”
“我們根本沒賣什麽服裝。”
城管也錯愕的眯眼,問道:“這些煤球是幹什麽的?”
“縣城裏有個熟人,聽說鄉下的煤球便宜,拜托我們運一些過來。”
程子黔憤怒無比,“胡說八道!現在就要夏天了,誰會買煤球!”
池歡,“這就是你不懂了,正因為夏天沒人買,所以煤球才便宜啊。”
“不少人家都在夏天囤煤球。”
這話倒是不假,就連其中一個城管這幾天也才囤了一些煤球。
“這倒是,我家剛囤了點。”
城管說著,還碾了碾煤球,道:“煤球質量不錯呀。”
說完,挑起眼皮看向麵色鐵青的程子黔:“程同誌,你憑白汙蔑他人,虛報情況,跟我們走一趟吧?”
程子黔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臉色驟變,“同誌,這其中有誤會,一定是她們把貨放到其他地方了!”
“隻要全城搜捕,一定能找到!”
池歡失望的看著他,“程子黔,沒想到你這樣恨我們。”
時嶼白也道:“你恨我們也就罷了,千不該萬不該麻煩城管的同誌,他們還有工作。”
“你這是個擾亂他們的公務。”
兩個城管也耐心盡失,“走吧,程同誌,別耽誤我們的時間了,我們沒功夫跟你耗著!”
程子黔千萬個不願意,還是被兩個城管拖走了。
臨走之前,還恨恨的瞪了他們一眼。
直到巷子口再也見到城管的身影,池歡強撐著的肩膀才垮下來,長長鬆了口氣。
想到剛才的驚險,她慶幸的拍拍胸口。
“嚇死我了。”
她撩起眼皮,淚眼朦朧的看了時嶼白一眼。
太好了,前世的悲劇總算沒有重演,她總算靠著自己努力把時嶼白救下來了。
“你把貨藏在別處了?”
“不錯。”
“這些煤?”
時嶼白瞥了眼三輪車,那上麵的煤球可不少,這麽多煤球,難道是她一個人抬上車的?
這個念頭劃過的同時,時嶼白下意識去看池歡的手,她卻閃躲的往身後一背。
池歡的動作快,時嶼白的動作更快。
下一秒,時嶼白拽住池歡的手,一雙黑黢黢,指甲還滲著鮮血的手落入眼簾。
時嶼白的心像被生生撕開一般,一張俊美的臉倏的沉了下來。
“這些煤球都是你自己抬上去的?”
時嶼白聲線低不可聞,尾音幾乎隱沒。
池歡隻看了一眼,就知道時嶼白生氣了,她下意識哄她,“別生氣了,我隻是不想你因為這件事被牽連。”
“時嶼白,隻要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日子一定能過的好好的。”
“你看,我這不是靠著自己的力量保護你了麽?”
她略帶傲嬌的舉起鮮血模糊的手。
時嶼白腮幫咬的若隱若現,潭底暗潮湧動,沉沉的看她許久,才吐出一字:“傻。”
被他罵了,池歡心情卻格外好。
她看得出,時嶼白的態度又鬆動了,罵她的時候,纖長的睫毛顫動,極力在克製暗湧的情緒。
“先別急著去找貨物,我們把三輪車先送回陳叔家,然後去夜市看看情況吧。”
“…好。”
時嶼白心緒沉沉。
三輪車送到陳叔家,時嶼白抱著熟睡的安安,牽著池歡的手,一家三口並肩走向夜市。
一路走來,大批的人正從夜市跑出來,多數都是做生意的人。
說來也巧,很快就撞上了陳叔。
陳叔的東西放在鄰居的三輪車上,見到他們簡單打了個招呼,匆匆往家趕。
原本熱鬧的夜市,此時已經成了一片狼籍,奔走逃竄的人慌了神,不乏將器具打落在地上,因為來不及收拾,狼狽大哭的。
這哭聲聽的池歡心裏酸溜溜的。
來夜市做生意的人家裏條件多數不好,不過是出來討生活,混個糊口,沒想到卻因為程子黔的一己之私,害了這麽多人。
“你怎麽知道今天的事?”
驀地,耳邊傳來時嶼白疑惑的聲音。
對著時嶼白犀利的眸子,池歡心中不由‘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