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逃出去,再次作案了

她這麽一用力,額頭上的口子又綻開了,血一下子湧了出來,糊了她一臉。

王玉田帶著保衛科的人過來時,一進門就看到一臉是血的王金花,他當下就被嚇了一跳。

“姐,你咋傷成這樣了?”

王金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額頭破了還在流血,她翻著白眼就往旁邊倒,“我,我暈血……快,抓住那個賊……”

現在鋼廠的職工全在上班,廠區裏不是小孩就是老人,天氣也熱,都在家歇著。

能扛得動一百斤米五十斤麵的人,屈指可數。

王玉田帶著人訪了一圈,一臉見鬼似的回來的。

“有人說,好像看到魏定邦了……”

“天殺的,肯定是他逃出來了,來我家偷了東西還打傷了我!

玉田,趕緊去報公安,讓他罪上加罪,判死他!”王金花躺在**,用一塊布按著傷口,哼哼唧唧地道。

王玉田帶了個人去了公安所報案。

接待的公安一聽是入室搶劫傷人案,立馬又喊了個同事過來,“今天咱們這片兒怎麽回事啊,一會兒持械傷人,一會兒又入室搶劫。”

王玉田把王金花的猜測說了,“受害人說看到那犯人的臉了,就是咱們鋼廠陸大山的老女婿魏定邦。”

聽了這話,兩個公安都愣住了,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人還關在我們審訊室裏呢。”

王玉田想了想,試探地問:“會不會,人逃出去了,再次作案了呢?”

“受害人真的看到他的臉了?”

“廠裏真的有人看到魏定邦回家了?”

兩個公安異口同聲地問王玉田。

王玉田硬著頭皮點頭,“確實看到了。”

兩個公安看他這麽斬釘截鐵的,心裏也有點犯嘀咕了。

“那我們去看一眼審訊室?”

“那就看看。”

兩人去老楊那邊申請拿鑰匙。

老楊聽到有人又來報案說魏定邦入室搶劫了,立馬把手裏剛新鮮出爐的傷情鑒定報告重重一拍,冷哼道:“這真是拿著人民公安不當人啊!走,我也去看看!”

拿上了傷情鑒定報告,老楊又往搪瓷盅裏灌了一盅開水,大踏步地往審訊室而去。

王玉田帶了兩個保衛科的人,探頭探腦地要跟。

老楊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鑰匙慢慢插進鎖孔,走在最前頭那名公安使勁扭了扭,兩圈半之後,門啪嗒一聲開了。

三名公安走了進去。

王玉田沒聽到聲,視線也被公安阻隔,就扒在門口踮起腳朝裏看。

正好看到魏定邦睡眼惺忪地坐椅子上立了起來,一邊打嗬欠,一邊跟公安打招呼:“你們仨又來了?這次真查清楚了沒?”

王玉田瞪大了眼睛,指著魏定邦道:“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魏定邦瞟了他一眼,反問他:“我不在這兒,我該在哪兒?”

“不可能啊,好幾個人都說看到你了啊。”王玉田不住搖頭。

“還一群人說我拿槍殺人了呢……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冤枉好人來著?咋,這次又打算說我幹啥了?搶劫?打人?”魏定邦嘲諷道。

“閑雜人等,走遠一點,我們要開始審訊了。”老楊讓人把王玉田帶走。

等人走了之後,老楊一邊翻看傷情鑒定,一邊組織著語言。

“魏定邦同誌,麻煩你再把昨天的事詳細敘述一遍。”

“我帶我媳婦回門,在丈人家吃了一頓刀削麵,媳婦回廠裏對了下產能數據,我聽到人家說廠辦區有男人壓男人,怕那些汙糟事髒了我媳婦兒眼睛,就跑著去把我抱回來了,然後……睡了我媳婦兒。”魏定邦語速飛快,跟連珠炮似的。

“你沒帶槍回鋼廠?也沒開槍?沒打傷楊和平?那為啥大家都說是你幹的呢?”

魏定邦兩手一攤,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麽知道他們是不是瘋了?剛剛你也看到了,還紅口白牙的說我逃出去又幹了一票呢。”

“那你和鋼廠的人有過節麽?”

“沒有啊,我這人,一向與人為善,在鄉下老老實實的務農,以前根本都沒來過鋼廠。”魏定邦道。

“那為什麽人家誰也不針對,就針對你呢?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有什麽遺漏?”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好好的帶媳婦回門,就這樣平白無故地被人冤枉了,你還讓我來仔細想想。

你應該去問那些冤枉我的人,隻有他們才清楚,我到底有多冤枉。”魏定邦有些耐煩了,突地,他一拍腦門,“是不是……是不是他們以為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所以合起夥來整我?”

“什麽秘密?”老楊問。

“就是,他們在廠辦區,嗯,我帶我媳婦兒走的時候,聽到了一點聲音。

聽說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好像還是代廠長家的兒子。

那些指證我的人,當時全在廠辦區。”魏定邦道。

兩個男人……

不知道為什麽,老楊突然就起身跑了。

那兩個公安,也一個捂嘴,一個打yue.

昨天晚上有人來舉報,說有倆個男人在街邊幹壞事,去抓人的就是老楊和兩個公安。

兩個大男人在大路邊上……

那齷齪的一幕簡直是他們辦案生涯中最濃墨重彩也最挑戰三觀的一幕。

審訊中斷了。

魏定邦一臉疑惑地看著兩個公安明“你們這是怎麽了?”

兩個公安不說話。

魏定邦挑了挑眉。

嘿,肯定是楊誠意和小平頭昨天晚上被他扔街邊上又惡心到了一票人。

王金花不是要用悠悠眾口麽,她堵得了鋼廠那群人的嘴,可堵不了外頭人的嘴。

再說,她現在沒錢了。

一個小時後,老楊回來了,臉上還有水漬,明顯是用冷水洗了把臉。

“不好意思,魏定邦同誌,這事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我先給你道個歉。“老楊衝著魏定邦鞠了個躬。

“傷情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楊和平同誌身上的傷是自製鳥銃槍造成的,那些先頭說看到你開槍打傷人的證人們也改了口,說是隻聽到了槍聲,正好你那個時候舉著玩具槍,大家都以為這槍就是你開的。

剛剛我出去後,立馬帶人去鋼廠重新進行了搜索,擴大的搜索範圍,把整個家屬樓都搜了一遍,從楊堅強家裏搜出了一把鳥銃,初步比對,正是打傷楊和平的那一把。

我們立馬把楊堅強抓了回來,據他所說,是楊和平偷偷拿了鳥銃躲在廠辦區後頭玩,自己把自己打傷了。

他也是一時糊塗,才會想要把事賴到你頭上,想趁機要點錢。

你這邊的嫌疑至此就完全解除了,可以隨時回家了。”

“耽誤我一天時間,這事不能這麽算了,你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我抓走,我的聲譽也受損了,必須得給我相應的補償。

冤枉我的人,也得給我補償,不然就讓他們以誣蔑罪入刑。”魏定邦不急著走了,坐得穩穩當當的。

“最先來報案說你持槍殺人的人叫李芬,你認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