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7(加更)

那年暑假,限定的五年級,一封無名的尚未送出的告白信函,是我當年內心絞痛不已的根本原因。你還尚未知曉我的苦難,而現嘲笑或是同情我的遭遇,難道說我們是什麽命中注定的仇家嗎?如同平安末期源平氏的戰爭,你難道真的讓我奏出一曲“人間諸事總無常,盛極必衰是滄桑?”

小學的五年級,那時家裏拮據的很,但我始終被喂的白白胖胖,什麽魚啊!肉呀!幸福的有些讓人頭昏目眩。爸爸和媽媽剛結婚的時候,媽媽反而被套路了進去,在爸媽雙方結婚後共同償還債務這件事上百分之九九點九的責任是爸爸的,因為據我了解媽媽對因結婚所欠下的債務並不知情。就算當時的爸爸告知媽媽事情真相,就因我本人對女性的天生好感和偏向,我也會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責任歸結給爸爸,就事論事的說。

爸爸幾乎對一切花錢的事情都很敏感,媽媽同樣是,而我在他們所營造出的幻象中無所顧忌的活著,浪費了一切,真的很抱歉。再以後,每一粒米飯在我心中便都有了它不可預估的價值,真正的節約當是思想上的純粹、行為上的簡潔、生存上的必需和精神上的充沛。

“雨落紛紛,山村。”

“白雪皚皚,鬆間。”

“落雨落山間,花落白雪。”

“風正清,雪正輕,花正青。”

“一縷愁傷幾多愁思?一度情,百渡魂,千度冰雪,萬渡風霜。”

“何以曲思化悲傷?多愁也傷,情也傷。”

“落雁留情,不留影,思空徒傷,空徒傷。”

即使是限定的五年級,也絲毫限製不了我的文若春華,思若泉湧,好吧!我這是其實是剛剛寫的,我承認,我五年級的時候隻會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和玩橡皮泥。隻是若如是當年寫下的東西,總得有個時代的局限性之類的條件給限製住才是我的風格。因此,我這不入流的玩意兒拿到當時被他們認定為“情書”也並非是不可能。

“嘿!我說夏大公子,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麽好事才能讓你寫出如此忐忑不安的文字?怕不是上廁所沒人給送紙?”又是這種腔調,原本是班長常常拿來諷刺我的口頭語,現也變成了大家一直調侃我的流行詞。“哈!”我真的打了個哈哈。

那時候的我便有些自卑,對自我的認知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別人對我的評價,而對於我來說這便一直是個無法調和的矛盾,即我對自我的期待和我對現實中別人給予我不相符預期之間的矛盾,這也漸漸地上升成了我的主要矛盾。

而在解決這辦法的途中我遇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認識自卑感的源泉,直麵自己的無能、無知和自以為是。我認為,即使引用了大量專家的名言警句而自己沒有真正的做好接納這一切的準備的時候,其實我們的最終結局也並不會發生改變。

在我尚未真正的成熟之前,我認為那都是童年。童年或早或晚,我們也許是因為遇到了什麽好的事情,因而把問題想的太過簡單,或是因為遇到了什麽壞的事情,因而把問題想的太過複雜,而成熟恰恰是在遇到好的事情或是壞的事情的時候,不把問題考慮的太過主觀化。在這件事上,蘇格拉底便是真正成熟的人,因為他總是能分清主觀和客觀的不同,並加之區別對待。

恨鐵不成鋼的自己打算要把自己蒸發掉,就是我現在的心理,因為我又不是蘇格拉底——即使赴死也是從容不迫,換言之,我還不如一位不知道已經過去多少世紀的大胡子了。

讓我們把庸人自擾的煩心事和歇斯底裏的無病呻吟先放一放,進而去分析其中的原因,想必你也曾有過類似的不快經曆,而你或許已經得到或是尚未確定原因,那麽,我們不妨一起來分析一下,是什麽導致你了你的不快,我們的第一步要做的便是找到問題的根源。那仿佛是一根巨大的大蔥,它的莖葉明顯已經枯黃發黑,而卻死死的和它賴以生存的土壤緊密相連。沒錯,那肥沃的土壤是人具體化的思想,而它仿佛是已經在人的思想中生長的足以控製整個大腦。而我要做的也並非是自己殺掉自己,而是幹淨利落的拔掉那根蔥,之後再對已經被長久汙染的傷口進行完全的清理,甚至有必要再進行一場“程序手術”來確認萬無一失。因為大腦的手術不像是酒精上癮,隻要確保汙染物全部清理幹淨,純粹真實的自我便會真正的降臨,不快便會從根源處消失,哪怕現在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也會慶幸再也不會變的更糟。

即便我說了如此之多,那到底那根蔥是什麽呢?在我個人心中,那是個人的無知和冗餘的雜念。

我自然也不想做那些費力又不討好的工作,即使是個人的性格所致,那也是我自討苦吃,然我也不用與汝多費口舌,事已至此,再無他言。

在平和的暖陽下,應然是一顆平和質樸的心,而在黑暗亂世裏,即使再尋求也無從尋得寧靜的他法,這便是惡狠狠的諷刺。

再之後我便老老實實的在班級裏當一個小透明,如有什麽不凡之處純屬雷同。那天便是雷同的開始與結尾,“大家聽好了,一定要聽好了,請誠實可愛善良大方的大家夥兒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最誠實可愛善良大方?”從第一排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回答“英語老師。”“不對下一個!”“語文老師。”“也不對,下一個。”

到後來漸漸的什麽豬啊!狗啊!貓啊!有啥說啥,而下一個也終於到了我。“是你,我的數學老師。”老師的眼裏頓時閃爍出希望的火光,“回答正確,請坐。”那天我身旁的人盡數便都站著,而唯獨我坐在凳子上,威武的像個皇帝,而今也記憶猶新。

問題已經早已記不清了,隻是心中覺得自己像個皇帝,蠻神奇的,而後便是長久的平凡,可以說是愈加的自卑。

當然,我的老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自然做不出如此辣眼睛的事情,而我也隻是把過程說的戲劇平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