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群龍無首，天下大吉
“陛下，這就是那份驚動聖賢的考卷了...”
方顧軒拱手行禮，就靜立在一側。
哪怕他是一任主考也不禁驚歎，這果然是盛世氣象。
要知道能夠撼動貢院聖賢之像便是了不得的成就了，更何況聖像震動後又是再來了書成華蓋。
幾乎可以代表著一位驚世大家的出現，甚至就算他止步不前，光憑著這一份考卷也足夠名流青史，成為一方受人供奉的風流文人。
這等人物每出一個不但是代表著盛世的到來，更是代表著許多人會為之收益，在青史上留下重重一筆。
也是為何方顧軒極為雀躍的原因。
隻不過趙無憂卻並不因為區區震動了聖賢的文章而驚歎，畢竟哪怕書成鎮國又能如何？不合他的想法也不過是一堆廢紙罷了。
輕輕的掀開那一卷文章，映入眼簾的並非是五彩斑斕的異像，反而是一股深深的靈感文華氣度躍然於紙張上。
哪怕隻是看著這書寫的文字也是讓人賞心悅目，畢竟皇宮大內重地並沒有那麽濃厚的文氣靈機，在貢院內異彩連連的文章在這裏也不過是一卷好看的書文罷了。
倒是這位考生對於試卷的破題讓趙無憂微微側目。
“有意思，居然從這個方麵破題...”
“倒是讓朕小覷了天下俊傑！”
一目十行，趙無憂如今的精神何等可怕，哪怕是蘊含著豐富靈機的文章細細讀來也不過是片刻時間，便已經將那些道理消化，作為他難得的一種眼界和資糧消化。
都說公門之中好修行，然而隻要你突破了天地限製，還有什麽修行的職位比得上一國至尊？
所以人間帝皇要麽就是百年身死，不得解脫。
要麽就是一遭突破，便是人道聖王，千古祖龍之類的人物，如今趙無憂已經隱約有了幾分這種氣象。
濃鬱的龍氣微微擴散便又收斂，趙無憂對著底下的方顧軒頷首示意。
“那便以此篇為今回頭名吧！”
“至於剩下的文章，就不用拿來與朕看了，你們自個定奪，記得三甲文章要傳閱天下，甚至各地報刊也要加緊宣傳！明白嘛？”
這都是通常的操作了，除了因為民事司研發了新的造紙和刊印之法，讓天下書籍越發便宜，加上各地大力推行簡化認字法，讓大小報刊出現成為宣揚各地民事，溝通中央地方的橋梁外。
其餘的一應手段，不過是老三樣罷了。
方顧軒自然是熟之又熟，而報刊宣傳也是早就已經開始啟用的東西，雖然宣傳春闈三甲還是首次，卻也並非沒有經驗。
畢竟之前舉人的名單頒布也是借助了報刊的篇幅，比往日上門唱喏，或者是貢院門前看榜可是要方便了不少。
“是，陛下！”
拱手行禮，也沒有繼續停留的意思，畢竟貢院大考還需要他主持，得到明確的命令後，方顧軒就直接轉身退去了。
隻剩下趙無憂看著那張試卷輕笑一聲。
上麵的策論考題赫然是：天人有別，長治久安何為？
而接下來破題第一句便是：用九，見群龍無首，天下大吉！
錦繡文章不差，字字直入天下格局更是不差，難得的是居然還有施用之法，雖然在趙無憂看來多為紙上談兵的理論，卻也已經是高屋建瓴了。
隻要能夠認真的沉心於地方，了解民情，眼看大局，這些都是可以解決的小問題。
更讓趙無憂在意的是卷子的主人，上麵赫然書寫著。
江南金華道人士，諸葛臥龍！
“有意思，十年了，終於還是先要出招了嘛？”
嗤笑一聲，趙無憂在禦書房內，眼光卻好像已經越過了重重封鎖來到了一處金碧輝煌，雲霧遮蔽的大殿當中。
...
仙鶴清啼，龍鳳飛舞。
雲巔之上，人間之外，此時正是一場難得的仙佛之會。
神祗當中，也唯有五嶽四海的正神，才能有資格參與這一場盛會。
就連地府當中的帝君也罕有夠資格的參與者。
或者說，這些心和根基都在人間的帝君們被有意的隔絕於這等仙佛之會外。
神光清冷，威嚴四溢。
就連許多在人間號稱真君的道門人物，在這裏就連座椅都沒有，唯有真正邁入了地仙一階才能在這等會議當中享有出言的資格。
否則不過是旁聽等候調遣之輩罷了。
高高在上的唯有幾脈道君，天庭的帝君，還有西方靈山一脈的佛祖。
其餘諸多仙佛無論修為多高，本事多大，此時也不過一小卒罷了。
而位於這些大人物最中間，地位和威權最盛的便是如今的天庭之主，昊天穹金浩宇大天尊！
“又是一場劫數將臨，不過此回神仙佛妖魔未必就那麽好渡過了...殺劫妄圖化入人間，如今那位龍庭陛下可未必願意！”
坐在左手的乃是一尊道君人物，淡然開口顯出了不已外物而動的心性。
劫數再猛烈也牽涉不到他們這些道君帝君人物，自然亦是端坐釣魚台八風不動了。
在這些大人物的下首，不同於就連容貌都難以窺視的道君帝君一流，那些天君（天仙）人物可是各個神色淡漠。
“龍庭革新，勃發之氣確實難以對抗，但那也是難以而已...”
“想行上古聖王之事，且不知如今的世界哪裏還有人容得下這般存在？”
一尊天君平淡出言，竟然如同天憲一般，整個世界隱隱開始有所改變，隻是在下個刹那，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反噬之力猛地襲來！
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股劫火便從這名天君的心靈當中生出，滾滾凶焰，幾乎是突破了時空，瞬間的吞噬了這尊天君。
“滅！”
坐鎮上方的昊天大天尊眼皮都不抬，一語落。
旋即無窮的法則之力滾湧，直接將那天君壓製住，然後在諸多仙佛麵前，這位天君硬生生被氣運反噬而死，就連一點真靈都沒有能夠逃得出來。
一時間諸多大能天君菩薩麵麵相覷，隻是一句不敬便已經掀起了如此強烈的氣運反噬，這樣的人間王朝，別說見了，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那位陛下，你們就別再瞎想了，隻怕不用多久便是我等中人，人間事也不好插手，爾等安心應付此次大劫便是，隻要不攪亂人間百姓，自然也不會有多大的麻煩。”
那名之前開口的道君平淡開口，顯然對此早有了解，不過是要給諸多仙佛一個下馬威罷了。
既然如此，諸多仙佛道脈中人也不再多說，紛紛稽首行禮，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