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和她睡沒睡

盛以若從來沒想過可以和傅兆琛心平氣和地聊天。

雖然,這次也是她一直在說,傅兆琛偶爾點頭回應,但他好整以暇看著她,聽她說話的樣子十分專注。

傅兆琛抿了一口酒,看向她,“你不懂管理,但你的想法我記下了。”

因為她不懂,盛以若聽出了傅兆琛語氣中的敷衍。

盛以若歎了口氣,抿了一口酒。

她和傅兆琛不同,她不是父母著力培養的繼承人,她沒學過管理和金融學。

盛以若在盛家出事之前,她隨心所欲地選擇了想要的人生,她學舞蹈,大學選珠寶設計專業,無憂無慮地做著父母寵愛,兄姐疼愛的盛家老幺——盛四小姐。

可現在,她要重頭開始學習,涉足未知領域。

傅兆琛看著沉默喝酒的盛以若,他眸色漸深,“你和我訂婚,隻是為了保住盛榮集團?”

盛以若拿著酒杯的手一頓,不全是,還因為她對他有期許,她喜歡他。

可這種喜歡早就沒有宣之於口的意義了。

她點頭,“嗯,不然呢?”

傅兆琛抬眸看向了盛以若,眼中清冷無波又平添幽深,“你...有喜歡的人?”

盛以若偏頭看向了遠處的大海,嘴角漾笑,“有,喜歡了很多年。”

傅兆琛舌尖抵住了口腔壁,笑容玩味,“你今年才22歲,就喜歡一個人很多年?”

他譏諷,“怪不得是個學渣,精力都放在早戀上了。”

盛以若,“......”

“咱倆頂多半斤八兩,”她回頭瞪了傅兆琛一眼,譏誚與不屑地看著他,“你和段雨禾還不是早戀?從初中到留學。”M..

傅兆琛皺眉,他伸手要將盛以若掐過來。

她放在窗台的手機卻閃了一下,屏保的畫麵赫然進入他的眼簾。

那是一個少年的背影,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掩映在香樟樹下,畫麵很模糊,像是多年前偷拍的。

傅兆琛神情晦暗不明,沒再說話,反而拎起半瓶酒走了。

盛以若知道他默認了。

她眼底泛紅,那他當初和她好了的那幾個月算什麽?

原來,她真的隻是傅段二人吵架鬧分手時,傅兆琛用來氣段雨禾的一個工具人。

盛以若那會兒剛上高三,她覺得因為高考父母會縱著她,她就開始大膽、瘋狂地追求傅兆琛。

傅兆琛像是被糾纏的麻木了,他竟答應跟她交往,但前提是盛以若要考到京華大學。

盛以若從此在學習上開了掛,可等到她考去了京華大學,傅兆琛卻和段雨禾出國留學了,他連分手都沒說,就和她斷了聯係。

後來,她聽陳晚檸說傅兆琛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傅兆琛正在和段雨禾吵架鬧分手。

當時,盛以若將信將疑,因為傅兆琛那幾個月對她特別的好,還會細心的給她講題,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溫柔。

可今天再提及這件事,傅兆琛唯一承認喜歡過且一直喜歡的隻有段雨禾。

再後來,盛家出事,傅兆琛已經創業成功,是一家新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誌得意滿,而她卻落魄心傷。

傅家長輩心疼她無所依靠才逼傅兆琛向她求婚,還給他們辦了簡單的訂婚宴。

可整場的宴會,傅兆琛都沒露麵,而那晚的熱搜卻是——千億闊少開遊艇party為新晉影後段雨禾慶生。

爆出的照片中,遊艇上長身玉立的男人就是傅兆琛。

盛以若一直都知道沒有理由和身份責怪傅兆琛,她選擇訂婚是有目的,可她沒想到傅兆琛也有目的。

後來,兩人簽了訂婚協議,約定相互尊重,不給對方惹感情麻煩,各取所需。

想到這,盛以若又把酒幹杯了。

她正在努力,每天都在逼迫自己把傅兆琛在心裏占了多年的位置一點一點地移出來。

盛以若知道她以前犯傻,她以後不能再犯賤。

她拿過手機,就看到有陳晚檸的未接來電,還有一條微信的提醒。

盛以若指尖輕觸打開微信提醒,是黃萍萍發了朋友圈並且還“關照”到她,讓她看。

隻一看那新聞題目,她的心就猛地抽到了一起。

盛以若握著手機沒敲門就推開了傅兆琛的臥室門。

傅兆琛隻穿著一條**正準備上床睡覺,就見盛以若冒冒失失的進來,她紅著眼眶。

盛以若氣得整個人都在抖,“傅兆琛,你不給盛榮的物流公司融資就是為了讓段雨禾收購?你也太陰險了吧?”

原來,她看到了網上的那條新聞。

傅兆琛方才聽了賀羽的匯報也剛知道。

賀羽和他一樣都覺得這是一個失敗的收購案例,對於盛以若現在的處境來說,無足輕重甚至完全沒必要理會。

傅兆琛掃了一眼自己腰腹,而後迅速撈起睡袍套上,“你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盛以若,“......”

“你少打岔,你不解釋一下嗎?”

傅兆琛坐在**看著盛以若,沒什麽語氣,“我和你說過了,物流公司破產是及時止損,沒有融資的必要。”

盛以若音調高了幾分,“是真沒必要還是你在為段雨禾收購鋪路?”

傅兆琛挑著眉眼,神情冷肅了幾分,“我向來公私分明,雨禾收購哪家公司都是她的自由,與我無關。”

他語氣玩味,“倒是你,你要真有本事就別求我管你家盛榮!”

盛以若心疼得一抽,她覺得傅兆琛道貌岸然。

她指著傅兆琛放狠話,“少跟我說漂亮話,你半夜去和段雨禾幽會,一宿都沒回來。”

盛以若的眼淚直掉,揩了一下眼角,“第二天物流公司宣布完破產就被段雨禾收了,你還敢說和你沒關係?”

見盛以若哭了,傅兆琛神情晦暗了幾分。

他笑容玩味,“你到底要求證什麽?”

再抬眸,他眼中的情緒多了些許,“是我和段雨禾睡沒睡,還是我有沒有參與她收你家的物流公司?”

盛以若愣了幾秒,她手指掐著手心,絲絲縷縷的疼。

傅兆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她哭得傷心的模樣怪惹人心疼的,他突然明白女人的破碎感讓男人想占有的感覺了,譬如他現在就想揉碎她。

那晚,他怕她疼,現在,他想讓她疼。

傅兆琛幹咽了一下,“嗯?”

盛以若衝口而出,“你有沒有參與收購物流公司?”

傅兆琛皺了皺眉,眼中淬了一層寒冰,“沒有。”

盛以若,“......”

傅兆琛解開了睡袍的帶子,語氣不善,“你要麽出去,要麽過來跟我試婚!”

說完,他拍了拍一旁的雪色的被子,眼中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

“神經病!”

盛以若摔門出去了,那突兀又響亮的聲音讓傅兆琛的臉色更晦暗。

第二日,盛以若以為傅兆琛會冷著她,沒想到他竟然一早就敲門。

“起來,我帶你去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