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皇子不是外麵的公狗
翌日,東明殿內。
“陸竟林,你這個年歲,雖是血氣方剛,朕可以理解,但是你好歹要顧及天家顏麵,在你親娘的賞花宴還敢如此放肆。這才幾天你就給朕整了兩次!”
陸正壘怒其不爭,一把掀了桌子上的東西。嚇得一眾宮人都跪了下來。
“你你你,簡直是饑不擇食!你好歹弄清楚對象是誰!你是皇子,不是外麵的公狗!”
陸正壘抄起旁邊的花瓶一把砸在跪在地上的陸竟林身旁。
“父王,兒臣昨日確實是被那宮女下了藥,才做了糊塗事。”
陸正壘最近本來是準備要下詔立陸竟林為儲君的。
如今陸竟林做的荒唐事傳遍了都城,立儲之事也隻能先擱置。
“你沒有克製力麽?朕將來如何放心委你重任?”
“兒臣知錯。一定謹記父皇的教誨。”
“你最好是從今以後謹言慎行,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存了什麽心思,朕聽聞那藺家小姐去換衣衫,怎麽這麽剛好你出現在內殿呢,朕問你,你存何心思?”
陸竟林低頭狡辯道,“隻是趕巧,兒臣沒想怎樣。”
“我北晟沒有比她更好的女娘了麽?還是你非要藺家女?”
“兒臣就是喜歡她。”
“荒唐!”
陸正壘起身拍案,“朕已經把她賜給你九弟做正妻了,林兒啊,你要是再犯糊塗,朕就把藺家的三小姐賜給你做正妻。”
藺家三小姐——藺時楠在戰場上受了傷,隻能坐在輪椅上,從那以後,藺時楠日日像是失了神,隻把自己關在官洲老家的院子裏,至今未嫁,藺母也一直陪著她。
“兒臣不要娶瘸子。”
“那你最好從此安生,離你九弟媳越遠越好!”
陸正壘看陸竟林依舊不死心的樣子,又捏了捏剛才就突突突的太陽穴。
“鎮寧王到。”宮人從殿外通傳一聲。
陸正壘緩了緩神色,正色道,“宣。”
隨後他指了指長案左前方的椅子,示意陸竟林坐下。
“父王萬安。”
“起來吧。老九啊,昨日的匪賊可都料理好了?”
陸正壘見到這九兒子,一開口就是正事,沒有多一分的寒暄,誰讓他這個九兒子這麽好用。
“父皇,昨日的匪賊都已伏案,都是些螻蟻之輩,說是匪賊都是高看了他們。”
“九弟慣會說這些誇大自己的話。”陸竟林沒好氣兒的說道。
陸竟煬瞪了陸竟林一眼,眼神冷冽。
“行了,多大了還鬥嘴。”陸正壘道。
“父皇,後日便是良辰吉日,兒臣想省去其他繁文縟節提早下聘。”
陸正壘一愣,心想這樣也好。老九成了親,木已成舟,老七就不會再搞這些小把戲了。
“你不要麵子,藺家還要麵子,父皇,這禮節萬萬不能省,不然百姓會說,皇家怠慢臣下。”
“七哥眾目睽睽之下強要了永樂宮的宮女,皇家的顏麵昨日全讓七哥丟盡了。”
陸竟煬說這話時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是在陳述政事,這也是最讓陸竟林跳腳的一點。
“老九,你敢妄議兄長,我那是被那宮女下了藥。”
“行了,吵什麽嘴,朕還活著,要打出去打!”
陸正壘氣惱道,“老九說的事兒允了,後日下聘,免得諸多麻煩。”
“謝父皇。”
陸竟煬出了東明殿不久,陸竟林便從後麵追了上來。
“老九,你是決意要和我過不去。”
陸竟煬停住腳步,冷冷道,“我原先尊你敬你,是因為你是與我血脈相連的兄長,但我如今才發現,血脈相連已經不能支撐我尊你敬你的這份心。
陸竟林,離我夫人遠些!不然我挑了你!”
最後一句話,陸竟煬是咬著牙說的。
他盯著陸竟林的神情像是要生嚼了他。
“你,陸竟煬你膽子大了,你不過是一個妃子生的,也敢對我吆三喝四,待本王登基頭一個便廢了你,到時候藺時冉是誰的,可說不定。”
“陸竟林,你記住你今日的狂言,世事無常,往後之事誰又料的定呢?”
陸竟煬一把掐住陸竟林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開口道,“離我夫人遠些,不然別怪我廢了你,到時就算你成了北晟君王也照樣沒法傳宗接代。”
隨後陸竟煬一把把陸竟林扔在地上。
大步往前走去,獨留陸竟林在地上止不住的咳。
——
鎮寧王府。
“大白天的,你怎來了?”陸竟煬看著推門進來的越溪道。
“真是沒心肝。你上次托我尋得物件兒我給你尋來了,廢了我不少功夫呢。”
聞言,陸竟煬笑了,“還是你有能耐。”
“一沾你夫人的事兒,總是眉開眼笑的,愛情這麽讓人上頭麽?”
越溪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下,“你說你這著急忙慌地下聘,藺將軍能願意麽?藺將軍對你印象雖好,但也僅限於政事方麵,你以前成日流連煙雨閣,老丈人能放心把女兒交給你麽?”
“越溪,你這張嘴能不能消停會兒。”
說著,陸竟煬放下了手中的書簡,這也是陸竟煬的苦惱之一,上次見到未來老丈人,也是因為自己以前的“荒唐事”略微尷尬。
看見陸竟煬皺眉的樣子,越溪趕忙道,“我剛剛都是與你玩笑的,以後你們成了親,藺將軍看你們過得好也就放心啦,到時候你和你夫人,三年抱兩,藺將軍肯定樂開了花。”
越溪這張嘴,正這反著都能說。
“我也是沒轍,陸竟林對冉冉的心思還沒放下,就連薛氏也沒下限地幫他,他若不是我血脈相連的親人,我早拿我那杆槍挑了他。”
越溪同情的拍了拍陸竟煬的肩膀,揉了揉鼻子又道,“還有一事。”
陸竟煬挑眉看著越溪,“說。”
“就是吧,現在全都城茶餘飯後都是,藺小姐著急嫁給九王爺,各種版本,有說藺小姐在軍營夜闖九王爺營帳,強把九王爺拿下;還有藺小姐嫉妒庶妹,嫁不成七王爺才非要賴上九王爺,還有說藺小姐十分急色。我想著你會心疼,便巴巴跑來告訴你。”
陸竟煬哼笑一聲,握茶杯的手越握越緊,“都城的人還是太安逸了。”
陸竟煬有些鬱悶,他在外征戰來護北晟安寧,可北晟子民以前議論他,如今又如此議論他夫人。
雖然他知道他家夫人自尊心強,受了委屈咬碎牙也往肚裏吞。但終究是個女兒家,也是要麵子的。
無論以後爭不爭大位,他陸竟煬也決定支棱起來了。
無論是作為鎮寧王,或是她藺時冉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