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問話

許靜瑜這幾天都沒睡好,她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在大明寺發生的那一幕。

當時醒來就見那個猥瑣的男人正要解她的衣裳,嚇得她連聲呼救。

明明她睡在自己的房裏,醒來時卻不知怎麽在許如意的房間。

也正是她的呼救聲這才把眾人引了來。

現在想想當時她就不應該大叫。

可是後悔也遲了。

她臉色鐵青地瞥了一眼許如意,低頭走進院子。

如意不在意地挑挑眉。

如意見下人都站在外麵。

進門時見許靜瑜跪在地上,要哭不哭的樣子看著十分可憐。

“如意,你也過來。”

如意走上前行禮後,站在一旁。

“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

許雅中生氣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許靜瑜肩膀忍不住一抖。

田姨娘走過去準備求求,“老爺......”

許雅中十分不給麵子的怒瞪著她,嚇得她也不敢說下去。

許靜瑜邊哭邊說:“那日,我跟二妹妹去大明寺上香,恰好碰到了張夫人,她也是帶著小姐去上香,於是就多說了幾句話。吃完飯後我便同二妹妹去休息,誰知道醒來時我竟在二妹妹的房裏,丫鬟也不知所蹤,而房裏還有個男人,那男人恰好是張夫人的侄兒。”

許雅中皺眉聽完,他抬頭看著如意,“為何你姐姐會在你房裏?你又去哪了?”

如意不緊不慢地說:“我吃完飯便覺得頭疼得很,感覺又悶又難受,便帶著丫鬟去外麵吹風去了,至於大姐姐怎麽會在我房間裏,我是真的不知道,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很多人聚集在門口了。”

她看著許靜瑜,“大姐姐,去寺廟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我是前天晚上才收到消息,若是你懷疑我,那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許靜瑜站起身掩著臉指著如意,“不是你還能是誰?本來這些都該是你受的,為何拉我下水?”

許雅中將手裏的茶杯摔在地上,滿臉怒容,“你們是想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嗎?”

許靜瑜隻好不甘心地閉上嘴。

許雅中沉默了許久,又問:“你被他得逞了?”

許靜瑜又羞又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下來,“爹爹,什麽都沒發生,我,我還是清白的。”

聞言,許雅中倒是舒了口氣,轉瞬又想到了什麽,“有多少人看到了?”

“......約莫有七八個丫鬟,還有幾個小姐我不認得,隻認識其中一個,似乎是朱侍郎家的嫡小姐。”

許靜瑜越說臉色越白,有一個人認識她就等於其他人都認識了。

對於女人間八卦的能力她是親生體會過的。

許雅中腦子裏飛速急轉,若是把許靜瑜嫁過去肯定是不行。

先不說同柳家已經訂親了,若是靜瑜轉嫁他人,那柳家就永遠隻是他亡妻的娘家。

隻有許靜瑜嫁給柳少元,自己才是柳大人的親家,不光是自己還有兒子他多少會扶持些。

這門親事是一定不能斷的。

所以,隻能換人嫁過去。

許雅中看著站在一旁淡若**的許如意。

她臉上絲毫不見擔憂,似乎自己隻是個旁觀者一樣。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於她而言不過是看個熱鬧一般。

許雅中有心敲打她幾句,卻又想起她身後站著的是唐九離這個大魔頭。

罷了罷了,這個人目前正得聖寵,若是這條路走通了,就連柳家也得轉過頭來巴結自己了。

許雅中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他揮揮手,道:“事情我已經大概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是。”

等人都走了,許雅中目光緊緊盯著田姨娘。

田姨娘被他看得心裏發慌,訕笑道:“老爺,您為何一直看著我?”

“哼。”許雅中站起身一甩袖子,“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田姨娘臉色瞬間慘白,她心裏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許雅中與她同床共枕十幾年,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目光如炬盯著田姨娘的雙眼,“若是你還打算瞞我,便收拾收拾東西回娘家住吧。”

田姨娘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拉著許雅中的衣服,哭道:“老爺,你不要攆我走。”

“那還不說實話!”

田姨娘隻好把一股腦全交代了。

原來,那天她偷偷去找了張夫人,她一直都知道丈夫打的什麽主意,接許如意回來也不過是想把她嫁給張大人的侄子,想巴結張大人而已。

為了讓許如意與那張少爺生米煮成熟飯,她便出主意讓張夫人帶著張少爺去廟裏見上一麵。

張夫人對於這個侄兒的婚事一直頭疼得很。

這個侄兒沒有親娘,隻能靠她這個嬸嬸來操持婚事。

可是看來看去他都不滿意,不是嫌棄姑娘家小門小戶配不上他,就是嫌棄姑娘長得難看。

張夫人真的氣死,他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麽德行。

長短腿不說,還一臉麻子。

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本事,每天不是吃喝玩樂就是嫖娼喝酒,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願意跟他?

所以對於田姨娘遞過來的這個枕頭她便也高高興興地躺了上去。

“隻是見一麵?”許雅中不相信。

田姨娘目光閃爍,“當時見麵後,張少爺十分滿意如意,便......”

“便什麽?”

“我便讓丫鬟在如意喝的湯裏下了點東西。”

許雅中真的怒了,拿起手裏的杯子就砸向田姨娘。

田姨娘躲閃不及,頭上硬生生挨了一下,瞬間鮮血直流。

“我不是告訴你我打算換靜瓊嫁過去嗎?你是沒聽進去還是沒將我放在眼裏?”

許雅中冷冷地看著頭破血流的田姨娘,心裏實在氣憤。

田姨娘捂著頭倒在地上,她被嚇得已經忘記了哭。

見她這樣可憐,許雅中又有些不忍,他將田姨娘扶起抱在懷裏輕輕哄著,“月娘,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但是事情已經出了,我怪你也沒用了,你記得下次不要再這樣做了,知道嗎?”

田姨娘愣愣地點頭。

“來人,去請大夫來,姨娘頭磕到桌子上了。”

許雅中朗聲朝外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