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鄙夷

老太太想得比較簡單,“隻是衝撞了而已,又沒怎麽樣,我們隻要死不承認就是了。”

田姨娘此時不由得有些恨姑母的頭腦簡單,若是能賴掉她還至於這麽發愁嗎?

“有人看見了。”田姨娘抹了抹淚,“那天去上香的夫人小姐很多,那個時間又剛好是午飯時間,好多丫鬟沙彌們收拾碗筷去廚房,剛好就看到那張家少爺在靜瑜的房裏。”

其實這些都是她們事先設計好的,等那張家少爺進屋後,觀棋再去把人引過來,為的就是有更多的人證。

隻是沒想到卻用在了自己身上。

田姨娘現在很後悔,可是後悔也沒用了。

老太太想了想,“那天是二丫頭跟靜瑜一起去的,我們就說那天是二丫頭,把她嫁過去。”

“再說了,本來接二丫頭回來就是讓她嫁人的,嫁誰不是嫁?”

田姨娘怔了下,想想又搖搖頭,當時靜瑜嚇得大叫引來了不少的夫人小姐丫鬟和尚,其中不乏認識她的人。

就算裝作不是她也行不通了。

見自己的意見連連被否定,老太太雙手一攤,“那我也不知道了怎麽辦了,你去尋你家老爺,問問他怎麽辦吧。”

也隻能這樣了,田姨娘擦擦眼淚起身。

許雅中很晚才回來,田姨娘派人等在門口,一看到老爺就立馬去通知她。

等田姨娘趕到的時候,許雅中的腳步正朝著於姨娘的房裏走去。

田姨娘又生氣又心酸,不顧老臉上前拉住了他。

許雅中喝得醉醺醺的,被小廝扶著正走著路呢,突然被人拉住,回頭一看,竟是田姨娘。

他心裏好笑,以為田姨娘是因為爭風吃醋所以才來拉他,心裏倒是很受用。

於是整個人壓在田姨娘肩膀上,“月娘,你想我了?我這就來疼疼你。”

田姨娘被壓得又羞又氣,吼道:“你們是死人啊?還不快過來扶老爺。”

小廝連忙上前將許雅中扶起來送到了田姨娘的房裏。

看著一灘爛泥一般的許雅中,田姨娘沒辦法,隻能守著等他醒酒了再說。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許雅中去上值的時候,田姨娘反倒是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怪小丫鬟沒有喊醒她,把丫鬟狠狠掐了一頓。

到了中午的時候,韋夫人又來了。

老太太見了她有些頭疼,這件事她也做不了主。

“老太太,昨日我從您家出去後就去了張夫人府上,您猜她是怎麽說的?”

老太太一臉難色,她搖搖頭表麵不知道。

“張夫人她說啊,您家大小姐已經同她家少爺兩情相悅了,讓我過來問問,該選個什麽的時間過來納采呢?”

韋夫人此次來的態度明顯輕慢了許多。

一個黃花大閨女就同外男私相授受,她心裏鄙夷至極。

而且她本來是已經有了婚約在身上的,真是太不檢點了。

若不是張夫人求著她來,她可不幹這種掉價的事兒。

老太太聞言臉一黑,皺著眉道:“什麽狗屁話?我們家女孩兒清清白白的,不認識什麽張少爺,你若是不會說話便請出去。”

田姨娘又嚇了一跳,這老太太怎麽能這樣直接將人攆了出去呢?

她見韋夫人正欲發火,忙走過去安撫道:“夫人別氣,我們老太太也是被氣著了,這樣吧,等我們老爺回來後商量了再去告知您。”

韋夫人也確實是被氣得狠了,還從來沒有人敢當麵這樣說她。

不過她也懶得跟這個老太婆計較,早就聽說她粗俗不堪,自己同她計較反而是掉價了。

她皺著眉一甩袖子就走了。

田姨娘真的是想哭了,若是把人得罪狠了,那靜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可是這老太太說又說不得,罵又不敢罵。

好不容易盼到許雅中回來,這次田姨娘直接站在門口等著,一見了她就立馬上前。

“老爺,我有事情找你。”

許雅中難得見田姨娘如此嚴肅,以為是家裏發生了什麽大事,便點點頭隨她去了邀月苑。

“什麽?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聽田姨娘說完,許雅中兀的一下站起身來。

田姨娘抹抹眼淚,委委屈屈地說,“本來是想著二小姐才回來,想去給她上香,讓菩薩保佑她,可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隻是現在追究這些已是晚了,現在關鍵是該怎麽處理?”

“那日張夫人走之前就跟靜瑜說了,若是不肯嫁過去便要鬧得人盡皆知。”

許雅中皺著眉,臉色陰沉。

許靜瑜是自己同表妹的第一個孩子,那時候兩人正是甜蜜的時候,自然對她的孩子高看一眼。

雖然她的身份是嫡女,但是生母早逝,她一直是在田姨娘膝下長大的。

再加上隻要有她在,柳家這條關係就不會斷。

柳氏的嫁妝也就牢牢攥在自己的手裏。

就算他們不待見自己又怎麽樣?

隻要有許靜瑜在,兩府就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

所以,一直以來,許雅中都是十分看重許靜瑜的。

他也期盼著許靜瑜嫁入柳家的那一天,到那時,兩家就更是密不可分了。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這張大人的侄子是連許靜瓊這個庶女都看不上的一門親事,本來以為把許如意接回來讓她去嫁。

沒想到竟然......

“去把許靜瑜叫過來。”許雅中吩咐田姨娘。

田姨娘:“這......”

見她還在遲疑,許雅中怒從心邊起,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還不快去!”

田姨娘嚇了一跳,轉身出去吩咐香蘭。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許雅中走了出來,“把二小姐也帶來。”

香蘭應著聲,帶上小丫鬟便出去了。

許如意這幾天心情很好,韋夫人上門提親的時候逃不過她的眼睛。

因為清歡實在是個打探消息的好手。

她不光會聽牆角,還會聽屋頂,聽樹梢。

反正府裏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這讓春桃對她更加佩服不已。

她帶著清歡到邀月苑的時候,正好與許靜瑜撞上了。

“大姐姐,這麽巧。”

如意笑著同許靜瑜打招呼,見對方臉色不太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