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挨打
何大人看著吐出汙泥的小紅，厲聲問道：“你說，是誰推你進池塘的？”
小紅剛從閻王爺手裏撿回一條命，頭還暈乎乎的。
看到老爺站在麵前大聲問話，立刻嚇得清醒過來。
抬眼看著站在小姐身後的丁香，再看看小姐滿含警告的眼神，她嚇得連連後退：“是，是我自己失足落水，沒有人推我。”
彥昭嗤笑：“既是你自己跳下去的，為何還要掙紮著喊救命？”
小紅一愣：“......我跳下去後又後悔了。”
如意也沒指望她會攀扯出何悅雲，畢竟她的賣身契還在何家。
隻要她活著便是最好的證據。
她走到何悅雲麵前，微笑：“昨日何三小姐信誓旦旦地說我將你家丫鬟小紅推入水裏淹死了。”
“你看，她又是誰呢？”
何悅雲臉色慘白，想了想又閉嘴，將頭偏向一邊。
何夫人忙站起身，將女兒拉到身後：“許小姐，這件事說到底不僅僅與我家雲兒有關，你不妨回去問問令姐，這一切都是她挑唆的。”
“我家雲兒是有錯，她錯在不該聽信你姐姐的話，這一點我給你道歉。”
說完，朝她鞠躬。
如意閃到一邊，道歉？不需要。
“何夫人，這聲道歉我可擔不起。”如意正色道，“我要的不過是還我一個公道罷了。”
“至於您說的是我姐姐挑唆的，這一點我會去查。”
何大人知道今日這事無法善了了。
他走到如意麵前拱手：“是我教女無方，今日我便給許小姐一個交代。”
“雲兒，過來給許小姐磕頭認錯。”
何悅雲瞪大眼不敢相信爹爹會說這種話，半天才說：“磕頭？不可能！我不磕。”
“何管家，請家法。”何大人閉了閉眼，一臉痛苦。
何悅雲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地。
何夫人也大驚，“你，你瘋了？從我嫁進你家後家法就沒動用過，你現在居然要用在女兒身上？”
何大人偏過頭不理她，都怪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好女兒。
才會惹來這種禍事，現在居然有臉來指責他。
不多時，管家捧著一根約兩米長兩寸寬的木棍回來，猶豫道：“老爺......”
婆子們抬來一條三尺寬的凳子放在門外，在四周圍上一圈布幔。
“將三小姐扶到凳子上趴好，行刑。”何大人抬手指了指。
見無人動，怒道：“還不快去！”
婆子們嚇得渾身一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心一橫走到何悅雲麵前。
幾人動手將不斷掙紮的何三小姐押著趴在凳子上，扒了褲子。
行刑的婆子握著木棍膽戰心驚。
“爹，不要啊，饒了我吧。”何悅雲嘴裏還在不停地求饒。
這種屈辱感讓她此刻隻想死了算了。
何大人隻作聽不見。
“動手！”何大人一聲令下，那婆子再害怕也得遵從命令。
何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卻被吳大人命人緊緊攔住。
“一，二，三......”
數了十下，婆子停下手看著何大人。
何大人見唐九離垂著眼，輕輕吹著茶葉，顯然他還是不滿意。
便朝外大吼道：“為何停下？二十板子打完了嗎？”
屋外的婆子隻好咬牙又打了十下。
整個院子裏充斥著何悅雲嘶吼的聲音，到後來她也叫不動了，隻輕聲低哼著。
直到二十下打完，外麵已經一點聲音都沒有。
何大人心裏揪著，也不好出去看。
他朝著如意拱手：“許小姐，您是否滿意？”
如意心裏很是暢快，臉色卻露出疑惑的神情，“何大人教導女兒，自己滿意便好，為何問我？”
頓了頓：“不過，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您府上沒死人便好，無事那我這就告辭了。”
說著，走到唐九離麵前：“不知督工大人可還有其他事？”
唐九離站起身來，“何大人要處理家事，本督也不好多過問，便同你一起離開吧。”
說著，一群人呼啦啦走了個幹淨。
何夫人抹著淚奔到外麵，隻見女兒已經暈了過去，再看她身後的衣裙上，隱隱透著血跡。
怒道：“你們是死人嗎？不知道輕點嗎？”
丫鬟婆子呼啦啦跪了一地。
“娘，娘......”何悅雲悠悠醒了過來，“嗚嗚，我完了，我不活了，沒臉見人了......”
說著撲在何夫人懷裏大哭起來。
何大人走過來見到女兒的慘狀，心裏也是一緊，自己兩個兒子，隻得了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如珠如寶地疼寵著長大，從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你知道不知道你惹了什麽人？那大魔頭手上的人命比你見過的人還要多，你若是落在他手裏，小命都保不住了。”
“爹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你隻需記著，以後離那個丫頭遠一點。”
“那大魔頭在朝中一手遮天，爹確實是惹不起他，爹不能拿整個何家去跟他拚。”
“你懂嗎？”
何大人把自己的苦心掰開揉碎了說給她們聽。
何悅雲卻隻顧著哭，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沒臉活著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戲弄過人家不受寵的庶女，都沒出過事，為何偏偏這個許如意不能招惹？
何夫人怨恨道：“那你也不能讓人當眾打雲兒啊，就不能換個其他的方式嗎？”
比如禁足或是抄寫經文之類的。
“哼。”何大人一甩袖子，沒想到說了這麽多她們還是不明白。
若是不能讓許家那丫頭出氣，這件事怕是無法善了。
“都是你把她寵壞了，居然敢隨意拿人命開玩笑。
“你們母女倆這三個月都不必出門了，在自己院子裏待著吧，至於府裏中饋，就由方姨娘暫時管著。”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朝著書法走去。
何夫人怔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丈夫說了些什麽。
正想爭辯一二，可他早已不見了蹤影。
母女倆抱頭大哭。
馬車上。
許如意心裏無比痛快，想到剛剛何悅雲的哀嚎聲，簡直聽得太開心了。
看她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唐九離嘴角勾了勾，“你現在去哪？”
如意努力壓下自己的嘴角，清了清嗓子，“當然是回家呀。”
她的仇人都在那兒，在他們沒有遭到報應之前，她怎麽可以離開呢？
“你昨天說，可能你才是柳家小姐生的孩子，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由於時間太過久遠，還需要些時間。”
唐九離清亮的眸子看著她，“若你不想回許府也不必勉強，我可以送你去昨天的小院，待事情查明了再找許家人算賬也不遲。”
如意搖頭，她回來便是要報仇的，躲著算什麽事兒？
“不，我要回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接我回來又有什麽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