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享譽全球外科NO.1的實力

江幼一身灰撲撲的麻布短衫,姿態悠閑地趴在房頂上,輕掀起一片朱紅色瓦片,將房內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

住在最頂間屋子的是歡喜樓的頭牌,名為琳娘的花魁娘子,生的美顏無比,早早便入了風塵,經年沉澱,愈加千嬌百媚,是城裏頭一號的解語花。

如此尤物自然是勾得江鬆石魂飛魄**,恨不得日日抱在懷裏溫存纏綿,更是立下非卿不娶的誓言,對陳氏安排的那些大家閨秀根本看不上眼,隻覺無趣寡淡極了。

“奴家聽聞,江夫人成日在那些千金小姐裏給江郎挑娘子,還來找我作甚!?”琳娘隻著一層薄紗,玉體橫陳在軟塌上,一雙嫩豆腐似的玉足蹬在江鬆石胸口,媚笑嬌嗔著。

這等勾魂攝魄的撩撥,哪個男人受得住。

江鬆石猴急著想要一親芳澤,賭咒發誓著他對那些女人毫無心思,再三保證已經在籌銀子為她贖身,這才被準許著上了榻。

琳娘早已厭倦了這以色侍人的賤籍日子,從眾多恩客中選了江家首富的公子,就是看中他萬貫家財,又耳根軟好拿捏。

一翻雲雨過後,琳娘依偎在江鬆石的胸口,嬌聲催促盡快為她贖身,兩人好天長地久地過日子。

不過,自來為賤籍女子脫籍都是不易的,更何況是為這花魁娘子——一棵身嬌肉貴的搖錢樹贖身,更是難上加難。

從歡喜樓出來的江鬆石神色黯然,他不忍心見心愛的女人拋頭露麵,但是手頭又著實沒那麽多銀錢,自然是心裏堵得慌。

跟狐朋狗友灌了幾兩黃湯,江鬆石頭昏腦漲的走出酒樓,迎麵被一個身材矮小的撞了個趔趄,江鬆石人高馬大一身肥膘,自然不把這身材矮瘦,穿得破破爛爛的人當回事,罵罵咧咧的就是一拳。

卻不想那小矮子竟靈活異常,瞬間便躲開了他的拳頭,又緊忙轉過頭,滿嘴奉承的賠禮道歉,更是雙手捧出一個金元寶謝罪。

燦燦的金光晃著江鬆石的眼,他立時便清醒了。

麵前男人一身破舊麻布短衫,皮膚也粗糙蠟黃,顯然是個苦出身的,怎的這般出手闊綽!

他立即抓了男子的肩膀,虎著臉逼問這金元寶的來路,若是說不清楚就抓他報官,告他偷盜!小矮子開始不願說,迫於威勢才吐了口,說是新開的聚寶賭坊特別旺人財運,他一枚銅板便贏了這許多,邊說著還拍拍鼓囊的荷包,其中發出金元寶相撞的悅耳聲響。

江鬆石越聽越心胸開朗,隻覺所有煩惱都迎刃而解了,大笑一聲闊步離開酒樓。

那破衣爛衫的矮子亦飛速離開,背影脊背挺直,還哪裏有一絲奴顏卑恭的模樣,他轉身拐入暗巷,撕下頭臉上的易容,露出雪膚朱唇。

江幼唇角輕勾,挽起一抹冷淡笑意,轉身幾步消失在巷口。

五月的夜晚,正是不涼不熱的好時候。

江幼剛做了全套的力量訓練,現下正舒服的泡在浴桶中,一派的身心通暢。

自穿越以來,她一直在有計劃的鍛煉這副身體,雖然不如前世那般好用,但也不會過於弱不禁風了。

突然,江幼敏銳的覺察到有人從後窗翻進了房間。

幾乎在瞬間,她就覺察了來人的身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驟然柳眉緊蹙,即刻從浴桶中閃身出來。待她穿戴整齊從屏風後繞出來時,濃烈的血腥氣已充斥著整間屋子。

身形高大的男人歪在床榻上,聽見腳步聲,他竭力睜開眼睛望向她,金色異瞳有些黯然,似乎隱含抱歉之意,絡腮胡子下的喉結似乎滑動一下,終於支撐不住身子重重倒在床榻上。

男人渾身是血,殷紅的血甚至已經浸透了榻上的床褥。

為什麽道歉。

靈隱寺一別後的銷聲匿跡?無法償還一枚狼牙的恩情?還是他要死在這裏,預見到會給她惹麻煩呢?

江幼感到有些莫名煩躁,她討厭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還是讓他自己說吧。

來來來。

讓野人見識一下21世紀享譽全球的外科NO.1,人送外號“第一刀”的實力。

江幼吩咐青桐,說她要小睡一會,誰也不許打擾,又把門從裏邊栓死,然後搬著男人的雙腿上榻,讓他平躺著,從空間裏搬出全套的手術設備。

剪開衣服,男人全身上下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新有舊,有深有淺,其中最嚴重的當屬心頭的一處箭傷,箭簇已盡數沒入胸口,箭身被折斷。

她仔細檢查了男人腹部髒器情況,很好,沒有內傷出血。

用碘伏清潔皮膚後,江幼麻利地把留置針紮進男人手背的靜脈血管,隨著麻醉劑和補液順著柔軟的留置針管一滴一滴地流進男人的身體,她也帶上發套、口罩、手術服、手套,完成消毒工作。

對於嚴重外傷,應采取“先救命,後治傷”的原則,江幼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胸口這處箭傷,萬幸,沒有傷及心髒等重要器官。

創麵消毒後,她穩穩地將中箭部分的皮肉慢慢剖開,用拉鉤固定後,才將深嵌其中的箭簇取出來,隨後縫合,觀察生命體征。

再著手處理其他外傷,造成創口的武器有很多種,幾乎每一道傷口情況都不一致,有一處傷口的創麵極細,卻傷得很深,甚至還有很多處是有毒素反應的……

一個時辰過去,江幼的額角沁出些汗意,鳳眸卻仍專注地盯著一道道外傷,雙手動作不停,有條不紊。

清洗、消毒、縫合……

終於。

江幼深吸一口氣,擦掉順著額角流下的汗水,脫力地跌坐在榻邊,轉頭望向仍昏迷著的男人,清亮的眸子中泛起疑惑的波瀾——

他並非天生啞巴,而是因幾個重要穴位內封有異物,導致聲帶部分的肌肉被限製,無法發聲。

這大哥到底招惹了何方神聖,落得這般下場。

江幼柳眉微挑,斜眼瞥了眼耷拉在榻邊的一條肌肉紋理清晰的古銅色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