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第79章 第 79 章
尋寶鼠一怔, 聽見她的聲音:“你的話很有道理,能讓大黑熟悉的除了我們這些家人,就是它在刑警大隊學習的罪犯。”
令月說著自己也覺得太巧了, 不過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數次,她都快習慣了。
令月叫住要走的酒廠廠長:“麻煩您一下, 我想問一下詹師傅, 能把他請過來嗎?”
廠長摸不著頭腦, 不過看著合同的份兒上, 他滿口答應。
等人走遠, 令月和尋寶鼠它們繼續分析, 一狗一鼠聽得津津有味,等令月停下,它們才反應過來。
令月看著它們:“你們聽出什麽東西了嗎?”
空氣瞬間沉默。
令月歎了口氣,攤開手:“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證據。”
她剛才說的一切都是逆推, 老詹古怪的行為,劃破到看不清五官輪廓的臉,他有功夫也看得出身體硬朗,為什麽非要躲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就是隨便找個工地拎水泥,也比包食宿不給錢好的多。
這裏的地理位置靠近綿雲山脈,三麵環山,與世隔絕,除了旅遊的遊客外, 根本沒有其他人。
就連令月也是有朋友幫忙,才知道這裏有個小酒廠,小眾口味,味道其實還不錯。
又是什麽導致他出現在這裏呢?
令月思索著最近的京市在逃嫌疑犯, 忽然聽見尋寶鼠懵懵懂懂地問:“啊,這事還要證據嗎?”
令月瞪它,一看就沒好好學習:“動物世界有動物世界的法則,人類世界有人類世界的規矩,當然要找證據。”
“總不能你空口白牙說一句,人家就信吧?”
“那我們該怎麽辦?”大黑出聲,煩躁地垂下尾巴,它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令月:“我先來試一試吧。”
她有自信,雖然對方有功夫傍身,她還是滿級格鬥術精通呢,大黑也是自己的幫手,所以她才敢冒險賭一把。
很快,老詹就進來了。
後者看見她之後,愣怔一瞬,令月當做什麽都沒發現,笑著問他:“我聽廠長說你在這裏隻要包食宿,不要工錢?”
老詹點頭,帶著點兒拘謹,顯然已經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廠長您說的對。”
令月歎了口氣,忽然發怒,拍了拍桌子:“我聽見之後特別氣憤,怎麽會有這樣的人,老人家,您已經這麽慘了,他們怎麽還能克扣您的工資?!”
“這樣吧。”她演技很好,仿佛真是義憤填膺,被對方的行為氣到,繼續說道:“我繼續雇傭您,但是工資一定要發!”
聽見這話的老詹瞬間搖頭:“不不不,俺說過了不要錢,您繼續收留俺,對俺來說就是大恩大德了!”
令月驚訝地看著他,後者聲淚俱下地講了一個故事,大意是他身世悲苦,老伴兒去世,沒有孩子,後來摔下山,把臉給摔壞了。
令月眼神微動,不知道該怎麽說,還真把她當成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了,老詹臉上的傷口很齊整,分明就是被人用利器劃傷,這要真是他自己劃的……
令月心頭一跳,麵上卻一副動容模樣:“那我更要給你發工資了,總在廠裏呆著人都悶壞了,給你發工資,到時候你去市裏買點兒東西。”
“對了,你身份證有嗎?畢竟是新員工了,我得登記一下。”
老詹毫不猶豫地掏出身份證:“這是我的。”
令月瞥見身份證件之後,直接愣住了,好家夥,久遠的記憶襲上心頭,京市綿雲區唐家村。
這不是警察一窩抓的人販子村嗎。
一刹那,令月福至心靈,瞬間想到之前林少澤說過的,那位潛逃至京市,至今仍未落網的人販子團夥高層成員。
這不巧了嗎。
令月麵色如常地拍下照片,後者眼神閃爍,心頭暗惱,他在這裏呆得好好的,突然冒出個愣頭青,要不是為了不再節外生枝……
老詹低下頭,斂去眼底的凶光。
接下來的時間裏,令月變著法兒的套話,見實在沒什麽成效就讓他回去,扭頭立刻打電話。
“林隊長。”
她打的是刑警大隊的號碼,巧合的是,接電話的正是林少澤:“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後者一怔:“什麽?”
令月說著忍不住苦笑起來:“我好像……又碰到犯罪嫌疑人了,他叫唐正,京市綿雲區唐家村人……對,就是我們之前去過的唐家村。”
林少澤猛地站起來,他神色凝重,旁邊打完飯,剛要招呼他吃飯的程子明瞬間嚇了一跳,就聽他說:“你繼續。”
令月記性很好,報完老詹身份證上的所有信息,電話那頭響起嘈雜的人聲,她擰著眉頭,隱隱猜到,應該是在調查。
這邊,林少澤直接推開飯盒:“程子明,來活了。”
程子明捂住腦袋,忽然聽見叢信倆字,整個人都是一激靈,別說他,就是其他隊員,都是一怔:“老大你說啥?叢信?!”
“那個老王八……咳咳,那個嫌疑犯被人發現了?”
“他在哪兒啊?我們快去!”
至於午飯,他們當警察的早就習慣了,少吃一頓又如何。
令月這邊,很快聽見對方低啞的聲音:“我查到唐正了,早在半年前已經去世,這個人的身份是假的。”
無言的默契在聽筒裏回**,半晌,令月聽見林少澤的聲音:“他應該……就是叢信。”
那個被公安部門懸賞十五萬的在逃人販子高層,手裏掌握著諸多秘密消息和拐賣路線,京市警局一直找不到蹤跡的叢信。
誰能想到他會那麽狠,直接毀容,躲在深山老林裏。結合之前得到的消息,叢信和唐家村的販賣人口團夥關係十分緊密。
林少澤目光發冷:“你可以先回來,我馬上派警員接應你,實施抓捕行動。”
一旁,聽見這話的程子明當即舉手:“老大,帶我一個!我也去!”
“還有我還有我!”
林少澤掛斷電話,看著踴躍報名的隊員,差點兒氣笑了:“你們以為這是小學生出去春遊呢?還帶你一個!”
他直接抽調人手,說著忽然頓了頓,繼續道:“對了,找一下醫院,報案人說叢信似乎毀容了,單憑五官檢查不出,直接抽血化驗。”
“好!”
刑偵大隊因令月的話忙成一片。
令月這邊,她思考了一會兒,準備撤離,畢竟她也不是警察,這樣的事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做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老詹離開後,先去了趟大門,瞥見令月來時的越野車,眼神忽明忽暗,那個突然出現的女生。
老詹捂住心口,莫名的惶恐讓他開始不安,他為什麽能多次逃脫警察的追捕,甚至麵對麵地擦肩而過,就是因為他敏銳近乎野獸的直覺。
直覺告訴她,那個女生有問題!
最終,他下定決心,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老詹走到門衛室拎起大鐵錘,不消片刻,整輛越野車已經砸得亂七八糟,他沒發現的是,天空上,一隻通體嫩黃的金絲雀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整隻鳥都嚇懵了。
“他在幹嘛?”
鷹隼張開翅膀,歪了歪頭,觀察他的樣子和身形,最終放棄了攻擊的想法:“也許他瘋了。”
金絲雀:“可是他瘋了為什麽要砸月月的車?不行,我要通知她!”
它直覺那不是好事,立刻飛到廠房,叫喊起來:“出事了出事了!”
令月一怔,金絲雀已經落在它肩膀上,小鳥兒喘著氣,令月揉了揉她的小胸脯和小腦袋,金絲雀哼唧幾聲:“月月,我剛才在門外看見,有人砸你的車!”
令月悚然一驚:“什麽人?”
金絲雀迷茫地看著她,飛得太急,它沒注意,倒是身旁的鷹隼先生出聲描述:“一個老人,臉上全是傷口和疤痕,個子挺高,它拿著鐵錘砸爛了你車上的玻璃和方向盤,車子已經徹底壞了。”
這也是令月一路往返的唯一交通工具。
聞言,令月恍然大悟,沒了車,她連撤退都不能,這麽想著,她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刹那間,她和一群小動物扭頭,望向大門。
尋寶鼠嚇得瑟瑟發抖:“臥槽,完了,肯定是他!”
大黑則是躍躍欲試,壓低聲音道:“主人,讓我來!我一定能撲倒他!”
金絲雀最穩定:“要不,我們跑吧?”
它還不知道令月的武力值,第一反應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令月搖頭,走到門邊停下來,她的聲音和表情完全是兩個極端,麵無表情地說出幾個發軟的字節:“誰啊?”
“是我,老詹,廠長我有個事兒想問你。”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男人模糊的麵目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唯獨那雙**在外的眼睛,裏麵布滿血絲和殺意。
他拎著鐵錘的手顫栗著,不是害怕,而是興奮,像他這種窮凶極惡之徒,手上沾染的鮮血早就不計其數,他是殺過人的。
一個嬌滴滴的女生在他看來,輕而易舉得如同扼殺一隻幼鴿。
直到他對上一雙冷靜得不似真人的眼睛。
令月笑了下,本著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原則,直接雙手反甩,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男人沙包似得摔在地上。
接下來的時間,她就像揉麵團似得把男人搓扁捏圓,男人發出淒慘的嚎叫,驚恐地看著令月。
“你、你別過來啊!”
令月口袋裏的尋寶鼠在最佳觀眾席,它震驚得瞪大眼,國罵瞬間脫口而出:“臥槽!”
別說它,就是大黑也驚到了,狗子支棱著耳朵,尾巴甩成了風扇。
令月不常出手,久而久之,大家知道她厲害,卻不知道她那麽厲害。
酒廠外,警車飛快駛入,路過砸的稀巴爛的越野車時,林少澤心頭一跳,所有人都沉默下來,臉色凝重得像是要沁出水來。
警察兵分多路,林少澤帶著人直奔廠房他記得令月打電話時,說過自己就在廠房。
虛掩的房門已經打開大半,突然掉出一隻血跡斑斑的手,林少澤眼皮一跳,身後的警員更是控製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
氣氛死一般的沉寂。
另外半扇門被人猛地推開,奄奄一息的男人爬出來,死死抱住他的腿:“救命!我有罪快讓我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