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夕陽
沈昊空有些頭暈，這段時間注射血清的後遺症已經顯現出來，身體上的壓力驟然增大，對於生肉更有一種內心的渴望，隻有在注射血清之後，那種信心和激動才能夠浮現出來。
這也正是因為這種感覺從而讓沈昊空一直不斷在追獵更多獵物，隻可惜這艘船上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女人，這種貨色對於開始有些挑剔的沈昊空提高不起任何情趣了。
他必須要進食了，即使現在他自己已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人盯上了，不過對於他來說自己總歸是要死的，死之前能夠在舒爽一次也算是值得了。
沈昊空開始搜索獵物了，他隱藏得很好，好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那個黑衣人曾經對他說過，這是一條不歸路。
好在渡輪馬上就要停靠了一處景點了，那裏是一座無人小島，按照行程路線來說會在這裏停留半個小時，到時候船上的所有人都會離開。
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女孩兒，穿著水手服，蹦蹦跳跳地在甲板上活動，這是這艘船船長的女兒，應該是放周末來爸爸船上幫忙。
女孩兒穿著略顯寬鬆的水手服，腰線很高，一雙常年在海上漂泊所鍛煉出來的大長腿。
女孩兒很愛笑，一雙深深的酒窩很是漂亮，她應該很喜歡媽祖，這是所有靠海人家的信仰，文創作品不管是掛件還是貼畫被女孩兒掛滿全身，全身上下無一例外都透露著一股青澀的氣息。
這種獵物很對沈昊空的胃口，他在情感方麵很專一，這種看起來幼稚的女孩兒就像是多年之前撩撥他心弦的初戀。
那天開跑車的女人雖然很性感，但是那種搔首弄姿的樣子卻是讓他很惡心，就像是那種在二手市場淘到的二手貨。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女孩兒的腿有點跛，並不是很嚴重的她選擇一雙厚黑色的絲襪，這是現在很流行的穿搭，是二次元和三次元中間過渡的穿搭，那一塊在大腿根到黑色絲襪之間隱隱約約肆意朦朧的絕對領域對沈昊空傳達著絕對的**。
是非常符合自己口味的獵物，沈昊空心裏這麽想著，這種還未經世事的女孩兒的那種朦朧感覺以後也一定會成為所有目光中的焦點，在所有人發現她的美之前，占有她，這才是讓自己瘋狂的行為。
心中一旦有了期待，心裏就像是貓抓一樣，四肢就像聽到空摩擦氣球後不斷搖擺起來，狂躁的欲望開始讓她雙眼通紅，好在他臉上還有真假眉毛的偽裝。
沒錯，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化妝成為了一個老年人，此時此刻正坐在遊客之中。
輪船有些顛簸，應該是船錨落水所發出的動靜，當輪船平平安安停下來之後，客船內擴音喇叭傳出女孩兒溫和的聲音。
“各位遊客請注意，我們目前所到的島礁，名叫黃明島，可能說起這個名字大家不太熟悉，不過要說另一個名字，可能大家會恍然大悟。按照平常的道理來說，這種島嶼之上應該是寸土不長，但是這裏不太一樣，這裏土地肥沃，上麵更是長滿了桃樹，因為這裏環境適合，所以這裏的桃花一年四季都會開放，現在我們已經靠船等候了，大家可以有序拍照。”
女孩兒的聲音抑揚頓挫，稚嫩的聲音已經經過了到倉，開始變得清楚起來。
倚天屠龍記這種足夠可以流芳百世的小說自然是很多中老年人心中向往，再加上女孩兒的交談，自然是不肯輕易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機會是相對的，對於沈昊空來說，目前對於自己也是十分有力的機會，他必須要借助這段時間抓緊行動，他自己也十分清楚，就算是自己不會死在警察或者黑衣人口中的特工手裏，也會死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發癲的血脈壓製力，死之前能夠讓自己快樂一下現在是正最重要的。
女孩兒很乖，沈昊空對自己也十分有把握，當他搖晃著身子站到女孩兒身邊的時候，女孩兒也是乖巧地攙扶住了他的小臂。
“謝謝你。”沈昊空有趣地打著招呼，這是她的套路，隻有把自己偽裝成綿羊，才會得到女孩兒的青睞。
“沒關係，爺爺，你怎麽不下去拍照呢？”女孩兒笑著說道。
沈昊空吸了吸鼻子，女孩兒身上散發出來一股少女的味道，那種味道有點甜還有一點腥，這是大海賦予海邊人家的氣味。沈昊空很喜歡這種味道，與其說是喜歡這種味道還不如說是喜歡那個曾經自己愛而不得女孩兒所帶給自己的體驗。
“不去了，我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對我來說能夠親眼見到一些景色已經算是上天眷顧我了。”沈昊空有些幽怨的道。
女孩兒感覺出來沈昊空的話語中有些沮喪，她極力的想要安慰麵前這個老人，然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爺爺，你以前見過大海嗎？我見過黃色，藍色，還有黑色的大海。”女孩兒炫耀著說道。
沈昊空在孤兒院地理成績還算是不錯，因為他很喜歡世界各地的景色，黃色的海應該是近海，藍色的海應該是大海，至於黑色的海，那一定是遠海。
“爺爺沒有見到過大海，爺爺從小是一個孤兒，沒有人喜歡，爺爺是偷偷跑出來的。”沈昊空的笑容開始變得空洞。
“沒關係，隻要爺爺不放棄機會，好好活下去，一定能見到各式各樣的海，這是爸爸告訴我的，因為我的腿再一次海難上磕壞了，我不想去學校，爸爸告訴我，要活下去，就能夠見到各式各樣的海。”女孩兒安慰著說道。
沈昊空忽然覺得自己相識得到了解脫，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自己一直以為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夠站在所有人之上。
現在自己有些心動算是怎麽回事，自己可是殺人都不眨眼的惡魔！是黑袍人口中可以顛覆世界的存在！
小女孩兒這幾句話就像是讓一個站了很久很久的男人忽然坐下了。
“爺爺是一個人過來的嗎？”小女孩兒繼續問道。
沈昊空點了點頭，語氣竟然開始變化了起來：“沒錯呀。爺爺已經沒有認識的人了，如果爺爺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爺爺人生之中最後一次旅行了。”
“那爺爺你有點慘哦。”小女孩兒一邊安慰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還沒有粘貼的卡片，這是一張文創媽祖的貼畫，應該是年輕女孩兒所時興潮流的玩具。
女孩兒撕扯下來一張，拍在沈昊空的胸口上說道：“爺爺，從此以後你就不是一個人啦，媽祖會一直保佑你的。”
沈昊空一時間語塞了，他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就像是格林童話中的小紅帽一樣，說爺爺馬上就要死了，你能不能讓爺爺吃了你？
這一段時間以來，沈昊空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欲望機器，通過匕首和身體處理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這也讓他多年沉默饑渴的身體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榮譽感。
但是在麵對這個隻有十幾歲小女孩兒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其實一點沒有變化，簡直就是笨嘴拙舌。
“爺爺，你是不是累了？還是你不喜歡媽祖。”小女孩兒撅著嘴，眼神之中帶有幾絲緊張。
“不不不，爺爺隻是在發呆，你的媽祖很漂亮就像是和你一樣漂亮，爺爺有的時候在想要是有你這麽一個孫女就好了。”沈昊空結結巴巴的說道。
如何誇讚一個小女孩兒漂亮，那就是把她比喻成她最喜歡的動畫或者動漫人物；如何確認一個男人變老了？那就是看當他走在大街之上的時候，如果看到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孩兒會說什麽，如果說這女孩兒如果做我媳婦就好了，那就說明他還年輕，但是如果他說這麽漂亮的女孩兒要是我閨女就好了，那麽就說明他已經老了。
“謝謝爺爺，我要走了，我爸爸叫我了，我爸爸很辛苦地每天都要開船，不過我爸爸很厲害！他可以每天駕駛這艘船來回跑一趟呢！”小女孩兒心疼又驕傲地說道。
“那你也很厲害，你這麽漂亮，一定也是你爸爸的驕傲。”沈昊空微笑著說道。
當小女孩兒離開視線之後，沈昊空立馬跪在了地上，用手緊緊捏住自己的胸口。
沒錯，其實在不久之前，血清已經開始起到作用了，強大的副作用讓其呼吸都困難起來，沈昊空還是放棄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個小女孩兒，原來自己還是有心的。
沈昊空回到了船艙底部，在一個角落縮成一團，血清帶來的副作用也顯現了出來，血液開始流動很慢，體溫驟然下降，作為恒溫動物來說，一旦體溫驟然下降，許多身體機能便宣布著破損。
“該死。”
沈昊空忽然說道，他雖然身體不能大幅度運動了，可是一些器官還能夠正常運行，在醫學領域有這麽一句沒有科學依據但是廣為傳播的一句話。
“人類在死亡之前喪失的最後一個五官才是聽覺。”
沈昊空即使蜷縮在一起，卻還是能夠聽到船艙內傳來叮咚叮當的聲音，可是自己在上船之前明明已經是檢查過好幾遍了，沒有警察跟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