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追捕
另一邊的審訊室內，整理了一夜案情分析的熊暢和李景明伸了一個懶腰，兩個人頂著四個黑得十分明顯的黑眼圈朝著辦公室走去。
“走吧，一起出去吃個早餐。”李景明邀請道：“嚐嚐我們這裏有名的早點，米粉兒。”
一家早點鋪子剛剛開門，便迎來了四位客人。
老板摸了摸自己那顆日漸稀疏的腦袋不可思議道：“奇怪了，今天這是怎麽了？早上五點多就有人起來吃早餐了？”
李景明拉著熊暢坐下侃侃而談道：“我們這裏的米粉兒又辣又開胃，你嚐嚐！”
坐在角落裏的楚先和霍航顯得十分沉默，霍航不斷擺弄著手機，隨後將手機放到了楚先麵前。
“沈昊空，男，二十八歲。無業，最近經常出入在平南市的大學城，有吸毒前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我懷疑他應該是通過注射或者吸食了基因改造。”霍航湊到楚先旁邊輕聲說道。
楚先隻是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的照片，隨後便提問道：“你的意思是？”
“這是我的任務，所有基因強化的怪物我都要親手處理。”
“可是我們並沒有得到任務說明。”
“對於我來說，基因強化就是任務。”
“真拿你沒辦法，那這頓早餐你請吧。”
楚先和霍航兩個人躲在屋裏靜悄悄的說話，另一邊的李景明也隻是聽到了一些大概，不過沈昊空這個名字卻是被他深深刻在了腦海之中。
平南市靠海，每天往來都會有不少渡輪，周圍不少無人小島都已經被旅遊公司開發了起來，每天都會有不少擺渡輪船往返於此，這種老式輪船已經無法在出遠海了，不過秉承著懷舊念想，很多老式輪船還沒有報廢。
遠洋號老式客輪就是其中的代表，這個下海於九十年代末的老舊輪船雖然已經鏽跡斑斑，但是可以乘坐五十多人拉載七八噸貨物的標準還是渡輪標杆。
這一次遠洋號目的地是六十海裏以外的度假小島，作為一輛老式蒸汽貨輪，他的速度遠沒有現代化郵輪的速度快，再加上承載了不少貨物，所以搭乘這條船的很多都是老年旅遊團。
因為可是看到大海上的日出和品嚐海鮮，這對於中老年人有著一種特殊的吸引力。
各式各樣的花樣拍照再加上美食大餐，讓這些中老年人一點不在意時間。
紅太陽旅行團是這艘客船的常客，每個月兩次的航行，讓大家都還算是心情愉悅，這一次紅太陽旅行團接待的是一夥兒退休醫生，在這一夥兒平均五十五歲的老年醫生中，兩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少年顯得格格不入。
“小夥子，你們是哪裏人啊。”
“小夥子，你們是大學生嗎？找沒找女朋友？畢業了嗎？”
事實證明，一顆八卦的心不分行業，同樣不分年紀，楚先對於這種提問顯得束手無措，但是霍航卻是遊刃有餘，甚至給在場的大爺大媽演唱了幾出樣板戲。
楚先也懶得去問，不用說，這種情況肯定是霍小蘭占據了主要人格。
“楚先哥，我剛才唱的好不好聽。”霍小蘭用手輕輕拉扯楚先肩膀說道。
在場的大爺大媽自然是不會知道霍航雙重人格的事情，他們隻是看到了一個身材消瘦的少年不斷拉扯另一個身材消瘦少年的肩膀。
一位大爺在上廁所的時候輕輕拍了拍楚先肩膀，眼神之中透露著支持和讚賞的肯定。
楚先有些無語隻好湊到霍小蘭身邊說道：“我去看看。”
這艘客輪不算是很大，七十多個房間很快也能轉過一圈，楚先小心翼翼搜索著可能藏人的腳落，上船之前他便已經認真仔細地查看了一遍遊客名單，沈昊空這個名字很顯然並不在上麵，不過如果沈昊空利用了掩藏或者偷渡的方式躲在客輪某一處腳落中，應該也是可能存在的。
對於目標，楚先表現出極大的耐心，他不斷搜尋著每一個角落，甚至就連地下室和船艙也被他翻了一個遍。
與此同時，沈昊空也開始小心謹慎了起來，他已經連續犯罪兩起了，現在的他很有可能已經被警察或者私家偵探盯上了，今年二十八歲的他，可以用一個詞語來貫穿他的前半生。
“老實人。”
從小就十分普通的他，就連在同學錄裏麵也隻有一個憨厚老實的評價。
他想要和其他人一樣獲得更多人的重視和與眾不同，但是人生就像是一座牢籠，經濟，人脈，生活這些東西就像是巨大的磚石將他牢牢困死在生存這間牢籠之中。
當他喜歡上一個女孩兒之後，這個世界便開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個穿著黑色長裙，白色蕾絲邊襪子，平底棕色皮鞋的女孩兒如同陽光一樣照射在了他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
就像是所有思春的少年一樣，沈昊空內心的那種洶湧澎湃感覺卻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了解的。
鼓起全部勇氣的沈昊空邀請心動女孩兒來到了一家餐館吃飯，那個餐館是讓他記憶猶新，那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餐館兒，不僅有著那種古老的榆木地板，更有幹淨透明的落地窗戶，高聳的穹頂之上還有一扇巨大無比的吊燈，十幾條錦鯉在他們腳下遊來遊去，耳邊低沉溫和的鋼琴聲音讓氛圍一度安靜下來。
就當沈昊空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的時候，空氣卻是陷入到了久久沉默之中。
“你是一個好男孩兒，可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我。”女孩兒較為委婉的一句話，卻將沈昊空推上了斷頭台。
沈昊空變了，他開始不止一次地想要逃出這一片牢籠。
終於他成功了，他掙脫了所謂世俗的枷鎖，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像不斷朝他伸手。
但他很快便在沒有目標的深山中迷失了自己，無所事事的沈昊空染上了一種可以讓他陷入空曠興奮的毒品，這種毒品卻不斷侵蝕著他的性命，當他被所謂救援會找到的時候，他已經無法自拔了，最後所有的一切還是失敗了，沈昊空再一次回到了枷鎖之中，他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坐在枷鎖之中仰望天空，最讓他想象不到的事情是，他每天所看的天永遠都不會變。
二十八歲的他成為了戒毒所護工，一輩子都不能夠再出去的他，即使已經擺脫了毒品的控製卻還是被限製不能夠出門，為了防止他再度上癮，甚至他的貼身衣物和房間大門經常會被翻開。
這一切在那個黑衣人到來之後完全改變了，那個黑衣人告訴他，他可以盡情的放鬆自己的欲望，隻要注射給他的藥品，就可以保證他過上那種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
開始沈昊空是拒絕的，可是黑衣人一番話卻是喚醒了這個男人。
“你今年二十八歲，等到你四十歲的時候？你想想一個四十歲的老大叔，一個有過犯罪前科的老大叔，一個一無是處的老大叔還能做些什麽？能夠做的無非就是坐在犄角旮旯裏看著人家婚姻美滿，兒女雙全，誰又想就這麽普普通通簡簡單單過完這輩子呢？”
“我才不要，我從未對這個世界惡語相加，可是這個世界對我卻是頤指氣使！”沈昊空在那個空****的臥室裏發出刺耳並且哀嚎的呐喊聲音。
後麵發生的事情沈昊空不太清楚了，隻記得他逃出了戒毒所，找到了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太漂亮了，就像是多年之前自己表白失敗的女孩兒一樣。
沈昊空跟了女孩兒一路，精蟲上腦的欲望還是沒有控製住，渾身燥熱的沈昊空撲向了那個女孩兒。
第一次就像是夢一樣，沈昊空隻記得女孩兒衣衫被撕扯後女孩兒無奈的哭喊聲和自己拚命運動的猛烈性。
醒過來的沈昊空發現昨晚那個女孩兒已經死了，是被他活活捂死的，驚慌失措的沈昊空開始不顧一切的逃跑。
禁忌之門一旦被打開就再也關閉不上了，沈昊空有了第一次衝動，第二次來得更加迅速，而且這一次，沈昊空學會了偽裝，他將自己裝扮成了學生模樣，上了那個中年女人的車。
那個中年女人是他見到過最有韻味的女人，現實之中，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和她有所交集，那個女人的投懷送抱讓沈昊空沉醉，烈焰紅唇讓他屈服，為了徹底得到她，沈昊空再一次出手。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當他擁有了一個另一種身份的時候，他的世界也開始變了，所有女人都是那樣渺小，他是這個世界的神！所有人都將匍匐於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