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那是立了大功的
懷王很想頂撞他。
可是,想想這次的損失,他隻得閉嘴了。
他仍舊狡辯:“這次機會難得,他在江淮那種混亂的地方,若是能把他殺了,很多事情不就好辦多了。”
右相氣得又摔了一個茶杯。
“愚蠢!”
“永寧侯是誰!”
“武功蓋世,你就是派出三十個人去圍剿,都不一定殺得了他。何況,他身邊還帶著不少的精銳!”
“臣不是說過嗎?對付他,不能正麵來,要出其不備才行。”
他奉皇上之命,到西北去接收吐蕃獻出來的城池,忙活了幾個月。
昨日剛剛回京,他就聽到了這個消息,真是令人火冒三丈。
懷王卻不服,“出其不備,怎麽出其不備?他精得跟個猴似的,算計他太難了。”
“而且,他屢屢壞了我的好事,我豈能忍得了他!”
右相拍了一下桌子,怒喝:“忍不了也要忍!”
“臣早就說過,崔承東那裏,王爺不要管,臣自有辦法對付他。你現在貿然出手,損兵折將不說,隻怕打草驚蛇了。”
“以後,他更小心謹慎了,我們對付他豈不是難上加難嗎?”
懷王脾氣也上來了,他大喊:“聽你的!你都說了好幾年了,崔承東還是活蹦亂跳的,我能聽你的嗎?”
“隻要有他在,太子就絕對不會倒!這次機會難得,我才出手的。”
右相冷冷看著他,“機會難得?結果呢,他死了嗎?你贏了嗎?”
他譏諷一笑:“他沒死!你輸了。”
“刺殺永寧侯,這麽大的一件事情,皇上一定回追查到底。”
“太子和永寧侯,絕對會死咬著不放。這三股勢力之下,我們更加不能輕舉妄動了。”
“還有,我們精心培養多年的死士,經過這次,實力大減。”
“你說說,你得了什麽好處!”
“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是你錯了嗎?”
一句一句,問得懷王啞口無言。
“找不到神衛軍,那整個大燕,就沒有對付永寧侯的力量。永寧侯手下的兵,這些年,哪一場仗輸過?若是沒有神衛軍,我們扳不倒他。”
懷王一臉沮喪:“本王知道他難纏,這才著急了,想先抓住機會鏟除他。”
“他可真是命大,瘟疫弄不死他,刺殺他也不管用。”
“本王早早就把麻黃收購一空,沒想到,卻冒出來一個鄭家。”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弄死他!”
右相歎氣:“王爺,你確實太著急了。對於永寧侯,臣早就有了計策,你真是不該走這一步。”
懷王追問:“什麽計策?”
“天機不可泄露,此時時機未到,王爺不必多問。你隻要知道,臣這個計策,萬無一失。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天,王爺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右相雲淡風輕說出這一段話。
懷王精神大振,“好,本王信你,以後,本王絕對不會再擅自對付崔承東。”
右相廢了那麽多的口舌,總算和懷王達成協議了。
他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這段時候,我們要蟄伏,等過了風聲之後,再謀劃下一步。”
六月十八,永寧侯二十七歲生辰。
“阿治,要不在宮裏擺宴慶生吧?”
這天的午膳,皇上、皇後、太子和崔承東四個人,在紫宸殿的偏殿用午膳。
皇上說完之後,又接著勸:“你前一陣在江淮,那是立了大功的。藥方是你帶去的林大夫擬定的,後麵的防疫措施,都是你提出來的。”
“還有,鄭家的藥材運去得那麽及時,也有你的一些功勞。”
“所以,為了給你慶功,在宮裏設宴給你慶生,那些言官也無話可說。要知道,我可沒有因為江淮的事情,給你升官,就是少少賜了些珠寶綢緞,還是委屈你了。”
太子好笑,那滿滿四五車的東西,還叫少少賞賜一點?
果然,父皇很偏心。
皇後賢惠地說:“皇上給的也夠多了,他小孩子,哪裏用得上這麽寵著?”
“一個小小的生辰,就讓他回家和阿練一起過吧。”
“阿治的生辰,阿練也錯過了好多年了。”
皇上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那你就在府裏過生辰吧。你娘這些年,確實不容易。”
衛國公走了那麽多年了,她守寡在家,親生兒子卻一直在外征戰。
太子笑道:“父皇,太子妃即將臨盆了,這也是一樁喜事。到時候,父皇可要多賞賜一些,不能比給阿治差。”
“那麽大的人了,居然還和你表弟相爭,你啊!”
此時,衛國公府上,覃練有些不高興。
“好不容易在家過生辰,還不讓我宴客。你知道他說什麽嗎?他隻想清清靜靜過一個生辰,若是我要大操大辦,他就不來了,回槐園待著。”
“嫂子,他這天天把我氣得,我都懶得和他說話了。”
邢國公夫人笑著聽覃練抱怨,“阿治清靜慣了,再說,請了這家不請那家,也不好。如今唐四姑娘和鄭九姑娘和他一起回京的事情,可是鬧了不小的動靜。”
“鄭九姑娘,說起來幫了阿治不少忙。唐家,是老太傅的家,阿治當年也在他家小住過許多次。”
“你說說,若是宴客,你能不請他們?”
“他們都來了,那這宴席,隻怕就不單純是給阿治過生辰了。”
覃練歎氣,“隻怕若是這樣,他真的不會出現,直接窩在槐園了。我是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的。”
邢國公夫人悄悄問她:“人人都在議論阿治的婚事,你這裏是什麽想法?”
覃練苦笑:“我的想法,他娶個母豬都行,隻要他肯就行了。”
邢國公夫人噗嗤一笑,“二妹妹,難為你說出這麽糙的話,看來阿治是把你惹急了。”
“這事情,還要早點定下來,拖久了,幾家的臉上都不好看。”
覃練淡淡說了一句:“再看吧。”夜裏,衛國公的家宴,沒有外人。
這一夜,衛國公的大花廳裏,擺了十來桌的席麵。
衛國公的庶子庶女,姨娘等等,都出席了。
崔承東卻隻是稍稍露麵,他喝了三杯酒,說了幾句話,就匆匆走人了。
覃練忙活了一天,結果他就這樣!
覃練氣得飯也沒吃,留下一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周姨娘是崔二爺的生母,在府裏也一直幫著覃練打理事務,大家都看著她,等著她發話。
“侯爺事多,夫人也有事,既然他們走了,那大家就接著吃吧。”
“這席麵,總不能浪費。”
崔二爺卻冷著臉,一言不發。
崔承東太難接近了。
他腰間放著的蠱蟲,都沒有機會拿出來,崔承東就走了。
他看了眼周姨娘,兩個人的眼中閃過隻有他們才懂的挫敗,無奈到了極點。
這蠱蟲,離了酒,就會死。
他本來想趁著崔承東喝醉了,下蠱的。
可是,這個機會,太難了!
他果然看不起他們,話都沒說兩句,就把這麽大一家子撇下了!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做衛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