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就是虎符

XA“施主不用擔心,永寧侯是正直之人,這事,他不會外泄的。”法慧看笑嗬嗬道。

陳令月點點頭:“小女子相信侯爺的為人,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施主說的是。”

法慧起身,走到內室,取出來一個樸實無華的木盒,“你祖父給你留的東西,就在這裏。”

陳令月顫抖著手,接過來。

她打開一看,那木盒子裏麵,安安靜靜躺著一枚玉佩。這玉佩,並不名貴。玉料中等,白色玉質中摻雜有不少黃色。正麵雕刻的是四爪龍紋,背麵則是一隻鳳凰,若是論做工,倒是上品。

陳令月取出玉佩,感覺挺重的。“敢問大師,可知道我祖父是何意?”

法慧搖頭,“說起來,和你祖父有交情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師兄法光。我師兄離寺修行多年,杳無音信。一年前,你祖父將東西托付給我。至於,玉佩的用意,老衲不知。”

陳令月有些沮喪,法慧也不知道嗎?

她打起精神,微笑道:“不管如何,多謝大師了。”

陳令月出了門,就看見崔承東負手而立。

這人身形修長,健碩有力,他扭頭看過來,眼神默然,可又像暗含劍光,敏捷鋒利。

陳令月頓了一下,又接著向前走,“今日多謝侯爺相助。”

“哦,方才還嫌棄我礙事。”崔承東淡淡道。

陳令月無語,“侯爺言重了。我有件私事想問問大師,既然是私事,我請侯爺回避,也沒什麽不對。”

崔承東氣笑了,嫌棄他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請問陳四姑娘,本侯可以回屋了嗎?”

陳令月臉上一紅,她方才是有些霸道了。

“多謝侯爺大人大量,不和我一般見識。不敢打擾侯爺和大師了,告辭。”

自從得了玉佩,陳令月就一直琢磨。

這東西,到底有什麽含義?祖父想讓她知道什麽?

她貼身戴著玉佩,白天從不敢露於人前。隻在夜裏睡覺的時候,才敢拿出來,細細摸索。

這一夜,她又睡不著。

她躺在被窩裏,把玩手中的玉佩。這玉佩,她摸了無數遍了,還是想不明白,有什麽玄機。

她有些口渴,便起身喝水。

自寧國公生病後,她一直憂思憂慮,許久不曾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恍惚間,她一時邁錯了步子,不小心踢到了腳踏。她身子馬上向前傾,就摔到了**。這時,她手上的玉佩重重掉在了地上。

“啪”一聲,碎了!

玉佩碎了!

陳令月驚出一聲冷汗,忙低下頭看,隻見地上散落了無數的碎片。陳令月來不及傷心,就發現了異常。

原來,玉裏麵,居然裹著兩塊金飾。她拿起來,正要細看,紫蘇就在外頭問:“姑娘,怎麽了?”

陳令月忙把東西塞到懷裏,揚聲說,“沒事,我剛才起身喝水,不小心絆了一下。”

她打發紫蘇後,小心翼翼把玉佩碎渣收拾好,放到箱籠裏麵藏起來。

趁著燭光,她端詳著兩塊金飾。

金飾均呈現臥虎狀,一塊刻著:神衛符,在西;另一塊刻著:神衛符,在東。

神衛符?

陳令月不知道什麽是神衛符,可她卻知道,這東西,和她在博物館見到的虎符,很像。

隻怕,這就是虎符。

祖父不是在家賦閑多年嗎?他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難道祖父豢養私兵,意圖造反?

不會,不會!

“你要記好,當初先皇曾經……”

祖父的話,陳令月想起來了。

如今想來,祖父當時,可能是要說:當初先皇曾經交給我一支軍隊,虎符就在我手中。

一定是這樣!

有人知道了虎符在祖父手裏,才會對祖父下狠手!一定是這樣!

神衛符?神衛符?

神衛軍!神衛軍!

陳令月想起來了,書中曾經提到過“神衛軍”!

她沉下心來,回想劇情。

永寧侯身死,皇上痛哭昏厥。緊接著,太子去賑災,落水失蹤,屍首都找不到了。皇上連連遭受打擊,一蹶不振。永王本以為能順利登基,卻沒想到,默默無聞的懷王竟然有了一支神秘的神衛軍。

懷王登基後,嘉賞陳奜,“你助朕得到神衛軍,朕會遵守約定,讓你成為新任的寧國公,愛卿可滿意嗎?”

不知道怎麽,陳令月腦中,蹦出這麽一句話來。

約定?什麽約定?

難道,這一切的事情,都是二哥從中做了手腳嗎?他和懷王,狼狽為奸,害了祖父嗎?

二哥,竟然真是二哥嗎?!

為什麽?

她想起平日裏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的陳奜,不敢相信,二哥竟然會勾結外人來謀害祖父!

不會的,陳奜是原書中的男主,品行難道會如此卑劣嗎?

可是,祖父中毒的前一天,二哥正好從國子監回府。陳令月忽然又想到,那天李叔說二哥要看祖父的書!

大哥曾說過,祖父藏書雖多,但幾乎都是兵書策略,於科舉,實在沒有助益。

如今,二哥隻需守孝滿一年,便可參加明年的科考。他時間緊迫,怎麽會有閑心,看祖父的書?

這些事情,難道是巧合嗎?

陳令月心裏揪成一團。

隻怕,巧合不是巧合,而是陳奜的處心積慮。

陳令月恨得差點咬破了唇!這匹惡狼,好會偽裝!

可是,寧國公府的陳奜雖是庶出子孫,卻頗有出息。他平日謙恭有禮,陳令月的這些猜測,誰會相信呢?

她要怎麽辦?

虎符她找到了,可是,她不知道,去哪裏找兵馬!

就算有了兵馬,她也不會打仗。

陳奜隻怕已經和懷王勾結了,她到底要怎麽破局?

第二日一早,陳令月就交待紫蘇:“你讓你哥,把這信親手交給永寧侯。一定要悄悄的,別讓人發現。”

紫蘇一家,原本是胡氏的陪房。紫蘇的娘去世時,胡氏給了恩典,放了他們出府。紫蘇沒走,留了下來。

紫蘇點頭,藏起了手中的信,退了出去。

陳令月心中沉甸甸的。過兩日就是祖父的七七,他們家裏要去大昭寺做法事。如果順利的話,她能在那裏見一見永寧侯。

紫蘇本家姓黃,她的哥哥,叫做黃鑫。黃鑫如今在街上開了一間小小雜貨鋪,一家老小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他在衛國公府門旁邊的巷子,來回踱步,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姑娘交待,這信,最晚今日就要給永寧侯送過去。

可是昨天到今天,他都找不到門路。

他隻能用最笨的辦法,死等了。

崔承東這兩日去西郊打獵了,今日正好回城。

黃鑫聽到街上的馬蹄聲,放眼望去。隻見五六人騎著高頭大馬朝這裏跑過來,黃鑫翹首張望,卻看不清裏麵有沒有永寧侯。

生怕錯失良機,黃鑫一咬牙,朝前頭那匹馬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