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纏綿牆角|小家夥我們回家了
帶著流蘇的貓咪麵具應聲落地。
傅以深的手臂輕輕一帶,淩依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便撞進了那方溫暖的懷抱,隨即溫熱又濕潤的柔軟,猝不及防就印了過來。
幾乎是從心尖漫出來的想念,從舌尖,重新酥到了心底。
他的手掌握在她的腰間,呼吸、體溫、彼此交融的脈動,不留縫隙地占據了她的周身。
仿佛這不是一場綿長繾綣的親吻,而是唇齒間對彼此深深貪戀的傾訴。
也不知過了多久,傅以深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她,抵著她的額頭緩緩落下一句:
“麵具訂婚儀式最後一個環節,新郎獲得允許親吻準新娘,圓滿完成。”
聲音極輕,卻極為莊重。
淩依莞爾一笑,勾上了他的脖子,從地上一躍而起,兩條腿自然地盤在他的腰間,像往常那樣親昵地賴在他的懷裏。
傅以深笑著,穩穩將她托住,隻任由番茄手鏈發出好聽的、隻有他們兩個聽見的清脆叮當聲。
淩依仰起頭迎上他深情的眼眸,不由得“哼哼”了一聲:
“我今天,還以為是你給我的番茄手鏈壞了呢,怎麽這次靠近這個‘顧小明’啊,都沒有電流了——原來,有人是不舍得電自己!”
傅以深抬手掐了掐她軟軟的臉頰肉:
“不過,確實是電量不太夠,畢竟這幾天用得太多了。”
“要不然,早在你一開始問顧小明,你今天好不好看的時候,按照你們這‘不合理的親密距離’,他大概,就已經被電到焦糊了。”
傅以深不忘在“不合理的親密距離”幾個字上加重了力度,不僅是語氣,還有手上的力度。
淩依這才回憶起——那時,她為了悄咪咪奪走顧小明衣兜裏的麻醉劑,是曾經手搭在顧小明的肩上,把他給椅咚了,也確實問了一句【小明,你覺得,我今天好看嗎?】
畢竟番茄手鏈確實有實時通訊的功能,一想到,這些對話全部被這隻老狐狸給聽了去,結果番茄手鏈電量又不足,他在另一端把按鍵按到爛又無能為力、氣急敗壞、隻能醋意滿滿的樣子……
淩依差點笑出了聲。
而後,整個背便被壓著,抵上了牆角,動彈不得,就像那時的顧小明一樣。
淩依隻能艱難在傅以深的腰間撲騰著腿:
“傅以深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傅以深忽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還有點時間,所以——他沒有回答的問題,我來回答。”
咦?什麽時間?
還有……什麽沒有回答的問題來著?
還沒等淩依反應過來,傅以深已經將頭一偏,低低的、好聽的聲音貼著耳廓傳了進來:
“我親愛的準新娘,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直白得沒有任何修飾的讚美,伴隨溫熱氣息鑽入耳中,好像最柔軟的羽毛,緩慢地輕輕地在她的心間撩撥。
輕吻,從耳尖開始,緩緩下移。
每廝磨一寸,都能引起一場無法自抑的輕顫。
唔……
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遺漏了一樣……
顧小明是被自己一麻醉劑幹倒的,丟在雜物間,然後大概那個戴著麵具、穿著西裝出現在林老爺休息室裏的“顧小明”,就已經傅以深了。
這樣的話……
淩依微微眯起的眼眸忽然睜大,拍了拍傅以深的衣襟。
傅以深連忙停下了動作,關切地問:
“是我弄疼你了?”
淩依尷尬地咳了一聲:
“不是啦,我主要是想問——所以,你是去扒了顧小明的衣服??”
傅以深也輕輕咳嗽了一聲:
“你放心,我對他沒興趣。”
淩依扯了扯嘴角:
“……”
“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也扒了那個女傭的裙子,你是不是看到……”
淩依抬起手,猛把傅以深的衣領提起,傅以深不自覺紅了紅臉:
“我自然是知道你做了什麽,所以我隻是直接把顧小明拖出來,扒了衣服再扔到另一個方向去,不該看的,我自然不會去看。”
說罷,他的大手緩緩下移:
“當然,該是我看的,我一眼都不舍得少看。”
滾燙的掌心覆蓋,淩依忍不住渾身一顫。
傅以深低下頭,用鼻尖輕輕摩蹭著她的鼻尖,溫熱的薄唇再一次緩緩湊近——
不對。
還是不對。
淩依再次用力推開了傅以深:
“所以,顧小明被你扒光衣服,還留在化妝間?”
傅以深眸色一沉:
“你很在意他?”
淩依嘟嘟囔囔著:
“不是,萬一發現怎麽辦?”
傅以深眼神微微一眯:
“所以,你是擔心他被人看光?別忘了,剛剛在賓客麵前跟你完成訂婚儀式的可是我,無論是先來後到、名正言順都是我。”
似乎,還有那麽一絲危險的氣氛,夾雜著名為“占有”的情緒鋪天蓋地、劈頭蓋臉而來,連身子都不忘往她的方向又壓了壓。
淩依:“……”
這男人,突如其來的名分欲真是可怕。
她隻好輕輕拍了拍傅以深的肩以示安慰:
“咳咳,我的意思是——那兩針麻醉劑到現在也差不多醒了,萬一林老爺和那個什麽顧老爺發現了真正的顧小明在化妝間,而我挾持的是你,用懷表施展催眠術怎麽辦?你是不是又會被召喚回去,被抓起來做些奇奇怪怪的實驗怎麽辦?”
聽到淩依這麽說,傅以深忽然看起來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手伸出來。”
淩依乖巧地攤開手掌,傅以深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物件放在她的手心:
“訂婚禮物,喜歡嗎?”
這是!林老爺控製傅以深的那個懷表?!
怎麽到他手上了?!
淩依看向他得逞的眼神,回憶著早間發生的一切——始終在各方虎視眈眈注視中的懷表、傾倒的橙汁、濕透的懷表再放進手帕擦拭……
擦拭?!
所以,是傅以深假裝好心幫林老爺擦懷表的那個時候掉包了!
淩依舉起懷表:“傅以深你這隻老狐狸,竟然瞞了我那麽久,小心我拿懷表控製你啊嗚啊嗚!”
傅以深反握住她的手心,將懷表放在她的心口:
“我是在化妝間脫了衣服暗示你來著,隻可惜,有個小家夥認不出我的身體。”
“不過也好,這樣讓他們更不起疑。”
“所以現在,你的老狐狸把自己的命脈交給你了,麻煩我的小家夥下手輕一些。以後,我可就跟你的那些小喪屍一樣任你差遣了。”
淩依突然明白,為什麽說它是訂婚禮物了……
雖然不知道林老爺的催眠藥劑可以怎麽樣徹底根除,但他,將能控製自己的懷表交到她的手上。
淩依隻覺得心底湧起一絲絲的甜,握緊了懷表:
“聽起來是不錯,可是,這個我又不會用。”
傅以深挑著眉:“要不,你試試?”
淩依露出虎牙,亮起懷表,煞有介事地念叨著:
“傅以深,你——”
她抬起頭,撞進了一雙始終深情凝望著她的眼眸,情不自禁咧開了好看的虎牙:
“你啊,帶我回家吧!”
傅以深的手攀上她的後背,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卻比以往都要篤定有力:
“遵命,我的小喪屍女王陛下。”
他的吻,熾熱滾燙,一如往昔。
淩依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籠罩在傅以深的氣息之中,讓她不自覺輕顫著、揪緊了他的衣領。
他也順勢掐住她的腰——
唔……
淩依正敏感地驚呼了一聲,卻被他瞅準了時機**。
呼吸間、鼻間、甚至每一根發梢,都似乎被他的氣息挾裹其中。
炙熱而深長。
她倒是終於感受到什麽叫做——幾乎要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裏的親吻。
愛欲渴慕的本能,感覺自己幾乎要溺在這汪深情裏了,隻能攀著他的手臂,與他一起在這隱匿的牆角起伏、沉淪……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唇眷戀地、輕輕擦過她的鼻子和臉頰。
淩依抬起頭,在他的漆黑如墨的瞳孔中,看見了麵色酡紅的自己……
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小臉。
嗷!
羞死小喪屍了!
好燙,燙死小喪屍了啊嗚啊嗚!
淩依難為情地低下頭:
“傅以深,我是不是發燒了啊嗚啊嗚!”
傅以深整理著她淩亂的衣襟和發梢:
“當我們的視覺和聽覺神經,看到或聽到使我們害羞的事情時,眼睛和耳朵就會立即把信息傳給大腦皮質。而大腦一邊與有關部位聯係,一邊刺激著腎上腺。腎上腺一受刺激,立刻作出相應的反應,分泌出腎上腺素。腎上腺素有一個特點,它少量分泌的時候,能夠使血管擴張,特別是臉部的皮下小血管。”
淩依**著嘴角,她忽然有一種小喪屍腦CPU要燒的預感……
“所以,精神緊張的時候,會引起支配心髒和血管的神經興奮,心跳加速,臉上的毛細血管開始擴張。再加上臉上的毛細血管特別豐富,流到臉上的血液增加了,短時間內,皮下靜脈叢的血流量從每分鍾200~500L,劇增至每分鍾8L,臉就紅了起來。”
淩依在想。
這個時候反悔和這個家夥訂婚還來得及嗎?
傅以深你沒有心!!!
此時的傅以深抬手看了看表,揚起了好看的笑容:
“現在差不多了。”
差不多??
他剛剛似乎也說,還有時間來著……
頭頂傳來一陣螺旋槳的轟鳴:
“轟隆隆——”
“轟隆隆隆——”
是直升機!
淩依抬起頭,一排直升機衝著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其中領頭的一架往地麵的方向壓了壓,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教授!淩依!訂婚快樂!我們來接你們了!”
駕駛室坐著阿布,衝他們打著勝利的手勢,而小簡正在上麵拚命揮手示意。
傅以深握緊了淩依的手:
“小家夥,我們回家。”
回家……
小喪屍終於要回家了……
這一刻,小喪屍等太久了。
淩依眼眶一熱。
這興師動眾、聲勢浩大又不失驚喜又溫馨的回家儀式……傅以深你這個時間管理王者老狐狸……總算有心了啊嗚啊嗚!!
小簡正打開艙門,準備放軟梯下來,忽然響起了槍聲,擦過了小簡的肩膀。
“小簡!!”阿布迅速抬升了直升機,躲過了接連而來的子彈攻擊。
林老爺和黑衣人追來了。
想不到,他們竟然來得這麽快!
傅以深下意識把淩依護在身後,示意直升機先在子彈襲擊不到的地方盤旋。
林老爺將手槍遞給了一旁的黑衣人:
“傅以深,沒想到你竟然能破我催眠術的第一重控製,竟然還頂替了顧小明的身份潛入我林氏莊園!果然是我低估你了!不過,現在既然是你自己找上門,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他舉起了懷中的懷表,口中念念有詞。
不過,畢竟懷表已經被掉包了,現在的淩依倒是十分淡定。
她淺淺地打了個哈欠,躲在了傅以深身後探出頭,盡情欣賞——林老爺大型裝逼失敗的社死現場。
懷表一下一下地晃動。
一群黑衣人簇擁著。
而周邊的空氣,一片沉寂,連一片樹葉都沒有落下。
沒有動靜?!怎麽可能會沒有任何動靜?!
林老爺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泰然自若的傅以深,將懷表舉到眼前,仔仔細細端詳了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親愛的爺爺,小依勸您呀——還是趕緊配一副老花眼鏡吧!你看你,人換了沒認出來,東西換了也沒認出來。”
淩依笑了笑,吐吐舌頭:
“現在到我了!”
她攤開手掌,懷表從她的手掌“Duang”一聲掉下來:
“啊嗚啊嗚!傅以深,抱我起來,順便,親我一口吧!”
傅以深:“……”
他寵溺地歎了一口氣,微微彎了下腰,單手便把穿著輕禮服的淩依托舉了起來,順帶偏過頭:
“啵——”
林老爺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青一陣白一陣,連圍觀的黑衣人都有些麵紅耳赤。
盤旋在上空的那架直升機也傳出詭異的拌嘴聲:
“阿布你讓開讓我看看!”
“不行!你先包紮!你還在流血!”
“小傷而已待會兒包紮也一樣,要是錯過了這種史詩級場麵,我待會兒都不知道去哪裏補!”
“不行,你給我先——”
“啵——”
“……那你待會兒記得包紮小心點。”
“……”
淩依拍了拍傅以深的肩示意他停下,隨後從他身上穩穩地跳下來,拍了拍手掌:
“剛剛隻是一點點小前菜。”
“現在,才是真正見證技術的時刻。”
她用力一甩身上的裙擺,迎風而立。
“實驗體是吧,高科技是吧,基因改造複製技能是吧?”
“不僅是娜歐米的那一份,還有千千萬萬死去的被你當做實驗體的無辜的人,今天,小喪屍要替他們全部討回來!”
“嗷!!!!!”
地動山搖,風起雲湧。
血紅的瞳孔,尖利的獠牙,連淩依的長發都在獵獵地迎風飛揚。
這便是ZobieQueen。
喪屍王,毀天滅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