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功能障礙咳咳特殊親密血清實驗

L:·-··】

【O:---】

【V:···-】

【E:·】

她在他肩膀上“咬”出來的摩爾斯密碼(MorseCode),是“LOVE”。

愛,這便是她傳遞給他的信息。

她愛他。

她仍然保有清醒的人類意識。

她一直在他的身邊,等待並相信著他可以解決目前的一切問題。

甚至,她相信,傅以深是不可能真正地、如此痛快爽利地答應R組織BOSS先生的所謂“生意”——給歐文“複刻”召喚和控製喪屍的能力。

正如他所說的:

【作為科學家,站在科研的峰頂,就有守護這座城市的能力和責任。哪怕隻是0.00001%概率的危險,那也是危險。】

事實上,在明確BOSS先生目標是淩依之後,他隨即遞過去給淩依的糖果,並不是普普通通的糖果,是玫瑰狀病毒半成品的抗體藥片。

看似尋常情侶間的親密動作,實則是提前做足充分準備的保護。

【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誰讓,我養了一隻愛吃糖的小喪屍,你常吃的,番茄口味的。】

“常吃的番茄口味”、攤開的手掌、從不打無準備的仗的傅以深……

對此,淩依自然是心領神會。

在之前測試喪失恢複人類藥物的時候,從第二次試藥開始,為了哄她吃藥,傅以深便把藥片做成類似糖果的形狀,粉色,並且裹了一層番茄口味的糖衣。

所以,她也用了和之前吃藥一樣的方式,俯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再“嗷嗚”一口吃下。

既是無條件的信任,也是刻入骨子裏的默契。

無需多言。

此時玻璃屋中的淩依“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嘴角“吧唧吧唧”地,似在回味剛剛那片新入口的藥物上,番茄口味糖衣的美妙滋味。

傅以深知道,她已經醒著了。

又在演。

不過確實,演技不錯。

因為提前吃下了玫瑰狀病毒的抗體,所以淩依在會議室挨的那一針藥劑,對她來說,事實上毫無作用。

可小喪屍不能被發現啊!戲還沒演完呢!

【所以,她會怎麽樣?】

【她隻不過,會更像一隻喪屍而已。】

【她還會神誌不清,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助攻,都是不知不覺中送出來的。

小喪屍萬分感謝敵方給出的詳細症狀說明。

為了“更像一隻喪屍”、“神誌不清”、還有“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當時的淩依第一個想到的傅以深受傷的手臂。

她需要傅以深的血。

所以她才連忙伸手去抓傅以深的手臂,還不忘多蹭多點血跡在身上,抽了抽鼻子吸了一口又一口。

先是裝出了一副艱難而克製的模樣,後麵,就開始喪屍式的放飛自我了。

不就是演一隻喪屍嘛,這個,小喪屍可專業了。

話說回來,BOSS先生確實有一點說得沒錯——潛能,確實可以被激發的。

這次,淩依對自己喪屍特征,似乎也因為這場“戲”,收放自如了不少。

隻是這戲精喪屍的成長之路,可累可累了。

最累的地方,主要在於,小喪屍明明演得那麽好,卻不能隨時隨地跟傅以深索要愛的抱抱獎賞。

啊嗚啊嗚!

小喪屍想傅以深了!

玻璃屋中的淩依,像是在睡夢中嘟囔了一聲,又翻了個身,往傅以深的方向蹭了過來,“啪嘰”一下,一手打上了玻璃。

小小的手掌停在了透明玻璃上,不動了,看起來,像是保持著一個極其隨意的睡姿,舒服地睡著了一樣。

傅以深暗暗勾了勾嘴角,也抬起了手,隔著玻璃,將他的大手也覆蓋在上麵,眉眼都是溫柔。

大大的手掌,隔著玻璃,將裏麵那個小小的手掌都籠在掌心。

玻璃屋裏的淩依也舒服地蹭了蹭身子,嘴角勾起微笑。

即使沒有真的觸碰到他、沒能真正鑽進他的懷裏,好像也能感受到那隔著玻璃傳來的溫度、氣息和他的心跳,像一劑有效的鎮定劑,她可以不用慌張、不用害怕地繼續走下去。

她的傅以深,依然是她所愛的、偉大的魔法師。

就像那次躍下直升機一樣,隻要有他在,無論從哪裏墜落,都能平安落地,哪怕天塌下來,都有他擋著。

他愛她,也愛這座城市和這座城市裏的人。

科研是他對抗黑暗的武器,而這一次,她也要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

光,就在前方。

有他在,她隻管向前走,就好。

***

這幾日,傅以深倒是都在實驗室裏,搗鼓各種各樣的試劑,甚至特別不把自己當外人地、要求歐文給他送R組織的各種玫瑰狀病毒試劑來,理由是,輔助血清樣本測試。

直到這天。

歐文看著傅以深手上的針管和詭異顏色的試劑,皺了皺眉:“你是說,注入這個東西,就可以獲得召喚和控製喪屍的技能?”

傅以深的口吻十分堅定:“是。我提前完成了這個試劑的研發,麻煩你告知BOSS先生一聲,把淩依的解藥給我,以及,盡快放我們離開。”

歐文半信半疑:“這麽快?就搞定了?”

傅以深清了清嗓子:

“我在蔚萊大學近期的科研課題,原本就是關於神經生長因子(nervegrowthfactor),不信的話可以查一下,現在應該暫時掛在了我的學生顧小明的名下。”

“NGF能促進中樞和外周神經元的生長、發育、分化、成熟,維持神經係統的正常功能,加快神經係統損傷後的修複。”

“將NGF直接施用到側腦室的腦脊液中,以到達皮質部位,結合傷害性感受器表麵的NGF功能性受體原肌球蛋白受體激酶A(TrkA)後,可以激活胞漿ERK、PLC等信號通路,降低神經元動作電位閾值,提高神經元興奮性。”

“隻要,再輔助淩依的特殊血清注入你的體內,就可以通過神經傳導物質,達到你想要的召喚和控製喪屍的技能。”

話音剛落,傅以深不忘指了指玻璃屋裏的淩依。

此時的淩依還在玻璃屋裏不亦樂乎地上躥下跳……

她啷個知道傅以深嘰裏呱啦說的都是些什麽不是人話的東西,又不是第一次。

隻要她繼續裝無意識喪屍,就沒有人能發現她的小喪屍腦CPU被幹燒的事實。

而同樣腦子被幹燒的,還有歐文。

事實上,他也就聽懂了一句【施用到側腦室的腦脊液中】,和【達到你想要的召喚和控製喪屍的技能】。

就,莫名有一種頭皮發麻,還有腦子很痛的感覺。

傅以深戲謔地挑了挑眉:“聽不懂?要不你原話轉達你們家BOSS先生,讓他幫你鑒定一下我提出的原理科學性?”

歐文臉色一沉:“不必,我聽得懂。不過,我是不會讓自己成為第一個實驗體的。”

他打了個響指,從實驗室外走進來一個R組織製服的人,提了一籠小白鼠進來放在傅以深麵前。

這籠小白鼠,背部都有紅色的針孔,明顯均被注射過玫瑰狀病毒原液。

無一不是紅紅的瞳孔、尖利的獠牙……齜牙咧嘴的,像極了恐怖喪屍的模樣。

傅以深倒也淡定,像是早就預料到有這個環節一樣,戴好了厚厚的防護手套,直接抓起其中一隻小白鼠準備注射。

“等等!”歐文忽然喝住他,指了指籠子角落裏最瘦弱的那隻小鼠,“換這隻。”

“你喜歡,這對我來說,沒有差別。”傅以深的表情十分坦然,將原先那隻大一些的白鼠拋了回去,抓起歐文指定的那一隻,對準它的頭顱部位,精準地注射了一針。

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伴隨著傅以深推動針筒的動作,歐文不知為什麽,總有一種特殊部位隱隱作痛的感覺。

傅以深將被注射的小白鼠重新丟進了籠子的時候,實驗室內的R組織成員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隻實驗鼠。

連玻璃屋裏的淩依都假裝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躥到天花頂上,伸長脖子往裏麵張望。

果然,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原本還蜷縮在籠子角落裏的,孱弱到一副要死的樣子的小白鼠,忽然在籠子裏“吱吱吱”地亂叫出聲,而那些個更強壯的喪屍鼠,忽然全自動地、一窩蜂地、爭先恐後地蜷縮擠壓到角落裏……

看起來就像……十分畏懼地把地盤全讓給那隻被注射的小白鼠一樣。

從膽小瘦弱小白鼠,到“鼠中喪屍王”,竟然就隻有一針試劑的區別?!

歐文擺擺手,示意手下將那籠小白鼠帶走,不忘提醒,把那隻“鼠中喪屍王”不留痕跡地給做了,最好是粉碎性銷毀那種。

任何具備召喚能力的喪屍,無論物種,對他來說,都是威脅。

歐文盯著傅以深上下打量了一下:“真不愧是偉大的魔法師。難怪BOSS先生無論如何都要留著你。”

傅以深隻是麵不改色地褪下了防護手套:“客氣了,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的作品之一。”

歐文:“……”

往事不要再提,他真的會謝。

他緩緩抬眸:“實驗可以進行,但我有一個要求。”

傅以深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你可以提,但能不能答應你要看我。”

“……”歐文壓低了聲音,“能不能換細一點的針管。”

上次那個五倍粗的針管,他手臂大概青腫了十來天,手都抬不起來。

“可以。不過,你比那隻小白鼠的神經元複雜、體內血液係統也龐大得多,所以你的藥劑量是它的幾十倍。”傅以深不疾不徐地表示,“我可以換細的針管,但細針管的直徑限製,注射時長大概需要持續三個小時。”

歐文:“……”

……粗就粗吧,總比打三個小時的針來得強。

“我再提醒你一個。”傅以深盯著歐文的眼睛,似要與他極限拉扯不休,“建議你準備一間私密的手術室,並且清場,你的人都不要在場。”

歐文的神色陰沉狠戾,瞬間提防了起來:“傅以深,你以為我傻?我的手下都被你支開,然後這場實驗手術,我就任你魚肉、為所欲為?”

傅以深神色淡漠,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攤攤手,開始低頭收拾所需的器材:

“我隻是從你的角度考慮而已。”

“這場手術,會需要你除去所有衣服躺在手術台上。”

“全麻和注射過程,可能會導致你某個地方的特殊反應。”

傅以深忽然抬眸,目光停留在歐文的某處位置,語氣低沉但意有所指:

“當然功能喪失者就不會有特殊反應,你可以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當我沒說。”

“最多也就是失個禁而已。”

歐文感覺自己被狠狠當眾羞辱了一把,還被戳了一刀,拔出來,又戳了進去那種。

傅以深那一針化學閹割,是他永遠的痛。

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懼怕針頭。

他咬咬牙,狠狠甩下一句:

“你才功能喪失!你才沒有特殊反應!”

“清場就清場!”

***

隱秘的手術室很快就安排好了。

所有的藥劑和實驗器材,都被R組織的人仔仔細細地檢查過了一遍。

手術室裏的手術台有兩張,一大一小。

被注射了麻醉劑的淩依也被綁在小的那張手術台上,被推到了牆角。

這是傅以深的意思,因為這場實驗手術的過程,需要淩依的特殊血清,他表示自己也控製不好取用量和血清的儲存活性,便索性把淩依麻醉了帶過來。

歐文圍著一條巨大的毛巾,躺上了大的那張實驗手術台,手指著側邊的監控:

“傅以深,我是清了場。”

“但我告訴你,這個監控是高清實時的,而且正對著我,你休想在我身上搞什麽花樣,我告訴你……”

傅以深手持麻醉劑,語氣冰冷:

“躺好。”

歐文隻好乖乖躺下,不忘瞪著他,咬牙切齒:

“……傅以深,你給我等著。”

“還有,我這條毛巾,不許取走。”

傅以深直接將他的手腳綁在手術台上,隨後狠狠一針麻醉沒了進去:

“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

歐文痛苦地哀嚎了一聲,琥珀色的瞳孔染上了紅色,尖利的牙齒閃著可怖的銀光,而後……迅速在超高濃度的麻醉中睡死了過去。

小手術台的淩依悄咪咪半睜開一隻眼睛,打量著手術室裏的一切。

畢竟,R組織這點麻醉藥,對抗藥性極強的她來說,實在太不值一提了。

裝睡真難。

尤其是憋笑,更難。

“全麻藥效揮發中,接下來,取血清混合藥劑。”傅以深像自說自話一樣轉身走到小手術台所在。

淩依剛想開口,傅以深把手放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並衝她眨了眨眼。

小喪屍秒懂。

歐文為了擔心傅以深手術過程中對他不利,特地將自己的大手術台移到正中心,對準攝像頭。

大手術台旁邊,是各式的藥劑台。

而淩依所在的小手術台,就這樣被傅以深不動聲色地以“沒有位置”的理由,移動到了攝像頭的正下方一平方米處。

這個傅以深教過,正下方一平方米,攝像頭的監控盲區。

不過,還是要謹慎。

畢竟,隔牆有耳。

傅以深像是故意闡述他接下來的動作一樣,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特殊血清采集,開始。”

隨後,俯下身。

俯身的同時,暗暗收起了針管。

柔軟的觸覺,落在了淩依的唇上。